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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亵衣亵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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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瑜坐在桌子前,专注于裁剪布料,缝制亵衣亵裤。

窗外,烈日烘烤着大地,野草叶儿蔫蔫的垂下脑袋,偶尔吹拂而过的清风,解不去蒸腾的热意。

蹲墙角下打盹的野鸡,被太阳晒得焦躁,鸡头不停的埋进羽毛里,抖动着往更深处探去,只为寻一抹清凉,躲避灼热的太阳光。

林予练完字,走出屋门,去小解的途中,看见四只快被晒昏迷的傻鸡,他从角落里捡了一根桃木枝条,朝四只缩脖子的野鸡挥了挥。

“咯咯咯!快回鸡窝里。”晒伤了不下蛋怎么办?家里银钱不多,不能乱花,鸡蛋养人,他们一家子还得靠鸡蛋补养。

桃枝条挥舞,斥责声沉冷,野鸡一个个懒洋洋站直身子,一摇一摆的走回鸡窝里去。

半个多时辰过去。

屋子里,谢瑜缝制好两身亵衣亵裤,正收拾桌面上的针线布头。

新衣裳要清洗过,在太阳底下晒一遍,上身才会贴肤不刺挠。

谢瑜捧着衣裳走出屋来,转到厨房前面,随手把衣裳丢进洗衣桶里。

弯腰拿起瓢,往洗衣桶里倒了两瓢水,再走进围房中,捧了一些皂荚浆液出来。

随后,两只手伸入洗衣桶,让皂荚浆液与水混合。

亵衣亵裤浸泡在皂荚水中,谢瑜去了一趟小承小予的屋子,瞧瞧俩小家伙在做什么。

结果抬脚跨入门槛,就看见端坐在小桌子前,执笔练字的林予。

谢瑜缓步上前,站在桌子一侧。余光瞧见躺床上睡得香甜的林承,他压低嗓音,伸出右手,手指骨节轻敲了两下桌面。

“小予,一会儿还有课,你年纪小,注意休息,别太折腾自己。”

养了半个月,脸上多了一层软肉,人也白了一丝丝,瞧着气色好了一些,可不能由着林予瞎折腾。

揠苗助长,损耗根基,他不想林予过早的紧绷自己,张弛有度才是稳妥成事的妙诀。

林予收了笔,抬眸看向谢瑜,眼底浮现渴望与隐忧:“早些练成一手好字,可以早些抄书赚银子。”

说着话音一顿,眸光飘出窗外,任由情绪放空:“你和大哥即将成家,过几年就会有小侄儿,我和小承慢慢长大,食量也会变大,家中进项还是太少了些,不够一家人嚼用。”

谢瑜扶额。

小予真的爱多想,这样子下去可不行啊。

少年老成,伤心损慧根,容易早逝。

他抬手,胡乱抓了抓林予的脑袋。

弯腰躬身,将小人拢进怀里,温声慢语:“你个小屁孩,想这么多作甚?赚钱养家的事情自有大人操心,小孩子操心太多,小心长不高哦!”

林予抿了抿唇,沉稳小脸上浮现丝丝羞涩。

谢瑜关心的怀抱,他很受用,像吃了蜜糖一样,心头甜甜的。

他下意识柔和了声音,但依旧坚定想法:“谢瑜哥哥,我认真的,真的想早些帮家里赚银钱。”

读书科举本就费银子,家中进项有限,以大哥和谢瑜哥哥两人之力,很难担得起十几年的读书花销。

他必须早些习得赚银钱的手艺,多赚一点是一点。

谢瑜眼眸微眯。

如何劝说早慧的小孩呢?

摆事实,讲道理,把对方说得辨无可辨即可。

他身体后仰,松开林予,右手摊开,放在面前的小桌上:“把手拿出来,像我一样,摁在桌面上。”

林予疑惑,但听话,小手放在谢瑜大手旁边:“这是做什么?”

谢瑜伸出左手戳了戳林予的脸,细细分析道:“人呢,是会慢慢长大的,我们的手也一样。如果在年纪小的时候,过度的使用双手,幼嫩的手骨手筋容易受损,严重的很可能会断裂,导致残疾。”

“你说过你想当官,如果手指有损,是做不得官的。”

“人嘛,得在适当的年龄,做正确的事。你现在的目标应是用心读书,养好身体。科举考试对人心志、精力、身体磨损巨大,你得做好长线奋斗的准备。”

说着,谢瑜收回左手,收掉桌面上写满简单字的三张纸:“我和你大哥会好好赚银钱的,你不用太过忧心。仅香皂豆腐这两项,就可以给我们家带来许多银钱,远比你不顾身体,抄书换钱来得快。”

听了谢瑜的话,林予垂眸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想通话中关窍,偏头看向谢瑜:“好,谢瑜哥哥,我知道了。”

谢瑜笑了笑,垂头亲了亲林予的额头,夸赞道:“乖小予,去叫醒小承吧,准备到时间去村塾上学了。”

“嗯,好。”

林予看着谢瑜离开房间的背影,抬手摸了摸额头,嘴角使劲压了压,还是不受控制的往上翘起。

谢瑜哥哥好温柔,他真的好喜欢谢瑜哥哥……

*

傍晚,放学后,落日熔金,金粉倾洒于高山之巅。

一排鸟儿斜穿过天空,清脆鸣叫了几声,在金色天空上添了几笔灵动的黑色剪影。

清凉的微风吹拂着,路旁,野草叶子欢快飞舞,果树枝条追着风,轻轻摇啊摇。

村道上的黄色小土狗,三两只打闹着,扑追着野草丛中低飞的小虫。

今天太阳异常猛烈,院子里的水给晒得热乎乎的,谢瑜三人挖野荠菜归来,将野荠菜放在屋檐下,立马解开发带,一人舀了一桶水,坐在院子里洗头。

“谢瑜哥哥,我浸湿头发了。”林承还不能自己清洗头发,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等待洗净头发的谢瑜过来,帮他清洗。

谢瑜用手沾了皂荚液,正往头上涂抹揉搓,听见林承的话,立马开口回应:“小承太棒了,耐心等等,谢瑜哥哥洗完就去帮你。”

林承抹了把脸上的水,抬起脑袋,静静坐着:“好哦,我会乖乖的。”

淡淡的皂荚香气在院子里弥漫开来,林承吸了吸鼻子,小手托腮,眼睛亮亮:“好香啊,嫩嫩的青草香味。”

林予搭话:“皂荚汁液的味道。”

谢瑜飞速揉搓头发,按揉头皮,头上起了薄薄一层皂荚液泡沫,在太阳余晖照射下,泡沫镶了一丝丝七彩金边。

随着一瓢水兜头浇下,泡沫尽数消失,柔顺乌亮的一头墨发显露出来。

他拿过桃木梳子,仔细梳直头发,一手拢住发尾,一手折叠发丝。

垂到腿侧的头发,三两下折叠成手掌长的一把,裹上棉布巾子,用力一拧,哗啦啦的水淌了一地。

随手捏起小矮凳上的桃木簪,穿入发中,发丝如同昂贵的绸缎,稳稳定在头顶。

“小承,低头,我来帮你洗发。”谢瑜拎着小矮凳,坐到林承身侧,娴熟的抹上皂荚液,揉搓起泡,过水洗净。

半刻钟后,三人洗完头发,坐在屋檐底下,在落日余晖中,徐徐清风下,晾头发。

干坐着实在无趣,林承默默背诵起三字经文段:“人之初,性本善……论语者,二十篇。群弟子,记善言。”

林予一向爱学习,登时来了兴致,他向林承发起提问:“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何解?”

林承小手摸了摸下颌,略略回忆一下,道:“好玉石,打磨雕琢后更能凸显价值。人不读书学识,就不懂得礼仪道德,为人处世。”

林予继续发问:“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这一典故强调了什么道理?”

林承:……

看着小承小予一问一答,谢瑜忍不住勾起嘴角,心底丝丝骄傲涌现,脊背下意识挺得直直的。

这便是他手底下出来的学生!

记忆理解做到极佳,回答时言语流利,神态自若,自信从容。

五六岁就达成这一水准,往外头一放,谁人不赞一句神童?

他作为这般优质学子的夫子,由衷的觉得自豪!

晚间风很大,也很清凉,湿润润的头发很快就晾干了。

谢瑜先帮小承小予用发带束好头发,自己则随意将头发收拢,折了三折,用桃木簪定在颈后。

“小承小予,你们俩把嫩野荠菜清洗干净,根部掰掉,只留茎叶,我去抄个鸡蛋做馅。”

荠菜鸡蛋饺子,没有放鸡蛋,滋味少一半。

“好哦,我们知道了。”

林承拉着林予的小手,欢快跑进厨房,将一竹篮子的野荠菜拎到院子里。

两人搬来一个洗菜盆,拿瓢舀了好几瓢水,倒入盆中,竹篮子里的野荠菜全部丢进洗菜盆里泡着。

这会儿,晒过的水水温已经下降了许多,触手温凉。

林承林予洗惯了菜,手速不慢,拿到一棵野荠菜,手指指腹摩擦叶面,掰开根部茎秆,在水中前后晃荡几下,泥沙尘土尽数掉入水中。

一刻钟不到,清洗干净的二十来株野荠菜叶茎,整整齐齐摆放在菜篮子里。

厨房门口右侧,谢瑜炒好了鸡蛋,正站在桌子前揉面团。

林承林予拎着洗好的野荠菜进来,小脸红扑扑的:“谢瑜哥哥,我们洗好菜了!”

谢瑜偏头看了两人一眼,笑容灿烂:“小予小承真棒!先去歇会,等做好饺子皮、饺子馅再来帮忙。”

听了这话,林承林予离开厨房,走到库房门口前,一人拎了一把傍晚随手摘回来的野菜,拆散后,丢到鸡窝旁边的鸡食槽里。

野鸡饿了一天,瞧见鸡食槽里鲜嫩的野菜,各个飞奔着冲过来,嘴里发出‘咯咯咯’的愉悦叫唤声。

“多吃点,多吃点!吃饱了好下蛋!”林承蹲下身来,伸手戳了戳野鸡的后背。

林予皱眉,拍了一下林承胳臂:“小心些,野鸡啄人很疼,被啄了可别哭。”

厨房门口,打猎归来的林安静静立着。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谢瑜,声音低沉醇和,如夏夜的清风:“阿瑜,在做什么?”

谢瑜闻声抬眸,见来人是林安,眼睛刷一下亮了,唇角勾起一抹春花初绽的笑容:“安郎,今天怎么回这么迟?”

想起今早的失控,谢瑜耳垂悄悄发烫,心尖尖似被小猫儿轻挠了一下,生出阵阵不容忽视的痒麻感。

“走到半路,忘了买做豆腐要用的白虎和黄豆,就折返回镇上买,多耗了些时间。”边说,林安边抬脚走近谢瑜,站在谢瑜斜后方。

在谢瑜注意不到的角度,他眸光晦暗,低头轻嗅了一下谢瑜的发香,无声的咽了咽喉咙。

阿瑜洗头了,头发好香,闻着好甜……

听到林安买回白虎(石膏)和黄豆,谢瑜脸上笑意更深:“真好啊,今晚就泡豆子,明天起早些,我们一起做豆腐,拿到镇上去卖!”

得多赚些银钱回来,免得小予总忧心没钱读书过日子。

想起今日天气的变化,谢瑜补了一句:“天气热了,豆子别泡太早,睡前泡了就成。”

林安伸手环住谢瑜的腰,将下颌轻轻搁在谢瑜肩膀上:“好,我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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