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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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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昱并不知车内是何人,也未瞧见红方和银瓶二人,一回头见车内于是之面无表情看着自己。

若换做以前,于是之瞧着严昱在车外怎么也会下车,两人热切地说上几句,今日这场景,于是之在呆在车内,不咸不淡的问候了几句他这个昔日的好兄弟。

严昱则淡淡问了句:“今日不用去陛下身边当值,怎的吃起了酒?”

于是之听了,故意摸摸额头,装作不适道:“这不今日回门,哄我那岳母和岳丈开心,多吃了几杯罢了。”

严昱这才发现,车内还有另外一人。车里那绯色的裙摆与墨色的衣衫交叠在一处,让他心头酸涩难耐,喉头微咽两下,轻声道:“许久不见二姑娘了,二姑娘妆安。”

车内,周韵迟并未露面,隔着半掩的车帘开口,声音微冷,“如今妾身已是内宅之人,严副统领日后还是改了称呼才好,如若让旁人听到你如此唤我,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之唇间浅笑,这时又是一派熟捻,笑道:“是是是,以后该唤一声嫂夫人了。”又轻声对着周韵迟安抚,“严昱是自己人,这次你莫要怪他。”

严昱面色微僵,轻轻“嗯”一声,本想告辞,

只听周韵迟又道:“今日回门听父亲口中得知,如今严副统领甚得上司赏识,在这里恭喜严副统领了,还妄严副统领前途坦荡,也不枉当初父亲的一番举荐。”

严昱神色更为冷峻,眸间还多了一丝不可置信。

这一番话说罢,于是之在车帘下略有深意的看了周韵迟一眼,随后对严昱道:“今日嘉姿回门,本是高兴事,我也由着她多吃了几杯,不想她不胜酒力,吃多了酒一路上说了许多胡话,莫怪莫怪,改日请你吃酒赔罪,这厢我俩便回了。”随后笑着拱了拱手,便让红方放了帘子。

严昱眯着眼看着马车离开,深吸了口气,才上马离开。

马车刚离严昱有七八丈之远,于是之抬手捏了捏周韵迟柔滑的脸,将她搂进怀里顺带亲了下她的唇,这才笑道:“适才你对着严昱冷言相对,可是想到了他曾羞辱周家一事,这才借着酒意刺了他两句。”

周韵迟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闭着眼睛微微气恼道:“他为自己的前途瞧不上周家也无错,可他不该为了自己设计让我父亲受伤而借此为自己谋来一封举荐,还有就算如今你们二人之间的兄弟情义不胜从前,可他若今日礼敬于我,上来唤我一声嫂夫人,不喊我一声二姑娘,方才我也不会说出那些话来驳了他的脸面。”

周韵迟的脾性于是之一向摸得清楚,也深知她真是生了气才会回嘴,他想了半刻才轻声道:“荣宝阁掌柜一事?你是否知晓了?”

于是之低头看她,周韵迟叹一声气,睁眼从他怀里起身,垂眸道:“有一日哥哥说漏了嘴,我也才知晓了实情,只是哥哥让我不要告诉父亲,怕他觉着自己一世精明,却一朝看走了眼,独自生气伤身,后来又告诫我不要与旁人说起这事,又叮嘱我以后要当心,不要再被人蒙骗就好。”

于是之又把周韵迟搂在怀里,沉思了半刻,“严昱他...他之前不是这个性子,那种谋算之事他之前也不屑去做,只能说,世道不易,容易让人迷失本心罢了,如今他得了上司赏识,只愿他事事越来越好罢了。”

这时正是午后,加上酒醉,周韵迟沉沉的点了点头,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到了国公府,于是之牵着她的手从西边的侧门进了园子。弯弯绕绕的走了一圈,到了一院门口就被他抱着进了屋里。

三日来,除了新婚第二日她去了颉芳院请安,余下的时间她一只脚也没踏出院子。更别提这会子脑袋昏沉,没发觉今日走的路有什么不同。只记着睡前时,鼻间闻到了浓浓的一股花香味。她只当是香芍她们在房里放了鲜花,故而不曾多想,在榻上睡了过去。

于是之酒量甚好,饶是午间酒吃多了,回程路上小憩的那会子已令他酒醒了一大半,藕色的帐幔被轻轻放下,他去了外间,叫来了红方与银瓶几个丫头过来。

银瓶随着周韵迟从侯府归来,便发觉自家姑娘的住所换了个园子,香芍,香梨,还有绘锦三人早己把周韵迟这几日所需用的物件儿搬到了这个院子。只有库房里的那些东西没动,旁的一概都在了。

银瓶去了这个院子的东厢次房,里头有三个床榻,以后便是她的住所,银瓶细细问了香芍是怎么回事,香芍摇头不知,香梨也是满头雾水道:“今早你们一走,过了一会子,世子爷身边的红方就隔着二门上传话,说以后姑娘和姑爷要换个地儿住,让我们几人赶紧收拾一下姑娘紧要的东西,等会子就搬过去,红方是世子爷身边的长随,他的话我们不敢不信,我和香芍刚收拾罢姑娘的首饰,便有几个妈妈进了屋子,搬起了东西。青丛青蓉她们看顾着妈妈们小心搬东西,我们也顾不上旁的,急急忙忙就来这个园子了,姑娘回来的前一刻,我们刚收拾好屋里。”

银瓶点了点头,也知在香芍香梨口中间不出什么来了,便去院子里的小厨房拿干净的小碟子装了几块糕点,又沏了壶茶,放置托盘里,端着往二门上去了。

红方在二门外的屋子里歇息,听着屋外有人唤他,起身见银瓶拿着东西来,出了屋子便也不客气拿起尝了一口,心知肚明的笑道:“银瓶妹妹有事?”

银瓶倒了碗茶递给红方,“红方哥哥心里知道我为何事而来,就不瞒我了罢,反正咱们已经在了这园子里。”

红方吃罢,端起茶水润了润嗓子,一抹嘴在银瓶耳边说了个来回,看着银瓶一副把心放在了肚子里的样子,最后道:“银瓶妹妹,你且放心,这园子从去年开始,爷就着人修缮了,没让咱们夫人成亲那天就住进去不外是为了堵外头那些人的嘴,这事儿世子爷那么劳师动众的太太也知道。”

红方压低了声音,又道:“你不知,这园子当初府上的兰姨娘也瞧上了,日日在公爷耳边念叨,不单单是为了那满园花草,兰姨娘要住进去了,再让人开个侧门,公爷为了方便只怕日后便从那侧门进出了,这园子又离太太的院子八百丈远,兰姨娘打着算盘要罢着公爷更想着要单过呢!只是公爷没松口罢了,如今世子爷要了这园子住了进去,又开了个侧门,银瓶妹妹你说这是为何?”

银瓶一激灵,心里窃喜,这园子离申氏的住所,坐轿子去也得有两刻钟那么久,自家姑娘日日去请安侍奉怕是不可能了,新婚夫妇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感情那是愈发的蜜里调油,银瓶念红方给自己透了这么多,欣喜道:“红方哥哥真是个透亮人,方才我瞧着小厨房的炉子上有春笋炖鹌鹑,极是美味,等晚饭后我端一碗给哥哥尝尝,哥哥当个夜宵下个酒也是不错。”

红方轻笑,“那我等着银瓶妹妹的好意了。”说罢,把茶碗放在了托盘上,进了屋子。

国公府里什么好菜红方没尝过,他犯不着为了一盏鹌鹑与银瓶说上这些,不过是看在银瓶同自己一样都是主子身边的心腹,瞅着自己主子爷对那位的热乎劲儿,以后这偌大的国公府后院儿都是归由她管着,他倒不妨提前在那位面前卖个乖。

酉时将至,鱼玄胡同尽头的小院儿里,白氏斜着看了自己这位表侄子,又瞧了眼桌上包装精美的糕点,神情才缓和了些,道:“侄儿你今日这副做派……”

白氏未说完,严昱站了起来,对着白氏行了一礼,起身后堆笑道:“那日都是侄儿的不是,说话欠妥惹了表姑母生气,这几日侄儿万分后悔,今日才提着礼来向表姑母赔罪,表姑母您大度,就当是侄儿那日浑说的屁话,让一阵风吹过去就罢了。”

白氏哼了几哼,严昱这番低声下气并未让她心里的火气消散。直到见着严昱掏出一枝红玛瑙簪子递到面前,她心里才高兴起来,可面上还装着长辈的威严,矜持道:“别,我可受不起你这一礼。”

严昱早知白氏内里是个什么样子,偷偷不屑的撇了嘴,又上前把那支簪子送到了白氏身旁的桌上,讨好的笑说:“姑母这话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您是我的长辈自然能守我这一礼,这簪子那掌柜的说是北边来的,姑母人年轻,衬的起这颜色,不如我替姑母簪上?”

白氏也就是端端架子,她打心眼儿喜欢那簪子,架子端了不到一炷香就装不下去,就着严昱给的台阶就下了坡。收了那簪子。

严昱见目的达成,陪着白氏又说了会子话,可话里都往那周家姑娘那儿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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