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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她居然主动抱了自己,难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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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小姐,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把恩报了吧。”

少年郎好整以暇看着面前的人儿,只见她听到自己的话后,竟像顺了毛的小狸奴,乖巧得重重一点头。

“嗯,好。”

林见欢低垂的眼眸碧波荡漾,素手推开了谢淮舟举起的手肘。

谢淮舟愣住了,有些不明所以。

下一秒,姑娘家柔软纤细的身体便紧密地靠在了他的胸前。

林见欢双手环住了少年朗的窄腰,喃喃自语道:“报恩,抱了才能还恩。”

“你放肆...”

霎那间,少年眼眸中的冰川融化,他的桃花眼只剩下春风柔情。

姑娘家的清香混杂着几分酒气,沾染了沉檀香。

谢淮舟鬼使神差地抬起手。

【提示:谢小王爷的温度计(65/100°C)】

就在接触那柔软之时,面前的姑娘猛然推开了他,醉醺醺得四处找寻。

“奇怪了,我的花灯呢?”

温热的距离被冷空气迅速抽离,谢淮舟的手僵在了半空,旋即默默地收回了手,眸中的波动随着烟花消逝在黑夜。

他暗暗自嘲,自己竟被这小姑娘搅乱了心神,乱了方寸。

谢淮舟啊谢淮舟,你还真是没出息。

他一把拎起了胡乱摸索的身影,另一只手将花灯送到她面前,嗓音暗含几分酸涩,“小酒鬼,心里就只有你的花灯。”

烛光闪烁的花灯放在了林见欢捧起的双手上,湖面的冷气起伏,激得她鸡皮疙瘩起来,酒也醒了个大半,她越过情绪未明的少年郎,蹲在了岸边。

她手指拨弄起湖水,想让花灯快些游走。

谢淮舟环臂静看小姑娘玩水,话语意味不明,“林三小姐好像诸多忧思,谢某很好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情?”

林见欢不语。

他又问,“寻仇?”

林见欢恍然,心上密密麻麻针扎一般疼。

她笑,可没有那般走心,“因为穷。”

谢淮舟唇角勾起玩味,看出了林见欢在回避。

不过,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子时已到,湖面莲花灯盛开,引得众人惊呼。

谢淮舟眸底是烟花点点,他看向林见欢的笑意正浓。

“林…三小姐,新岁喜乐。”

他的眼神似乎在透过她,又像是在记住她现在的容颜。

红灯笼轻荡,分不清是少年朗红了耳垂,还是这夜色朦胧到让人神志不清。

随着烟花散尽,玄衣锦服也消失在林见欢面前,她那清丽温和的神态终是消散了个干净。

她这大伯母还真是舍得啊,竟将皇宫赏赐官员的十步笑送给了他们三房。

回想起方才少年郎那隔着衣物都能试到的薄肌胸膛,她竟脸上一热,惊得她连忙把冰凉的手背放在脸颊散热。

她好歹也是成过亲的人,就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居然会被这个小自己原身几岁的少年郎给诱了去。

真真是没天理了。

她颇为烦乱,怕自己酒意上头说胡话,可见谢淮舟那模样,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花灯节结束了,看戏的众人也作鸟兽散,她打旋转着腰间的香囊,朝家中方向走去。

喧闹声中,只听骏马嘶鸣,一辆马车急停在了林见欢面前。

尘土飞扬间,宝马香车中有白衣胜雪落在了地上。

林见欢放下了香囊,看着面前如观音身的裴知礼,不知道该装作不知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

裴知礼掩面咳了咳,面色登时惨白了几分,却平添了几分病色的美感。

在马车里的幼安幽幽叹了口气,动作利落地跳下了马车将药丸塞在了裴知礼手中。

裴知礼面带歉意,“无意惊到姑娘,姑娘可有事?”

林见欢对上了裴知礼那玻璃珠子似的眼眸,“不妨事。”

她从前只知裴老将军有一独子,一直养在边关,本以为风吹日晒,定是个糙汉子,谁知是裴知礼这般的白玉。

她思索间,只觉手肘被强劲的力道捏住,挣脱不得。

幼安负手而立,单手把着林见欢的脉。

这倒是奇了,又是一个和裴公子一样有心疾的人。

不过这小姐的心疾是心病,无药可医。

林见欢凝眸看着幼安,单单是裴知礼身旁的一个小医仙,就已然有这般深厚的内里,不敢想裴知礼他又有什么鲜为人知的背景。

医仙近在眼前,秉着不用白不用的道理,脱口问道:“小医仙,我可有恙?”

算了算了,等到有了真病的那一日再说吧。

幼安摆摆手,“小姐脉象平和,自然是安然无恙。”

林见欢对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很是喜欢,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了她,“新的一岁,老人说吃甜的会开心一整年。”

幼安眨巴了几下眼,这小姐把她当成小孩子了。

不过,她还是接过糖葫芦咬了口,含糊不清道:“老人家的话,都不可信。”

人群中,有小姑娘疾跑而来,口里喊着“小姐,救命。”

林见欢侧身望去,发现来人不是旁人,而是春桃。

“小姐,你快去瞧瞧,少爷他气闭了。”

春桃上气不接下气,急得都快哭出来。

林见欢来不及多问,带着春桃就要往家赶,却被裴知礼叫住了。

“小姐,不如让幼安去吧,今日岁首,怕是很难找到大夫。”

是了,若是寻常小病,春桃也不会如此急切。

林见欢不敢多耽搁,谢过裴知礼二人,和春桃上了精致的马车,火急火燎地赶回府上。

此时的东院,林魁梧走来走去几乎要将石砖磨平。

见自家女儿回来,还带着个...仙人。

忙上前迎,并将林见欢离府以后发生的来龙去脉讲了遍。

总的来说,就是林澈喝醉后,先是高热不退,后满身疹子,再然后就气若游丝,和断气没什么两样。

裴知礼见幼安听完面色不改,就知道此病无碍,忙让她进去。

幼安点了点头,在关上门的那一刻,眼神微冷,警告地开口:“我医治,不许有任何人进来,否则就是坏了我的规矩。”

饶是见惯了刀光剑影的林魁梧,也被这小丫头的气势给呵住了,要进去的步子猛地收了回去。

月色如水的庭院里,林见欢心悬着,耳边蓦地传来林澈沙哑的叫声,她气息不稳,脸上不安地拽住了裴知礼的衣袖。

“我弟弟他,会没事的吧。”

树叶沙沙作响,扰了仙人的道心。

裴知礼眉眼温润,给了她一个宽心的笑容,“林三小姐,请放心,有幼安在,令弟定安然无恙。”

林见欢这才发现她的失礼,松开衣袖退了几步。

裴知礼既已说出了她的身份,她也就不需要装傻了。

“裴少公子,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女子嗓音轻悠,可裴知礼也能捕捉到她话里的警惕,他拢袖而立,“三小姐无需多虑。”

他顿了顿,看向了天边遮掩的月,语气里含有几分怅然,“在下只是不愿意看到,像三小姐这般有生命力的人丢了性命。”

“生病,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月色下的男子面有倦色,时不时地轻咳。

林见欢联想到幼安给他的药丸,心中了然,裴知礼他有隐疾,看上去还是会要人命的那种。

不远处的林魁梧打量起裴知礼,前有谢小王爷,又来一个裴家的儿子,不得不让他起了提防之心。

他阔步上前,将自家女儿挡在身后,恭敬行礼,“裴少公子,多谢您出手相助。”

裴知礼仍旧是温温和和的笑意,“不过是举手之劳。”

寂静中,爆发了一声尖叫,震得寒鸦扑腾了几下。

“你你你是谁,怎么能脱我衣裳!”

木门吱呀打开,幼安调皮招招手,唤他们进来。

床榻上,林澈惊恐地用被子将他裹了起来,只漏出个脑袋。

林见欢觉得好笑,“你这是怎么了?”

林澈偷偷瞄了眼躲在自家姐姐后面做鬼脸的小姑娘,张口结舌道:“我...她...我衣服。”

幼安朝他吐舌头,“要是我晚救你那么一点点,你早就见阎王爷了。”

“再说了,就你那小身板,有什么好害羞的。”

林澈气血上涌,她还没有米粒大,自己一只手都能提的起来,居然说自己小、身、板。

但一码归一码,以德报德的道理他还是懂得,“但还是谢谢你救了我。”

林见欢注意到盥洗台上的一盆血水,心中有了几分猜想,但还是需要得到印证。

“小医仙,烦请问一下,我弟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幼安指了指林见欢身上的酒气,“这十步笑里芫花,而他自己贪吃了菜里的甘草,二者相克,再多点计量,他就死翘翘了。”

一旁的春桃听了,满心疑惑,“可是奴端上桌之前,仔细捡了出来,怎么会。”

反倒是林澈恨死自己的蠢脑子,“怪我自己,前几日在学堂里听了公子哥们说的甘草能强健体魄,我便自己去厨房拿了点出来。”

林见欢眸光乍现冷剑,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除了她那大伯母,怕是没有人会绕这么多个弯,来害林澈。

她就说,为什么近日家里的小厨房突然多了批甘草做调味,原是两房一起去采购时候,金惠悄悄授意。

后又让武哥儿在学堂散布甘草的奇效,然后理所应当地送来这壶十步笑。

府外,林见欢目送裴知礼上了马车。

车帘掀开,裴知礼垂眸看向林见欢,低声道:“林三小姐,若是有事,在下可以相助。”

林见欢向来是恩怨分明的,她踮起脚尖凑到了裴知礼面前。

“裴少公子,我可以报恩的。”

女子笑容璀璨,像极了裴知礼院内的海棠花,开得绚烂。

他摇摇头,悲天悯人佛子相,“林三小姐,这是我们的缘分,不需要有压力。”

幼安瞧了眼不争气的裴知礼,小身体挤开了他,探出半个身子抱住了林见欢,费力地凑在她耳边小声告密。

“他喜欢海棠花,你若是想报恩,便从这上下功夫。”

“幼安。”

裴知礼虽然听不清她说什么,但看她那一脸盘算,就知道没安好心,忙将她扯回了马车。

精致漂亮的马车迎着月光走远,林见欢环臂目送,唇角勾起笑意。

从海棠花上下手吗,她拿手。

因为,她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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