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这里有封书信。”李珍珍接过门口一个男人递过来的书信,转脸朝着还在厨房忙活的王莲喊道。
“哎,来了!”王莲应声道。
“是小汐带人传的消息。”李珍珍看着信封的上的署名时,笑着说。
不过二人打开书信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这是什么意思?”王莲有点不敢相信地看了好几遍,“小汐要下狱?”
“王婶别急,小汐不是让我们别担心吗。”李珍珍看着书信,“应该是她在县令府有计划,免得到时候消息传出来,我们着急。”
王莲点点头,但是眉头还是紧皱着:“小汐是个聪明孩子,想来不会有事。”
辅食铺这里前脚刚收到消息,县衙那边后脚就出了公告,说池汐因为偷盗关入大牢,即刻执行。
“舒大人,我说过,那位池姑娘,不过就是会一些表面功夫罢了,实则厨艺极差。”孙大力接过管家递过去的茶杯,斜睨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舒和仁,目光带着轻蔑,“这不还偷起东西来了,真是人品下流。”
“孙大厨说的是,怪我夫妻二人识人不清。”舒和仁也是点头应和着。
余秋芳跟着道:“孙大厨,以后小行的饮食还是麻烦您来。”
“大人和夫人知道就好,除了我没人能让小少爷好好吃饭的。”孙大力将茶杯放在一边的茶几上,力道很重,一盏茶几乎洒出来半盏。
舒和仁和余秋芳偷偷交换了一下眼色,皆是从对方的眼底察觉到一闪而过的厌恶。
“孙大厨,现下小厨房还在修整,您还是在大厨房给小行做饭吧。”舒和仁说。
“自然,本来小厨房我就使不惯。”孙大力毫不客气地道。
余秋芳笑着应了声然后又说:“只是可惜了小厨房的餐具,都是大人花了重金买下的,不知孙大厨是否还要我们购置新的餐具。”
“不必了,餐具我可以帮忙解决。”孙大力听罢摆了摆手,“你们不必操心。”
“那孙大厨可需要我们找个帮手给您呢,之后小行的吃食总不能一直是那蒸南瓜吧。”余秋芳看着孙大力。
“不必,之后我自然会研究新的吃食给小少爷。”孙大力站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衣服,“时候不早了,我先去做饭。”
待确认孙大力真的离开正厅后,舒和仁目光也变得郑重起来:“池姑娘果然说的没错,餐具也是有问题的。”
“和仁,不管此事结果怎么样,等池姑娘出来,定要好好回报人家。”余秋芳点了点头,“若非是她,我们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认清孙大力这恶人。”
“那是肯定。”舒和仁端起茶杯,“按照池姑娘所说,我早就在后厨安了眼线,只要孙大力有动静就能立马抓个现行。”
“不知道池姑娘现在如何了?”余秋芳叹了一口气,“我虽然招呼过了,但到底是大牢里面,她一个姑娘家...”
池汐感觉自己穿越过来的生活真的是百转千回,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能在大牢里待着。
屈膝坐在被褥上,她也没有太过感慨现如今的状况,只是想着计划是否会出现纰漏。
思来想去间,她心底还是出现一丝不安,孙大力不过只是一个粗人,这么细致的下药过程,是怎么会的呢?
不过在大牢的这种环境之下,池汐的心很难沉下来,四周泛潮长藓的墙面,带着一阵阵说不上来的腥味,还有四周不时传来的吼叫和惨叫声,锁链哗啦的声音,都让她心里泛起躁意和惧意。
强行深呼吸了一下,池汐心底的某个想法也在悄悄萌芽。
“你这个丫鬟,怎么这么没有脑子?!”孙大力一脸愤怒地看着青萝,又看了看自己已经湿透的衣服,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大厨饶命!”青萝眼眸似乎都被吓出了泪,她不停地用手里的帕子擦着孙大力的衣服,“大厨去前院的客房换一件吧,那里有干净的衣服。”
“客房?”孙大力打量一眼跪在地上的青萝,一脸横肉的脸上顿时出现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你的房间在何处?”
青萝低着头,听到这话,身子都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然后颤抖着指了指后院的某个方向。
孙大力冷哼一声:“在那里等着!”
听着孙大力远去的脚步声,青萝站起身,一脸鄙夷望向孙大力,然后轻轻地走到了后厨,打开窗户让大福翻了进来:“池姑娘说,餐具是关键,你找这边我找那边。”
大福点了点头就打开了柜门。
二人飞快地翻了堆在橱柜的餐具,但是一无所获,后厨的餐具每一个都是干干净净,愣是一无所获。
“餐具如果没有,那就看看锅里的蒸布和蒸笼的隔层。”池汐的话音犹在耳边,青萝很快将目光投向了正在冒着气的蒸笼。
“孙大力出来了,你们快。”
青萝掀开了蒸笼,快速地看了一眼蒸布,也还是没有发现,只好咬牙盖上了盖子,却在盖盖子的一瞬间,发现蒸笼的侧边有一道裂痕,而下方的蒸布上有一道深褐色的痕迹,如果只是随便看一眼就是常年使用留下的痕迹罢了,但这明显是一块新蒸布。
“大福,快召集人逮住那个杂碎!”青萝捏着那块蒸布,高声道。
大福飞快地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余秋芳在房间里,将池汐一早准备好的南瓜奶香饼喂给舒行吃,舒行吃得很开心,正准备那第三个的时候,后院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响声,余秋芳立马喊了在门口的丫鬟:“快,快找人去把池姑娘放出来!”
被丢到堂前的时候,孙大力满脸的不可置信:“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敢往我儿子的餐食里下药,你好大的胆子!”舒和仁一拍扶手。
“大人没有证据的事情,凭什么污蔑我?”孙大力喊道。
“这块蒸布就是证据!”
青萝举起蒸布的瞬间,孙大力的眼神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一块蒸布而已,能说明什么?”
“那如果我说,这块痕迹,是米囊花粉呢?”
孙大力往后面一看,池汐端着他的蒸笼走进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