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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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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懦弯下腰,用手摸了摸白猫的小肚子,又捏捏它的后颈,玉兔躺地板上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响声,小马达似的。

关懦仰起头:“它好乖。”

“装的。”

毛孩子丢人,随它去了。桑兰司放下车钥匙,在玄关换了拖鞋,把文件箱抱到客厅的大理石桌上,挽起衣袖,道:“柜子里有干净的拖鞋,自己换。”

“好。”关懦应了声,手下逗猫的动作依旧没停。

关懦本人很喜欢小动物,刚毕业那阵子也考虑过养只小猫小狗陪在身边,但权衡再三还是放弃了。

一是因为她其实不太会照顾猫猫狗狗,理想和实际操作完全是两码事;二是画室的环境对宠物并不友好,容易得皮肤病。不可控条件那么多,与其强求还不如隔着屏幕当互联网铲屎官,省力又省心。

天热,搬东西上楼身上出了些汗,桑兰司去餐厅倒了两杯凉白开,完事儿回客厅发现玄关的关懦蹲在一堆手提袋中间,脑袋埋着,居然还在撸猫。

躺地上的那个毛茸茸,蹲着的那位也毛茸茸,一兽一人,相见恨晚,一拍即合。

桑兰司靠着大理石桌,边喝水边看着。

好半天,玉兔玩累了,翻过身舔舔毛抻起懒腰,关懦终于依依不舍地摸摸它的小脑袋,收了手。

“撸够了?”

关懦抬头,看见桌上的文件箱,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有一堆东西没收拾。

桑兰司的房子很宽敞,粗略估计至少得有一百五十个平方,虽然面积大,但并不像常见的平层那样冷冰冰没有人味,除主次卧两个大房间外甚至还有专门留给宠物的一间“猫舍”。

关懦被带着熟悉环境:“书房,衣帽间都在右手边,洗手间两边转角各一个,那边是健身区,有些健身器材不适合你,要用的话提前跟我说一声……”

桑兰司学的是设计,空间审美挑不出毛病,整个套间的采光利用到了极致,关懦被她领着转了一圈,才发觉室内没有一处暗角,并且主客厅阳台的落地窗帘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阳光过滤进来后变得异常柔和,仿佛套了层自然清透的滤镜。

一步一步逛下来如同在参观室内展,再看向桑兰司,关懦眼里多出几分崇敬。

“你的房间,”走到次卧门前,桑兰司停下步子,抱臂歪了下头,“进去看看。”语气中带着点儿矜骄,看来是对自己的眼光非常有自信。

关懦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这种既得意又收敛的孩子气的表情,心里也跟着砰砰地跳起来。

推门时合页几乎完全静音,关懦甚至没用上多少力气,门扇就从她手掌下如流水般顺畅地滑开。

房间很大,但一点儿也不空旷。窗户开着,于是夏风卷进来,滤光的白窗帘无声地拂动,光影参差错落。油木色的地板上铺着一层厚软的地毯,大床上的被褥、枕头,包括一旁的单人沙发,都是同色系的搭配,在视觉上呈现出高度的和谐。

意料之中,关懦露出惊艳的神色,桑兰司瞧着她的侧脸,勾勾唇角:“满意吗?”

关懦愣愣地点点头,之后觉得“满意”这个说法不太好,跟甲方上门查收验货似的,便追加道:“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你准备的?”

她这么问就是想让桑兰司接话,然后她再顺着桑兰司的话夸下去,然而桑兰司这人的脾气堪比天气预报,一会儿阴一会儿晴,关懦正暗暗期许着呢,她转眼就翻了脸。“想多了,”桑兰司转过身,一脸傲娇地把关懦仍在身后,“你没来之前房间就这样。”

“……”

好吧。

想吹捧都吹不成,关懦囧了下,但心情不减,依旧明媚。

她那点儿东西连一张桌柜都填不满,文件箱搬进来,零零散散的没一会儿就整理完了。剩下要忙的就是在商场买来的那些衣服,放进衣柜之前要先洗一遍。

一件件取出来摘掉标签,关懦把衣服按颜色分好,免得水洗串色。

都分类完,才发现床脚还有个遗漏的手提袋,她拿过来打开一看,是那条五位数的裙子。

取出长裙,一袭水蓝色静静地躺在她手里,柔软细腻,裙尾倾泻而下。

“……”

身后的房门是关着的,关懦回过头,心念动了。

犹记得那天桑兰司第一次出现在清晨的病房,上身穿着件清淡的蓝色衬衫,头发松松地挽着,手中拎着外套和纸袋,明明只是职场上的简单穿搭,却美好到让她以为那是一场幻梦。

喜欢多年的人突然降临到触手可及的地方,如果不是幻觉,那就只能用老天眷顾来解释。而只这一次幸运便足以拂去事故和错过的那三年所带来的茫然与恍惚,因为桑兰司的出现,醒来后的每一刻、掩在胸膛下的每一次寸悸动,都不断提醒关懦她还活着,一切都不算太糟糕。

窗外又拂过一阵风,光斑在地板上跳跃,关懦注意到,压下眉稍,屏住呼吸,想判断是太阳跳得更急,还是自己的心动得更快。

漫长过后,她重重地吐出一口长气,低头将长裙叠好,放进礼盒里,再一丝不苟地盖上盒盖。

罢了,就算是冲动也认了,她一定要亲手把这件礼物送给桑兰司。至于理由……就当搬进来的谢礼,很正当。

这逻辑一通,什么理智都没了,将礼盒装进手提袋,关懦顺了顺呼吸,快步走到门边。

门一拉开,她吓一跳,屋外,桑兰司正要敲门。

?!

关懦倏地将手提袋藏到腰后。

桑兰司扫了她一眼:“这么巧。”

关懦吸了口气,干巴巴地说:“是,好巧。”

从门口的视角,床上堆叠着几堆衣服,场面有些乱,关懦解释道:“衣服我分了一下,一会儿分开洗。”

“嗯。”看来失忆没失到生活常识上。

注意到她背在腰后的手里拎着东西,桑兰司的视线落过去,“还没收拾完?”

“收拾完了。”关懦指尖紧了紧,内心蠢蠢欲动,“……你有事?”

桑兰司点了下头,转身走向客厅,“过来。”

关懦看看手里的东西,犹豫了片刻,暂时把手提袋放回去,走出房间,跟上桑兰司。

走到客厅,大理石桌上摆放着两份文件,以及纸笔。

落座后关懦才看见文件内容:附加合同,和离婚协议。

上一秒还沸腾着的心情一下子落入谷底,她眼中的雀跃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那一秒关懦甚至忘了自己要干嘛,只是怔愣地站在桌边,脑海中一片空白。

直到桑兰司递来一杯水,提醒她坐下,关懦掐了下自己的手心,拉开椅子,垂着眼入座。

桑兰司坐在她对面,没有介绍和讲解,开门见山,道:“两份合同你之前都看过,没有异议。”

一片苦涩在喉咙里蔓延开,关懦压抑了许久,艰难地发出一声“嗯”。

桑兰司缓缓地问:“那现在呢?”

处在潮湿中,关懦连自己都声音都听不太清,“什么?”

桑兰司似乎对她心不在焉的态度不大满意,眉心一蹙,语气重了些:“合约到期了?”

“……”

我知道啊,关懦在心里说。

她知道的。

合同里规定,她的身体一天不恢复桑兰司就一天不得自由,这完全是霸王条款。而现如今她这个霸王条款的受益方出院能跑能跳,早就脱离了“生活不能自理”的范畴,再以身体为由硬赖到桑兰司家里,纯粹是厚颜无耻。她都知道的。

放在桌下的手一点点握紧,关懦接不上话来。她觉得自己应该先跟桑兰司道个歉,抱歉自己占用了她这么长时间,再立刻在两份协议上签字,签完和桑兰司一拍两散——“合约到期”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但关懦说不出口。

或许是因为难怪,或许是因为不甘,又或者别的随便什么理由,总之她不想、也不愿意在此刻和桑兰司划清界限。生活即将迎来新的转折,她以为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可偏偏桑兰司要在这时候把她拉回现实……

关懦咬住唇瓣,心中忽然冒出一丝阴暗的怨气。

明明是桑兰司开口让自己搬进来的,凭什么要怪到自己头上?如果桑兰司一直不出现,自己就不会有这么多不切实际的妄想。千错万错,都是因为桑兰司。

“没到期。”关懦咬紧牙关说。

桑兰司眼角微动,意外地看着她。

关懦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摁住桌沿,目光紧紧地盯着桑兰司,发泄一样说:“我失忆了,记忆找不回来,晚上还会梦魇。还有后遗症,天一阴就骨头疼。胃也不好,应激了就想吐……”

关懦一股脑数列自己身体上的一堆大小毛病,以此证明自己绝对满足附加合同里“生活不能自理”那一项条款的前置条件,逻辑倒是挺通顺,但说到某一刻她的嗓音陡然低哑下去,好像醉酒的人忽然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长长的睫毛一颤,蓦地止住了声音。

之前那个无时无刻不想着和桑兰司撇清关系,每天把“我没事”“我可以”“给你添麻烦了”挂在嘴边的关懦不知道去哪儿了,坐在桑兰司面前的是和她同名同姓、相貌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有脾气有情绪,在桑兰司的凝视下她的眼眶渐渐变红,颜色很快浓过唇瓣,影响到了呼吸的频率,使得最后半句碎成了低语:“……所以,合约没有到期。”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我需要你。

桑兰司靠着椅背,一动不动。

关懦昏头冲动一次,心事仿佛被掏空了,怔了会儿,她低下脑袋,手背抵上自己的额头,遮住眼睛,再无法做半句解释。

解释不了。

太难堪了。

如果可以,关懦连耳朵都想捂住。她听见桑兰司拿起文件,纸张发出被轻轻翻动的声响,持续了一会儿,动静停了,又出现玻璃杯和桌面之间的细微擦碰。

桑兰司喝水悄无声息,关懦没听到下咽的声音,只听见杯子再被放下,然后桑兰司平静地说:“知道了。”

关懦移开手腕,抬眼看向她,头发遮住眉眼,眼神还带着些茫然。

桑兰司将离婚协议连通附加合同摞到一块儿,动作非常随意,也不怕把合同弄坏。完后感应到关懦的目光,她顿了顿,眸子偏过去,扬眉道:“看什么?”

关懦有点没缓过神,张了张口,但齿间的字眼儿没发出声。

她不懂桑兰司是什么意思。

好半天,玉兔从桌子底下悠悠地跑过去,关懦感到小腿被猫尾轻轻蹭了下,紧绷的注意力分了一些出去。等再抬头,对面的桑兰司支着下巴,正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签字笔以及两份协议都被放得远远的。

“气完了?”桑兰司好整以暇地问,眸色漂亮。

理智回笼,关懦口中虚弱地挤出语调:“……没生气。”

“那刚才是什么?”桑兰司挑眉,“撒娇?”

“……”

眼眶的温度还没下去,脖子的温度又要起来,心情起起落落,关懦连反驳的精力都没了,眼睛又看向远处的合同,数度欲言又止。

桑兰司什么意思?

不是要签终止协议吗,什么叫“知道了”,然后呢?

桑兰司注意到她的视线,淡淡道:“你还想签?”

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关懦不知该作何反应,便一直沉闷地坐着——看着更像在生闷气了。

桑兰司大抵也是从来没哄过人,眼看关懦坐半天都不吱声,她往后靠了靠,抵着椅背,神色和关懦一样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玉兔跑过来,绕着桑兰司喵喵叫了两声,桑兰司把椅子往后挪开点儿,纵容玉兔跳到她膝上,她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边摸边道:“你以为我要撵你出去?”

“撵”这个词用得太严重,关懦立马否认:“没有。”

“那你生什么气?”

关懦想不明白桑兰司为什么会觉得她在生气,她只是有些委屈,以及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这也算发脾气,那天底下的哑巴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了。

桑兰司捏捏猫猫的耳朵尖儿,歪头问:“还不理人?”

关懦只好迎上她的目光。

两人终于肯面对面好好说话。

桑兰司:“搬东西买衣服花了半天时间,门让你进了,房间也让你住了,再把你撵出去,我是有病吗?”

话糙理不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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