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
楚凌抓起蜷缩在地的云舒画的碎发，强迫他扬起了头，轻蔑而用力的拍了拍云舒画满是冷汗的脸颊。
“跑到医院脱个精光，你这恶心的身体也不怕脏了别人眼睛。”
云舒画惨白的脸颊瞬间被拍的浮上一层病态的嫣红，表情因为疼痛变得有些狰狞。
玉姝拉住了还想动手的楚凌。
楚凌看着玉姝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
他的皮肤颜色偏深，衬得玉姝的手更晶莹剔透，几乎不似真人。
磨了磨牙，楚凌回头轻蔑的瞟了眼地上鹌鹑似的云舒画。
“...你不会看上这个骚货了吧？”
“他很脏，不知道给多少人玩过了，你碰他还不如跟我。这种千人骑万人枕的货色就应该一辈子呆在阴沟里！”
玉姝突然感觉一阵违和。
按理说，这个时间楚凌对云舒画应该是轻蔑没错，但为什么，他还看出了痛恨呢？
没有一个霸凌者会痛恨被自己欺负的人。
都可以随便欺负对方了，没有痛恨的必要。
楚凌欺负云舒画的原因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你！”
因为楚凌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云舒画迅速站了起来躲到了玉姝身后。
可怜兮兮的抓住了玉姝的衣袖。
被云舒画这种撇清行为的关系气笑了，楚凌拿出手机点了几下。
惨烈颤抖的呻吟就从他的手机里传了出来。
见玉姝看了过来，楚凌把手机举起晃了晃。
里面的视频荒诞、香艳。
晃动的镜头逐渐聚焦在云舒画满是□□而面色潮红的脸上，单薄的胸膛上几只揉捏掐弄的大手。
几乎一瞬间。
这几天被云舒画刻意遗忘的记忆就如同潮水般涌来，他最不堪的经历被赤裸裸的展现在玉姝之前。
他好像变成了一条被活生生剥离皮毛的狐狸。
浑身血淋淋的伤口蠕动在空气中，疼的他丧失理智，忍不住发出疯狂尖锐的尖叫。
“不要！不要看！这不是我！”
云舒画几乎不敢去看玉姝的表情，如果玉姝也浮现和别人一样的厌恶轻蔑，那他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巨大的惶恐惊慌战胜了云舒画的恐惧，他扑向楚凌就像把手机夺过来。
但他瘦弱而饱受折磨的身躯如何和人高马大的楚凌抗衡？
云舒画抓住手机的同时也被楚凌一脚踹中了肚子，身体控制不住的像后靠，后腰狠狠的撞在了病床上。
忍着疼痛将手机熄屏狠狠摔在地上。
那地狱一般的声音终于停止了，云舒画松了一口气，随即就跪倒在地，垂着头蜷缩着剧烈的咳嗽干呕起来。
楚凌倒也不是全然无伤，手上被云舒画抓住了几道血痕。
什么货色竟然敢反抗。
“呵。”
楚凌大步走到云舒画，皮鞋踩在云舒画凌乱而柔软的浅棕色头发上，把他的脑袋不断的向下压。
“长本事了是吧？”
这是一个及其侮辱的姿势。
但云舒画早就被折磨的没有尊严了，放在以前他或许会顺着楚凌，当一具再怎么侮辱也没有反应的活尸。
可是，现在是在玉姝的面前。
玉姝会怎么看他呢？
一个软弱的、□□的、不知廉耻的勾引他的，肮脏男妓吗？
往日能忍下的屈辱，突然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云舒画狠狠的撞向楚凌的另一条腿。
楚凌没想到云舒画还敢反抗，猝不及防的被撞到在地。
自觉丢人。
楚凌气的脸色涨红，拎起一旁的输液架就想砸云舒画，却猝不及防的被人叫住。
“楚凌，茄子！”
楚凌一回头，就看见玉姝举着手机在录他俩，见他看过来甚至还扬起一个短暂而礼貌的微笑。
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的玉姝已经录了好一会了。
“你不会以为一个视频就能威胁我吧？”
楚凌嗤笑一声，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伸手走向玉姝：“我还挺喜欢你的，把手机给我我就既往不咎。你就算发出去，我也能删的一干二净。”
玉姝按下暂停键收起手机，脸上的笑容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一冷脸就好似一尊无欲无情的美人像。
“秦璟时发出去，你也能删的一干二净吗？我已经发给他了。”
楚凌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秦璟时这家伙放个屁都能上热搜，如果真是他发出去，就算几秒就能删掉也会被很多人看到然后迅速扩散。
明星能有如此高的收入，就是因为大众庞大的关注度。
他身为一个记者，更知道这样的后果。
麻烦而聪明的小东西。
真有意思。
楚凌凑近玉姝，扬起了一个带着点兴味和威胁的笑容：“玉姝，没必要因为这么个货色和我作对吧？”
看着玉姝近在咫尺的脸颊，对上他一片静谧深邃毫不畏惧的瞳孔，楚凌忍不住滚动了两下喉结。
金尊玉贵、高岭之花的样子。
真是让人想撕开他的面目，看看玉姝是不是和他这种恶毒的坏人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玉姝的脸颊。
在他的手即将碰到玉姝之际。
玉姝突然眨了眨眼，纤长浓密的睫毛下闪过一抹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微光。
“你知道楚宁安这几天正在和a区住建局的局长约饭局吗？不去截胡吗？”
楚宁安？
那个出生正统的，从他回到楚家那一刻就骑在他身上的长女？
玉姝竟然知道这种消息。
楚凌带着点溃散痴迷和侵略性的目光瞬间凝实，他讶异的打量了两眼玉姝。
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半晌，楚凌的眼底燃起了兴奋炽热的光，目光沉沉的缠绕着玉姝：“宝贝，看来我对你的了解还不够啊。”
“看在宝贝的面子上，今天我就放过云舒画。”
云舒画什么时候都能收拾，a区的地没了就是又输给那贱女人一次。
楚凌心情颇好的摩擦了两下玉姝的肩膀，没有再看云舒画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旁观两人的交锋，见玉姝看过来，云舒画迅速垂下了头。
快速而一言不发的穿上了上衣和玉姝拿来的短裤。
摆手拒绝了玉姝给他上药的好心行为。
云舒画头都不敢抬，慌乱的冲玉姝鞠了几躬，丢下一句细弱蚊蝇的：“我，我也先走了。”
就飞速的消失在了门口。
没人后系统缓缓飘出来，亲昵而不解的蹭了蹭玉姝的脸颊。
“宿主，刚刚云舒画的情绪值升的很快，为什么要阻止楚凌呢？”
玉姝宠溺的摸了摸光团的头顶。
垂下眼睫遮住眼底一片让人看不清晰的暗沉。
“过犹不及。云舒画就像一扇弓，看似绷得越紧越痛苦，可一旦断裂了。接下来就会对痛苦感到麻木，就很难收集到情绪值了。”
——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
秦璟时很快出院了，楚凌来言语骚扰了玉姝几次，但诡异的没做些什么实质性的行为。
虽然楚凌烦人，但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带来。
玉姝总是遇到一些纠缠他的病人，楚凌碰见一次之后，玉姝就再也没遇见过。
对于这背后发生了什么，玉姝没有一点兴趣。
他只关心主角什么时候出现。
但云舒画自此就好像人间蒸发了。
没有再来过，玉姝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他又不是真的来打工当医生的！
每天看着各种人血淋淋的伤口，即使有系统赠送的属于原主的医术，也让玉姝感觉生理不适。
而随着玉姝的到来，原来的剧情也发生了改变。
比如出现了原文中没有提到的秦璟时，比如玉姝这个小炮灰竟然和楚凌碰面。
所以玉姝也不能在通过原文知道云舒画此刻的具体情况。
就在玉姝几乎忍不住想要和系统兑换云舒画的位置之时，楚凌再次找上门来。
他一点不客气的霸占了玉姝窗侧的沙发，靠在沙发靠背上，盯着玉姝的样子好像一条斑斓的蛇。
“一会儿和我去个地方。”
玉姝头也不抬的处理病案，声音淡淡的：“不去。”
“有云舒画也不去？你不是喜欢惩恶扬善吗？”
本来只是想逗逗玉姝，楚凌回去调查过玉姝了，知道玉姝和云舒画没什么交集。
还以为玉姝帮云舒画只是出于好心。
没想到他这么随口一提，一直对他冷冷淡淡的玉姝突然站了起来，一向平静的双眼都闪起了期待的亮光。
“他在哪？现在就走吧。”
楚凌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