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怀摸着黑往郊外跑,怀里的佛珠残片硌得胸口生疼。夜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时不时有乌鸦扑棱着翅膀从头顶飞过,他心里直发毛,但一想到林晚棠躺在床上等死,牙一咬继续赶路。
废弃道观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腐木味混着香灰直往鼻子里钻。正厅供着尊断了头的菩萨像,月光从破瓦缝里漏下来,照得满地符咒泛着诡异的蓝光。苏珩怀刚掏出冰蚕丝,突然听见头顶传来铃铛响——蝶衣倒挂在横梁上,银蝶面具在暗处泛着冷光。
“苏大人果然守信用。”蝶衣一个翻身落地,裙摆扫过地上的符咒,那些蓝光瞬间缠成锁链朝苏珩怀飞去。他侧身躲开,冰蚕丝如闪电般射向蝶衣面门,却在触及她衣角时被一团黑雾吞了进去。
与此同时,沈沐梵在沈府翻箱倒柜,终于在林晚棠的妆奁夹层里发现半块绣着蝴蝶的帕子。他盯着帕子上的金线纹路,突然想起苏珩怀离开时攥着的发簪——那上面的花纹和这帕子一模一样!一股无名火冲上脑门,他抄起佩剑就往马厩跑,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惊起一片狗吠。
道观里,苏珩怀被逼到墙角,佛珠残片被蝶衣用蛊虫缠住,正一点点往她手里拽。“想要解药?”蝶衣咯咯笑着,指尖弹出几缕莹蓝丝线,“先让我看看你身体里的星竹残魂!”话音未落,苏珩怀突然扯开衣襟,心口的幽冥符文猛地亮起,冰蚕丝顺着符文暴涨,瞬间绞碎了蛊虫。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道观大门“轰”地被撞开。沈沐梵提着剑冲进来,看到苏珩怀扯开衣服的模样,眼睛都红了:“好啊苏珩怀,为了解药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他挥剑就砍,完全不顾蝶衣趁机甩出的致命蛊虫。
苏珩怀又急又气,一边用冰蚕丝挡剑,一边大喊:“沈沐梵你疯了!先对付蝶衣!”可沈沐梵根本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苏珩怀和蝶衣“勾结”的画面。混乱中,蝶衣趁机抢走佛珠残片,化作一阵黑雾消失在破窗之外,只留下一句冷笑:“你们慢慢吵,林晚棠的命...可没剩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