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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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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缺坚守衡阳城,让杨坚三十万大军两个月未能踏入岭南一步,最终灰溜溜退回中原。可怜杨坚一世英名反而成就了宋缺的战神之名。岭南茶馆、酒肆间争相传颂宋阀爷的天刀之利和他的用兵如神美名。

宋阀大寨前更是车马昼夜不绝,各地门阀、帮派争相上门拜访沟通感情或进行联姻,宋阀无论男女婚嫁,便是旁支也要高上几分。

整个岭南更是一派战后欢庆的氛围,宋阀兑现战前承诺,凡是杀敌之人均按军功兑现银钱和田亩,对于战亡将士,宋缺更在军规的抚恤金外,又自己掏钱补贴一份,只为阵亡将士的父母妻儿能得到妥善安置。岭南上下对宋缺和宋阀的拥护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宋缺俨然已是岭南王。

柳卿卿则马不停蹄攫取她的战果——宋缺承诺的巴陵江六成水运。

巴陵江的漕运生意早已分好,柳卿卿若不能凭自己手段抢来,依靠承诺让宋阀送到手上,便成了宋阀的傀儡,多年打拼倒成了为他人作嫁衣裳。

在隋军攻打衡阳城期间,宋师傅带着三百匠人三班轮作,终于造出四艘新楼船,柳卿卿依次给它们取名为蒲牢(pú láo)、狻猊(suān ní)、赑屃?(bì xì)、狴犴。

此刻柳卿卿轻抚新船龙骨,凝望巴陵江浩荡波涛,眼中寒芒更盛江上冷月——是该让岭南上上下下看清,巴陵江今后姓什么了。

柳卿卿并非滥杀之辈,早命阿文搜罗各帮通敌铁证:鲛鳞帮替隋军押运军粮的船工口供、铁盐会采买伤药的账册密函,都被送往宋阀执法堂。

借着肃清岭南通敌内奸的大义旗帜。柳卿卿对巴陵江沿途帮派逐个孱食。

如鲛鳞帮、飞仙门这等小帮,正好拿来给自家九龙船队练兵;遇到铁盐会这等庞然大物,柳卿卿便与宋阀接洽,以宋缺对待叛徒的冷酷,只要证据确凿便以雷霆手段处置,巴陵帮只需参与其中,分享盛宴即可。

若是遇到素无恶迹的,柳卿卿便以三寸不烂之舌剖陈利害,再以巴陵帮三当家,四当家位置相诱,软硬兼施一一收服。

不过月余光景,巴陵帮鲸吞七派,水运独占七成。库房里南海珍珠与西域琉璃盏混堆满库房,绫罗绸缎、精铁私弩,药材,古玩堆得放不下,便是最值钱的私盐矿也拿下三处。

但柳卿卿并没有停下,还有一个她日夜记挂的敌人尚在世间。

岭南十一月的毒日头晒得甲板发烫,柳卿卿持刀立于睚眦号龙首像前。二十名亲卫静立身后,凝神防范危险。江风掀起少年们额前碎发时,才显出其中还混着四个绾高髻的丫头,每人眼中都充满对柳卿卿的崇拜和狂热。

狻猊号上,孙狼赤膊挥动令旗。三层弩窗应声洞开,巴陵特制的三棱透甲箭如蝗雨倾泻,箭尾系着的火油囊在半空炸成火网。号称巴陵第一水军的黑虎帮战船,在七艘龙舰的"双鱼合围阵"中左突右撞,最终被狻猊号的铁角撞碎龙骨。

三个时辰后,江面漂满浸血的碎木。跳入河中逃生的百余名黑虎帮众,被早就埋伏在周围的帮众用带倒钩的渔网拖回。

是夜,黑虎帮总舵的火光映得江心通红,柳卿卿站在睚眦号船首,将黑虎帮主的头颅抛入江中,看着它被浪涛吞没,心中积压多年的仇恨也随之消散。蝴蝶刀上的血迹已被江水洗净,她轻吻左腕金镶玉镯,低声道:"阿念,你的仇,我报了。"

远处,巴陵帮的船队正缓缓驶来,船上的灯火映得江面一片辉煌。柳卿卿转身望向船队,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意。

"从今往后,巴陵帮的路,我来走。"她低声自语,眼中不再有仇恨的阴霾,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坚定与期待。江风扬起她的发丝,仿佛阿念的拥抱,他在轻轻回应:"去吧,卿卿,去拥抱属于你的新天地。"

柳卿卿让二当家钱豹处理黑虎帮的战利品和俘虏,她则前往宋阀善后。

当她来到宋阀时,正赶上漕帮三当家带着黑虎帮血书求到宋令处。

来客看到柳卿卿,眼中的毒意宛如实质。

"毒妇!你这是诬陷!是公报私仇!"

柳卿卿淡然道:“铁证如山如何抵赖,三当家有为人申冤的功夫。不如回去查查曹帮有没有人私通隋军。”说着伸手把从黑虎帮密室中找到的通敌证据递给宋令。

宋令看着眼前一身戎装不减妩媚容色的女子,想起宋阀刚刚接到的密报,巴陵帮已侵吞巴陵江七成水运,此时又拿下黑虎帮,大有一统巴陵江之势,如此权势在岭南江湖也算一号人物了。

宋令接过证据,想起阀爷先前便对此女的异常关注,不由暗自佩服阀爷的眼光。忙道:“烦劳柳帮主亲来送证据”。

柳卿卿道:“此前阀爷曾以六成水运相酬,卿卿一时计算不足,如今已掌七成水运,这是巴陵江一成水运,卿卿不敢自专,不如由宋阀代为掌管。”

宋令不由再次对此女另眼相看,“一成水运权虽然对宋阀不算什么,但对巴陵帮绝非小数,柳卿卿片刻都不犹豫,灭了黑虎帮后径直来宋阀送礼以显诚意。”

宋令沉吟片刻,轻捋胡须:“柳帮主,这一成水运如何处理要请示阀爷,如今阀爷不在家中,待令请示过阀爷再回复您。”

柳卿卿笑盈盈道:“宋先生何必客套,我们也是老熟人了,这一成水运就由您看着处置,卿卿有什么不放心的。帮中尚有事务亟待处理,我便先回去了。”

柳卿卿马不停蹄赶回巴陵帮,随着版图扩张,巴陵帮有太多问题急需解决。

首先便是总舵位置:落月镇位置虽佳,但规模有些偏小,柳卿卿请范先生为巴陵帮另择新址。

范先生看着舆图思考良久,对柳卿卿道:“此地风水极佳,乃"双龙抱珠"风水局——青岩山为青龙盘踞,沅水支流走势如潜龙入渊,江心凸起的卧牛石恰似龙珠。不若扩建落月镇作为巴陵帮总舵,倒好于再择新址”。

柳卿卿立在落月镇码头的青石阶上,范先生捧着舆图指点:“可向东扩至青岩山,依山建城,向南连接三江镇,向西填平沼泽,如此新镇可扩大三到四倍,足够巴陵帮发展。”

柳卿卿深觉范先生所言有理,下令将青岩山脚至江岸的荒地全部征用,拆毁旧镇东侧的民宅,迁至镇西新居,每家赔偿两倍宅子和地。因巴陵帮掌管此地自来,柳卿卿一直坚持降低税负,帮众不可扰民等利民政策,巴陵帮在落月镇口碑极好,如今又给了双倍的赔偿,受影响的村民无人有异议,都迁至镇西。

山腰处建起三层箭楼,与山顶烽火台相连,既可瞭望敌情,又能传递信号。依山建造武器营造之所,入口隐蔽于山坳中,仅一条栈道通行。凿山洞作为暗器工坊;另设楼船船坞,利用山间暗河直通三江,出口设水门机关;在山腰密林中的独立院落群设潜龙坊,用于细作死士培养。

为保证安全山道应设三重哨卡,夜间实行灯火管制。利用天然断崖与人工种植荆棘丛形成物理屏障。

东扩由阿文负责,要在四个月内完成。

向南二十里有三江镇,原是铁骨会的驻地,如今铁骨会已经归顺,柳卿卿要将两镇合并,再向南四十里则是落霞镇,此地因傍晚时分江面映照晚霞,景色壮丽而得名,原是铁盐会管辖范围,铁盐会被攻破后,多数地盘被宋阀的姻亲王氏门阀拿下,柳卿卿不想与对方产生冲突,将镇南控制在三江镇南向二十里,留出二十里作为缓冲。

这次南扩,两镇中间六个个村落被包含进来,柳卿卿带着新三当家(原铁骨会帮主铁千山)与里长村长商量搬迁事宜,也是全部村民赔偿两倍,柳卿卿携一统巴陵江帮派的威势而来,村民不敢反抗,都迁至镇西新区。

新巴陵帮总舵设在两镇连线中心位置,设帮会议事堂、钱庄与账房、亲眷宅院,柳卿卿帮主府邸和亲兵侍卫设在最中心位置,起一座七进的宅子,东院作为柳卿卿私人居所;西院作为巴陵帮帮核心大堂,通过悬空飞廊与地下密道相连。

在原落月镇中心地带和三江镇中心地带之间,修一条可容四车通行的主道,两侧建起新市集和商业街。沿街均为两层木石楼——一层商铺,二层货仓。南段:盐铁专卖,由巴陵帮直营;中段:酒楼、绸缎行,成衣坊等各色经营,还有青楼、赌坊等;北段是农具、粮铺,集市等。

在原村落高地设驻军营房,营房用东部开山扩建所得石料磊砌,演武场要可容千人操练,并设烽火台,便于与东区山顶哨所联动。

所有商铺地契归巴陵帮所有,商户需缴纳1成“安保银”。

主干道两侧农田改为帮产,农户需以收成30%抵租,并轮替参与民兵训练。

南区建设工程最大,柳卿卿划分为四块,其中农田改造归三当家负责,商业街兴建由阿武负责,至于巴陵帮总舵建设,柳卿卿有较多考虑,所以她自己牵头和范先生,宋师傅商量建设。预计全部改造要在半年内才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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