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一上午燕瞿学着去看文件,处理一些事情,到了吃饭的点燕瞿又看见了燕庭的秘书。
窒息感再次袭来,看着摆在桌上很丰盛的饭菜,燕瞿拿出新手机发消息。
【就没有能屏蔽身体感受的功能吗?】
燕瞿等了一会,对面没有回复,他也是真的有些饿了,开始吃饭。
吃完后把药找出来吃掉,他吃起药来有些费劲,不知道怎么回事耳鸣再次响起。
滋滋——
很尖锐的声音,燕瞿捂住自己的耳朵,他以前身边有得过心理疾病的朋友,只是知道得这种病很痛苦,但想着能吃能喝,也就那样。
现在轮到自己身上,他觉得当时那个朋友真是太坚强了。
捂住耳朵会好些,其实还可以塞点东西把耳洞堵住,有时候耳鸣像是有个穹顶,把耳道盖住了,外面的声音都带着雾。
耳鸣症状消下去之后手机来了消息。
【抱歉,这项功能,在世界崩坏后就消失了,请您见谅。】
又是抱歉,又是见谅,他怀疑世界只会说这四个字。
燕瞿吃完秘书走后,一个主管哭着跑进来,脸上的装都哭花了。
站在不远处的白助理上去就要拦,出于绅士礼貌,燕瞿让白助理把手放下。
主管是销售部的,在燕瞿还没来的时候,这家分公司被爆出食品安全,虽然被压了下去,不知道怎么最近又起了。
有人想捧着就有人想往下踩,紧接着车间的生产线又坏了,供应商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不打算供了,哪怕违约赔钱也不打算供了。
燕瞿听完只听懂了一点点,但也大致猜出来了,有人要搞他们。
“白助理约一下供应商们,定个地方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他好歹是总经理,好歹要管点事。
要是真回不去,他也要早做打算,不光要摆脱燕庭这个变态弟弟,他也要有自己的立足之本。
只是他大学上的是美院,学的还是雕塑系,上的不是商学院,而且他完全没有原主的记忆。
原著里的“燕瞿”是什么样的他大致了解,他原来管理的地方,他也找白助理打听过了,原著里的“燕瞿”还是有些实力在身上的。
白助理本来想阻止燕瞿不让他去,燕庭不喜欢他上酒桌,原著里“燕瞿”跟人谈合作,在酒桌上喝过几次酒,胃出血了,燕庭就把他的管理权分了,顶着个高高的头衔,做着闲出屁的工作。
原著的“燕瞿”还反抗过,但没有用。
“大少,你这样做我没法给二少交代。”白助理一脸愁不想让他去。
“开车,不想让他知道,就不跟他说不就行了。我刚才问了,燕庭不会来接我下班,现在才中午,就吃顿饭,成不成看看,成了就好不成就不成我不强求。”燕瞿说的是实话,他只是想去看看。
作为一个从未出过校门的人来说,初入商场他什么也不懂,身边也没有人教,只能看一看学一学,照葫芦画瓢电视上都那么演的。
燕瞿以为那些刁难人的供应商会很难约出来,没想到白助理给就近的几个打了电话,地点直接就确定了下来。
到了地方燕瞿下车整理一下衣服,白助理把车钥匙给服务生让他去停车,景市闹中取静的地方不少,只是眼前的很雅致,入户门不大两张深红色的红木门背后藏着的会是什么,燕瞿不太清楚。
有钱人的奢华燕瞿本来以为这么多天了,他完全可以适应了,可当深红色木门被推开时,燕瞿还是在心中发出了感叹。
豪!真的豪。
白助理约的地方是一座四合院,进入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的绿植有序的排列,旁边还有许多小假山。
服务生穿着上紧下宽类似于旗袍一样的衣服,头发拢起来,用一根白玉的簪子别住。
“别洞天。”白助理报了房间号。
服务生笑着带领燕瞿他们走入别洞天,门打开的时候,燕瞿第一反应就是想吐,一股很浓的烟味熏的他难受。
再后就是如同大小套娃一样,地中海,啤酒肚,每个人手里都夹着烟,烟雾缭绕的,他们在聊着什么。
看见有人推门进来了扭着头往门口看,包厢里的光是暖黄的,从上往下打,燕瞿的头发垂在额前,盖下来不少阴影。
“我是芝芝右的总经理燕瞿。”燕瞿自我介绍,他巡视了一圈看向白助理,白助理带他走到合适的位置坐下。
这个局是燕瞿组的局可他辈分小,碍于背后靠着燕家这颗大树,做的位置不偏不倚正中间。
能坐首位的,只有真正的燕家少爷来了才能坐,燕瞿坐下后,白助理弯腰贴在他耳边说着些什么。
这个时候有人开口了:“燕总是吧,你不是说两点吗?我们几个老家伙在这等了快一个小时了。你不意思意思。”
说话的人是瘦子型地中海加很突出的啤酒肚,听到这话燕瞿跟白助理怔住,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面前就有人倒酒了。
燕瞿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他定的时间是两点半,现在才两点三十三,说等了快一个小时候纯属找事。
燕瞿抿嘴起身,“行,燕某先自罚三杯。”
白助理都没来得及拦,燕瞿拿起倒满的杯子往嘴里灌,三杯下肚脑袋瞬间就晕了。
燕瞿不能喝酒,不能喝刺激性的东西,他吃的药不允许。
“您,是赵总是吧。合同本来谈的好好怎么就不能继续了呢?”燕瞿的声音很冷,他没有因为刁难的三杯酒而生气,只是心疼自己的身体。
那个赵总一愣低着头半天才说出话:“燕总你说是来吃饭的,谈什么什么生意对不对。”
“对,吃饭吃饭。”燕瞿点着头。
话没问出来多少,酒倒是没少喝,白助理在一旁看着腿都快下软了。
后面还是一个肥胖型地中海加超大啤酒肚,燕瞿喝醉了之后看他都像皮球,他说燕瞿在这吃喝,下边人得去外面待着,他们都是自己进来没带人。
醉醺醺的燕瞿只能把白助理推出去。
白助理被推出去后,没一会燕瞿就跟里面的人划拳拼酒,那个瘦子型赵总端着酒往燕瞿面前凑,他脸上有两朵红晕。
“燕总,本以为你是个含蓄的人,没想到是那么豪爽的人,来喝。”瘦子型赵总给燕瞿敬酒,手却不老实,从肩膀绕到燕瞿后腰,眼神撇着燕瞿在跟别人喝,有恃无恐在燕瞿后腰上捏了两把。
就这两把燕瞿愣住,他僵硬的看向捏了他后腰的瘦子型赵总,脸上的表情无法形容。
燕瞿一把推开贴在自己身边的赵总,像条被踩了尾巴的疯狗,急急忙忙冲了出去。
刚才包厢内还一片热热闹闹,因为燕瞿发疯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大圆桌围着的椅子被推倒了两个,摸了燕瞿两把的赵总被燕瞿推到了大圆桌上。
赵总的头直接栽进了比他头大两倍的瓷碗里,瓷碗里装的是海参汤,这些人只顾着喝酒饭菜没动多少。
燕瞿冲出去的时候白助理想给燕庭打电话,看到黑影从眼前掠过,他转身看了一眼包厢内,奔着黑影追了过去。
燕瞿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横冲直撞,最后跑到了一间布草间,他拍开了布草间里的灯,关上门坐在门口。
门外有人敲门喊着让他把门开开,燕瞿呆坐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刚才的那一瞬间他特别恐惧,应该是原主的身体特别恐惧。
燕瞿坐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腿麻到没知觉才把门打开,打开门后就是清洁工的叫骂。
他觉得这个清洁工肺活量真好。
“燕总你刚才……怎么了?”白助理问。
燕瞿摇摇头,“人那?”
“不知道,我看你冲出去了,急着来找你。”他刚才已经给燕庭打电话了。
燕瞿盯着白助理,他脑袋还有些晕,身上的酒味很重,“你打电话了。”他语气很不好。
白助理低下头,“这是我的职责。”
“知道了。”燕瞿去厕所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那张漂亮的脸,想不出来怎么了。
这种恐惧就跟那次燕庭拍他屁股一样,只是这次没有吐,并且很快就缓了过来。
燕瞿对着镜子呼出一口气,正要转身时,看到一个男人比他要高半个头,脚上踩着一双尖头皮鞋,皮鞋的尖拉的很长,把43码的脚拉成了47码。
男人的脸很好看只是看不见眼睛,他带着墨镜,那个男人从隔间里出来就一直盯着燕瞿看。
燕瞿被他看的很不舒服,在镜子里打量着身后的人。
男人哼笑两声:“长得确实好看,这小嘴红的。”
燕瞿转过身去,男人比他要高,影子压到身上有些喘不过气。
“你认识我?”燕瞿问。
男人狡猾的笑着:“整个景市谁不知道燕家的大少啊。”
语气里的讽刺燕瞿听的很清楚,他对上人,“可惜我不认识你,大黑天的戴墨镜,不怕摔死,你眼睛长针眼了?”
尖皮鞋男人刚想开口,厕所的门被推开,柏寻半个身子探进来,“你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