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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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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月十六,晨风夹带微凉从窗缝钻入,掀起梨花缎白流苏,一缕缕,一丝丝,绣纹走线从外衔入内里,爬至罩顶坠下一朵镂空花球,其间放置着一梦清宁的香囊,清新怡人。

长宁双手交叠在胸前,她已盯着花球出神了片刻。拂晓时分,她从梦中苏醒,一睁眼就看到了象牙白的衣领。

原清逸就躺在塌沿,身子几乎要掉下去。

长宁怕惊扰他,小心翼翼地抬眸凝视,心头升起股奇特之感。

轻飘飘的,又软软呼呼,想起昨夜的情形,心跳莫名加快了几许。

长宁想抬手抚摸,又疑心自己稍微一动他就会醒来,遂只是静静注视,直至察觉他眼皮轻动才急忙敛眸。

如预料中那般,冰冷的指尖轻轻摸来,在额面辗转,大拇指扫过唇角,却未摸上去。

长宁故意偏了偏头,装作翻身的样子,如愿以偿地贴上了略微硬的指腹。

原清逸微愣,樱唇娇艳欲滴,似含苞待放的花。他只是注视了片刻,就觉心口发烫。

他匆匆收回视线,起身后又转头轻抚其顶,行至门口,还回头凝视了好一阵。

一股晨风从木门穿入,又很快被挡在门外。

长宁再睁开眼时,眸底飘上了暗沉。

与在浴城时的分别不同,她不仅心有挂碍,更含不舍,可她不想再说挂念之类的话,怕自己会忍不住将人抱住,不让他走。

及至窗外传来翠鸟鸣啼,长宁方起身梳洗,心尖缭绕着淡薄云雾,倒让她连携卷的兴致都淡了几分,她动身回了趟西谷。

碧色青山映,天幕如琉璃。和风吹来幽草的清香,滑入心田倒觉舒畅。

长宁抱着兔兔回窝,俯在栅栏前看大白鹅与灰鸭嬉戏,闹闹腾腾,将心间的烦闷也一并驱散。

忽听得扑棱声擦过树叶,她转过身,笑吟吟道:“彩彩,你近来去何处玩了,可还玩得开心?”

搬去北谷后,彩彩在雅阁的时日并不多,但它以前也常贪玩,因此长宁也并未在意。

窗明几净,彩彩飞到棱台,将嘴里叼的画册吐出,声音又高又亮:“累死,累死,宁宁,瞧,好东西。”

长宁朝屋里走去,一眼就瞥到了楠木桌几上的画册,其上露出两双勾缠的长腿。

她摸着圆滑的鸟头,一手拿过画轴铺平来看,又来回地翻转了几次,确定并未倒置,疑道:“彩彩,此为何?”

彩彩吸了好几口甘露,咕噜咕噜道:“好好看,学着。”

“学?”

长宁再度将画轴铺平,画上有数对男女,姿势极其亲昵,有些男子手中还着截短棍,她上下左右来回地瞟,瞅了半晌也没大看懂,不过女子俯身的动作倒有些像在春宵阁见过的情形。

一时没研究出来,她道:“彩彩,如今我与哥哥已亲厚不少,也算是长足的进步。”

“哦噜,好,好,下回,如此,”彩彩往画册跳了几步,鸟爪点在一对男女上。

长宁的目光跟着往下,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过后又将胸前的青丝悉数拨至背后,将身板挺直,再度低头瞥了眼。

先前彩彩同她描述过芙蓉塌上的情形,长宁认为这些都是,她好奇地盯着男子的腰间,又朝一旁的桌腿扫了眼,想起佰草堂的各类鞭酒,她恍然大悟。

“原来哥哥的长这样。”

长宁自顾喃了声,又疑道:“不对呀,先前触碰时明明感觉很软。”

她抬起右手,仔细回忆了先前在春宵阁触碰的情形。

彩彩跳到她的掌心,敞亮地吱了声:“宁宁,乱想,就这,看仔细,学着点。”

长宁收回心思,又朝画册瞧去,摇头道:“哥哥虽允许我接近,可他身子有疾,也并不喜我主动触碰,此计不可。”

小黑豆眼滴溜滴溜地转,彩彩又将鸟爪搭至另一对男女上,吱声道:“那这,宁宁来。”

长宁盯着仔细瞅了瞅,樱唇微翕,挑眉道:“这恐怕也不行,哥哥不喜。”

替他揉药的十日,只要她的手稍微往下触碰,原清逸就身躯发紧,好似手再往下一寸,他立即要跳起来闪人。

鸟爪第三度挪动,搭在一对男女身上:“这,这行。”

葡萄眼随之晃去,长宁指尖轻点:“确实可行,我先前替他上药便将脸贴在胸膛上,还不经意地扫过,待哥哥下次回谷,我可借着上药之机试试。”

其实画册上所有的图案她都跃跃欲试,她好奇得很。

彩彩叼起她的一缕发丝,轻拽间道:“宁宁,都记住,日后得做,亲近,得做。”

长宁从上到下,从左往右仔细地瞅,小舌轻往外勾,葡萄眼闪着澄澄亮光。

她边瞧边伸出右手,微微卷缩,乌眸一转:“我先前捏过哥哥的手指,这么瞧来,或许日后我可多摸摸。”

彩彩在楠木桌几上滚了几圈,吱吱嗷嗷道:“宁宁快些,魔头不在,仔细学。”

“彩彩,哥哥并非魔头。”

长宁将它捧在掌心,边摸小圆头边道:“哥哥所作一切皆为苍龙谷,这些年也不晓得经受了何种苦难,浑身遍满伤痕,也不晓得他是否会自己擦玉凝膏。”

经过十日揉擦,原清逸胸前的细伤已散了些许,褐色的疤痕也渐趋浅淡。

昨日长宁新拿了两罐玉凝膏交给月狐,大概能用两月,纵使他随意涂抹,想来会有些效果......

瓷白的玉凝膏被捏在修长的指间,原清逸盯着胸口的深痕,扣了一团覆在其上抹开。

却越揉越想念轻软的手指。

原清逸瞥了几眼,唤道:“阿照,进来。”

转过檀木雕牡丹屏风,月狐打眼便瞧见了露出的一截肩膀,他啥时候能光个胳膊给别人瞅,真乃罕见!

月狐提眼:“你受伤了?”话毕,疾步行到他跟前打量。

原清逸将白玉瓶递过去,朝左侧转身,背对他道:“擦下肩背上的伤疤。”

哟,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月狐咧嘴一笑:“哎呀,你早该让我上药,也不至于浑身留疤,瞧,明明乃玉肌浑成,非得劈得零零碎碎,果然还是大小姐的话好使……”

他一通絮叨,原清逸就只听进了“大小姐”三个字。

月狐的力度刚好,触感也不粗糙,却与长宁的揉抹大相庭径。

“尊主,属下揉得可还令您满意?”

原清逸闻声回神,迅速拢好衣服闪身。

月狐跳起一道眉毛:“这才揉了一处,你胸口的伤?”

见他没吭声,月狐来回地扫视了一圈,笑嘻嘻道:“兴许是我的手粗糙,那叫名盲女来?”

盲女……

纵与长宁相处了些许时日,原清逸仍不喜人近,可联想到近来身体的异常反应,他点头“嗯”了声。

没料到冰山真会答应!月狐双眸闪光,边往外跨大步边道:“尊主一言九鼎,待会可不许赖皮,我马上就回!”

月狐都要乐坏了,此乃天大的好事,盲女亦为女子,只要原清逸肯允许别的女子近身,兴许慢慢就能接受其他女子......纵使暂时只能接受盲女近身也成,天下可多得是貌美如花的盲女!

他认为沈傲霜安排长宁接近原清逸,令兄妹二人感情深厚,果真乃一步妙棋!

不及一柱香的功夫,月狐就麻溜地带回名盲眼少女,生得圆润可爱,一看就讨人欢喜。

他故意找了名与长宁年岁相仿的女子,免得原清逸心生抗拒。

原清逸盯着玉凝膏些微走神,脑中纷扰着长宁替自己揉抹的场景,晃了眼来人,也未吭声,自顾转身露出左侧肩上的伤痕。

见他顺从,月狐喜上眉梢,将白玉瓶递到盲女手中,温和道:“小姑娘,这药需得揉渗入肤,你且细致些。”

说完,月狐自顾退至侧边,念及原清逸的嗜血症,他还是不大放心将女子独自留在屋中。

盲女嫩生生地应了“好”,熟路地在原清逸肩上揉搓起来。

手若无骨,力道也很舒适,原清逸未觉厌烦,但心头也无一丝异样感。

以往长宁的指尖只要触碰自己,他的心就会立马绷紧,渴望她抚摸得更深,想要她久久地停留。

怎会如此?莫非因人陌生,自己心怀警惕?

原清逸试着放松脊骨,他迫切地想从别人手上体会长宁带给自己的欢愉,以此确认他只是因不曾被女子触碰,因此每每长宁靠近时,他才会有诸多异常反应。

调理内息间,盲女的手顺着疤痕往心口揉去。

原清逸忽觉一阵厌烦,他飞速起身拢好衣物,冷声道:“送客。”

盲眼小姑娘还以为是自己按得不好,空洞的眼眨了好几下,嘴唇轻轻蠕动。

看好戏的一对眼愣了片刻,月狐盯紧窗前的背影,迅速行至桌前,温声道:“小姑娘,你的手艺很好,只是我家公子近来身子不适,麻烦你,这边请。”

盲女虽不过揉了掐指的功夫,月狐认为也算是有所进步。

转念又一想,如今原清逸愈发宠溺长宁,或许下回该选个童颜丰乳的美人,不失纯真,亦兼具女子柔美,指不定能让他在放下戒心的同时生出些别的心思。

月狐以为男子皆有欲,既然原清逸身体正常,一旦开过荤就绝不可能会抗拒香软美人,说不定还有助于他修炼七绝神功……

待人走后,原清逸行至桌前,拿起玉凝膏放在掌心抚摸。

忆起柔软的手指,轻盈的呼吸,带着甜香的身体,被长宁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因想念而沸腾,及至耳际蔓延出一抹红。

原清逸盯着被樱唇扫过的指尖,心忽地一热,遂掏出甘糖含入口中,又想起她的手指揉过自己的唇。

他猛地起身,在屋中来回地踱步……

杏月十七,晨光熹微,淡烟缭绕在雪峰之巅。

长宁溜完圆圆后寻着记忆朝北而行,白石台矶,峻石林立,一块巨石凿成天然遮罩,上刻“幽泽”二字。

她跳下虎背,立在阶前轻轻问道:“尊者爷爷,您在吗?”

掐指间,有温和声自石缝飘下:“孩子,进来吧。”

长宁绕过白鹅卵石铺就的池子,行至满坠藤萝的假山,钻进石缝中的羊肠小道,边走,圆圆边低低地嗷呜。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便有光线映入眼帘,她撩起层层藤萝朝里打望,湖水蓝中泛紫,上缀飘花,岸边佳木香繁,如入仙境。

长宁笑道:“圆圆,穿过木道到对面的竹篱。”

伴随着“嗷呜”声,湖里跃起一尾红鲤,溅起五彩的水花。

及至阶前,长宁轻快行至木桌,乖顺拜礼:“尊者爷爷,您知道我会前来?”

因原清逸的离开,她这两日情绪些微低沉,心中亦有诸多疑惑,因此特地抽空来了趟幽泽。

菊瓣翡翠茶盏袅袅飘香,和田白玉盘上放置着各色糕点。

尊者招呼她坐下,递过一快晶冻:“想着你总会来找我。”

长宁咬了口椰玉冻,也不拐弯抹角:“尊者爷爷,雪雪是你送给兄长的么?”

“嗯,至今已有六载。”

“那日也是您故意让我见到它?”

尊者点头,对于长宁能猜到这些事,他并不觉稀奇,若是连此事都猜不得,反倒令他失望。

长宁夹了块琼粉团在掌心,任圆圆舔食。

这些日子来,她也注意到原清逸与尊者间存有罅隙,虽不清楚过去发生过何事,但直觉告诉她,尊者不会伤害原清逸。况且无论原霸天还是尊者,都一直嘱咐自己守护好他。

若见雪蟒乃尊者有意而为,其下必有计量。

长宁直截了当地问道:“那您意欲何为,我清楚雪雪的存在能帮助兄长?还有,自被雪雪咬过,我就觉自己的身子些许奇怪,此为何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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