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帝书

繁体版 简体版
看帝书 > 漂亮山神靠脸打工的那些年(快穿) > 第60章 3.18

第60章 3.18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我事事平庸,他般般完美。

52

“这怕是不合规矩。”陈青潋冷着脸道。

“将军,这是皇上的意思,”那宫人弯着腰,战战兢兢,“还请您莫要为难奴才。”

“哼。”陈青潋举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心中煎熬着,果然,他一旦猜到了,就是逃不过去的......

看见旁边不知所措的陈子维,轻轻拍着他的手安抚他“不必紧张,你去就是了,我总看着你的。”

陈子维握着她的手应了声。

当朝的宴饮习俗同别的朝代都大不相同,可追溯到当朝第一代皇帝说起。谁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自从决定设宴设在太和殿,便开始着手扩增,帝王原本就高的席位被抬得更高,甚至帝王席位前的台阶中间都雕了丹陛石,显得气派无比。

离臣子的席位简直是十万八千里,坐在下首,本就看不清皇帝的真容了,还悬了黄幔,将皇帝的席位整个围起来。

陈子维在众多探究的目光下忐忑地走上台阶,宫人撩开帘子,方便他进去,之后又很快放下,不叫下首的臣子窥见里面情形一丝一毫。

安王坐在离台阶最近的一个位置,在陈子维上台阶时不着声色调整了姿势,手几乎碰到了他的衣衫。露出一副陶醉的丑态。

借着桌子挡住自己的失态。

厚厚的黄幔一下将所有觥筹交错的杂音隔绝,被明黄包裹的一瞬间,铺天盖地的熟悉感又将陈子维淹没。

这里没有第二个席位。

看到帝王的时候,他有些愣神,他是那天的......,坐在桌子后的男子今日穿了龙袍,带了帝王的冠冕,一手撑着桌子,扶着自己的脑袋看着陈子维。

陈子维回想着刚刚在家中陈青潋教过的姿势,对杭晏清拜了拜,轻声道:“小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杭晏清有些愕然,突然站起身来,款步走到他面前,扶着她的手,带着他转了个身。

“你瞧。”

陈子维跟着他的视线,看见了黄幔内部,稀稀疏疏沾了些墨水,看起来像是儿童的简笔画。

“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吗?”杭晏清满怀期待,盼着陈子维点头。

陈子维伸出手,摸了摸黄幔上画的兔子。他不太确定,但是......这兔子很像他画的。因为他画小兔子的时候,会喜欢在兔子耳朵旁画一朵小花,兔子尾巴会直接被画成小花。

“这是你五岁时画的,”杭晏清出声道,他的声音很轻,怕吓到旁边的美人,怕他突然又像是在昨日的梦中一样,突然就飘渺着消散了。“你从前和我一起养了兔子,你还记得吗?”

陈子维摇摇头。

杭晏清接着指向另一处,“这是我画的,是我们刚认识时一起栽下的枇杷树,现在已经长得像是伞盖了。你还记得吗?”

陈子维摇头摇的很迟疑,他看着那些画的位置,仿佛能够想象到两个孩童你一比我一笔,一起画画的场景。那画面太过熟悉,但是就是像是蒙上一层纱布一样,叫他看不清楚。

什么都不记得了。

杭晏清垂着头,有些落寞,“那......我呢,我,你也不记得了。”

陈子维看不得他难过,说不清楚,只是潜意识里看不得。他轻轻安慰他,“抱歉,我会努力想的,您不要难过。”

杭晏清看向他,目光幽暗,碧蓝的左眼闪烁着光彩。

“您的眼睛真漂亮,”陈子维夸赞道,“像是傍晚的夜空。”

杭晏清眼睛睁大,突然笑了,笑得眼睛都不见了。

陈子维不解,只静静地,担忧地看着他。不知为何,陈子维见到他,在下面的不安,紧张,害怕,统统消失不见了,甚至很想......

很想抱抱他。就像那天被羞耻心强行压下去的另一种感觉。

“小维,”杭晏清泪水都从眼角笑了出来,他抬手抹掉,跟陈子维说“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一个字都未曾改动过,甚至语气,赞美欣赏的神态,都是一模一样的。

他生出一股勇气来,忘掉了,就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也是一样的。

杭晏清伸出手,摸了摸陈子维的头发,牵着他走到桌子后面,座位很宽,很大,铺上了厚厚的软垫。

杭晏清牵着他坐下,明明座椅足够大,却偏偏要与他挨得极近。

他眷恋地用目光描摹着陈子维漂亮的像轮新月似的眉毛,到他绮丽泛着浅浅红晕的眼尾。“我们小维都长这么大了,长得更加漂亮了。”叹了口气,“你不必纠结,也不必刻意去想了。”

“也不要再跟我说抱歉,更不要一见我就躲,或者跟旁人一样毕恭毕敬叫我陛下。”他温和地,慢慢地,像是讲故事一样,“像你以前一样叫我就极好。我把以前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说与你听,好不好?”

“以前一样......”

“你以前都叫我......”

53

“晏清哥哥,”五岁的陈子维说话还有些含糊,带着些莫名其妙又可爱到奇怪的被拖长的小尾音“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手中拿着杭晏清塞给他的毛笔。

“无妨,”杭晏清少年老成,笑意吟吟,一副大臣们都喜欢的君子做派“这里被遮全乎了,下面看不见。”他带着他,在母亲席位前明黄的幔帐上画着画。

母亲一身龙袍,在席位上慈爱地看着他们。这宴会对于孩子来说沉闷又无趣,杭晏清看陈子维脑袋一点一点,要睡又不能睡的可爱模样,便把他带来,拿着墨水和他一起画画。

“我要把袖子扎起来哇,”陈子维是个极为爱惜漂亮裙子的好团子,“这是新做的,可漂亮了。”

杭晏清动手帮他扎袖子,陈子维毫不吝啬地夸赞“晏清哥哥扎袖子好厉害!这样绝对不会搞脏衣服了!”

“可是小维,脸蛋脏兮兮了。”杭晏清笑着去帮他擦脸,但是忘了自己手上也沾着墨水,一擦,原本只脏了一小块的小脸蛋瞬间晕满墨水。

杭晏清:......

陈子维还乖乖地仰着脸,配合地左右调整脸部,努力让自己的脸蛋变得干净。全然不知道自己在杭晏清的努力下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只小脏猫。

好在陈子维从小就好哄,杭晏清脑袋飞速转动,咳嗽一声,“小维,你很喜欢小兔子对不对?”

陈子维点点头,孩童时期的头发还有点自然卷,长长的像海藻一样,跟着晃悠。、

“如果在脸上画个兔子耳朵,兔子胡须,说不定晚上会做一个变成小兔子梦,体验小兔子的生活哦!”

“体验小兔子的生活吗?”陈子维好奇地睁大眼睛,比起兔子其实更像可爱的小猫儿。

“毛茸茸的,和兄弟姐妹缩在一起的小兔子的生活哦。”杭晏清加大筹码。

“要!”陈子维轻轻晃着他的衣角,“可以给小维画吗?可以吗?”

杭晏清被可爱到耳朵泛红,“当然!包在哥哥身上。”

......最后的结果是晚上陈子维回家不愿意洗掉脸上的墨水,第二天陈青潋追着杭晏清打了大半个御花园。

类似的事情很多,对于杭晏清来说,每一件都值得写一部书,

“听起来好棒。”陈子维听他讲,一边听,一边笑。“这都是值得珍惜的回忆啊,真可惜,”他说着有些低落“我都忘了。”

杭晏清讲得跟陈青潋讲的是全然不同的,陈青潋讲的儿时趣事,多是温情的,让人感动的,杭晏清讲的,则是各种听起来有些调皮,又太符合孩童天性的事。

“可惜吗?”杭晏清也笑着,“我还记得,记得很牢。”替你记得。

“所以......”

“怎么了?”陈子维问他。

“现在,你该称呼我什么呢?”杭晏清笑着问他。

“晏清哥哥,”陈子维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开口,清越的声音像是暖玉。“生辰快乐。”他突然想起,今日万寿节,还未祝他生日快乐。

“唔,”杭晏清喝了杯酒,瞬间红了脖子,长大了的小维,跟小时候的小维,叫同一个称呼完全是不同的感觉。

小时候的维声音软和,叫起来很像在撒娇。长大了的小维声音很柔,很清透,带着笑意叫人,仿佛是在叫情郎。

杭晏清细细品味着他的祝福,心中满是蜜糖。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你想去看我们养的小兔子吗?”笑着笑着,杭晏清突然正色,看着他问道。

“当然。”陈子维开心极了,“可是,现在还是宴饮的时间。”

杭晏清握着他的手,“无妨,有幔帐挡着,我们从后面出去。”高祖设幔帐,不就是因为因为怕宴饮无聊,可以溜走吗?

杭晏清牵着他,猫着腰从后面溜走,就像孩童时期二人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他带着陈子维在御花园七拐八扭,最后在荷花池旁一座假山下面找到了兔子窝。

杭晏清抱起一只兔子,“这是小维亲自选的位置呢,”他解释着“说是坐北朝南,依山傍水的,非常适合给小兔子安家。”

陈子维也抱起一只兔子,熟练地安抚着怀里的,还要分着心神去抚摸朝他扑过来的,“好可爱。”

杭晏清怀里的兔子挣扎着要过去,杭晏清无奈地将它放下,小维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讨小动物喜欢。

“很巧呢,我在家里也养了小兔。”陈子维轮流抱着兔子摸。

“一个人养的吗?”杭晏清没话找话。

“啊,不是,原本是跟裴哥哥一起养的,后来带回府中了。”说到这个......

杭晏清心中警铃大作,这个“裴哥哥”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谁啊这是!

“裴哥哥?是哪位?”杭晏清声音有些奇怪。

“是我丈夫,”陈子维解释道,“他叫裴光启,是个很厉害的商人。”说起裴光启,陈子维不自觉就忧心起来,语气有些低迷。他好想裴光启,好想好想。

杭晏清脑袋一下就炸开了,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泪水一下子又模糊眼眶,半瞎的视线直接模糊不堪。这是下意识地生理反应,自从小维失踪之后,他日日哭,夜夜哭,不仅哭瞎了一只眼睛,还染上了一激动就会流泪的毛病。太医说,要是再哭那么厉害,他会变成一个完全的瞎子。

他的喉咙干哑“他......对你好吗?”

“他很好!他会为我跑很远去买桂花炒栗子,会帮我温牛乳,还会帮我洗裙子,会......”说起裴光启,陈子维的眼睛完全连起来,好友问起裴光启对他的好来,简直滔滔不绝,一时停不下来。

杭晏清小声嘟囔着,“这些我也可以啊......”

“可是......”

“怎么了?”察觉对方的迟疑。杭晏清连忙询问。

“您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除非你不要对我用敬语。你要多叫几声晏清哥哥。”杭晏清说。

“晏清哥哥......”陈子维没有犹豫,这个称呼很顺口。

“嗳,”杭晏清应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说的无比认真。

“我的丈夫,他被指控逃税,所以被抓起来,但是,我敢保证他是冤枉的。”陈子维可怜兮兮地说,“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能不能帮帮我,重新查一查这个案子呢。”他越说越伤心,想到裴光启可能在受苦受难,就难过地要哭出来。

杭晏清一时间沉默下来,终究还是没抗住对方已经染上哭腔的哀求,“我帮你。”终于是破涕为笑。

杭晏清松了口气,总算笑了。

“谢谢您,”陈子维哭了又笑,笑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泪水。又想到对方要求的称呼,“晏清哥哥。”

好了,杭晏清想,现在死都值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