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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营中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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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京城南方的军营里,正灯火通明。

众人身穿铠甲,手中举着火把将中间粮仓团团围住。

周时彦身穿绯色圆领大袖官服,腰间佩戴着银鱼袋,头戴硬翅展脚帽冠。

他中气十足道:“给我扒!”

官兵们纷纷冲向前,将粮仓里储存的粮食纷纷抛开铲倒一旁,一群人挖了好一阵才见底。

“大人,下面有入口。”

周时彦骑在马上,脸色骤变,他鹰眼一样撇过一旁神情紧张的周长刃。

这虎啸营是二叔亲管的地界,出了这档子事,他想必也难逃干系。

“第一个找到军械者,重重有赏!”

周时彦一声令下,众人接二连三的超地道入口下去,都渴望抓住这个建功的机会。

他勒紧缰绳,将马儿朝着二叔的方向,缓缓走去。

“周大人,此事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周长刃连忙着急回道:“彦儿,你听二叔说,我不知道这走私的军械怎么会到了虎啸营,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情。走私军械是要全家掉脑袋的事儿,我如今在公主的照拂下不缺吃也不缺喝,凛然也在宫中当值,我属实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风险。”

周时彦看着从小对自己疼爱有佳的二叔,心中百味交织。

他眼前浮现起容从清向周府的献画。

表面是复原那晚救人的场景,可她却在画纸中封了夹层。

虎啸营是圣上亲军,无论身穿的衣服还是营地的旗帜都与普通营地不同。

那夹层的画上,是虎啸营的士兵正在搬运粮袋。

他们神情警惕,四处张望着环顾四周,平日里一人能抬动的粮袋却要几个人一齐抬。

在不远处的粮仓附近,还有军官与商人密谈着什么。

她特意在画上用红笔圈出了粮仓的位置,在粮囤底部还露出木箱的暗角。

“二叔不必与我同说,自有大理寺来为查明真相。”

他骑在战马上,目光扫过正在被押送出来的军械,用低沉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道:“将虎啸营就此查封,所有将领押送大理寺进行审问。”

话落瞬间,那马儿身上扎进了一枚暗箭,它忽然昂首嘶鸣,在原地打转。

周时彦用力扭转身体稳住马儿,他攥紧缰绳手上青筋爆起,抬眸时只见二叔从斜侧拍扑来。

“当心!”

周长刃的喊声混着弓弦的嗡鸣声飞啸而来,他用手中的剑刃打掉了第一枚暗弓。

第二支暗弓却从另一个方向,朝着周时彦的心脏破空而来。

“保护大人!”

周长刃猛然起身,张开双臂朝着周时彦的方向挡去,一下被刺穿了肩胛骨,随即踉跄半步,嘴中喷出鲜血。

周时彦的身边被众人团团围住,他不愿在众人面前暴露武功,干脆直接摔下马去,飞快得跑到周长刃身边。

“二叔!”

周长刃嘴中淌着血,却勾出笑容,安抚道:“你没事就好。”

说罢,便昏迷了过去。

这一夜的动静,闹的人尽皆知,附近军营里人人惶恐不安。

好在那暗弓里没有沾上毒,周长刃只需卧床修养即可恢复如初,只是肩上要落下旧伤。

周时彦盘点了这批被追回的军械,总计价值上万两白银。他冷眼得看着眼前的清单,怒斥道:“荒谬至极!”

双羽站在一旁宽慰道:“大人,这批军械足够弥补一部分备战的亏空了,况且经过昨夜虎啸营的夜查,兵部已经在周边都派了人继续搜查,顺藤摸瓜得找出不少军械,最近也不敢有人顶风作案,在用空飞印套取军械走私了。”

双羽补道:“不过天子脚下,圣上亲军却出了这样私藏走私军械的大罪,这背后之人到底是多大的能量和胆识,恐怕心中还藏有谋逆之心。”

周时彦沉默不语。

他脑海里都是那夜在虎啸营的场景。

他故意连夜彻底,又封锁了所有消息,可不过一夜,此事已经传遍大小营地。

军械走私案是圣上亲自交给他暗中调查的密令,如今他却已暴露在明处。

如今不管容家那姑娘是好是坏,背景如何,他都别无选择。

周时彦叹了叹气:“你去趟容家用我的名义递个帖子,邀她去悦春楼。”

悦春楼是京城顶尖的酒楼,许多达官贵人宴请都会到来此地。

等周时彦到的时候,里面正值人多的时间。

他径直上了二楼坐到靠窗的位置上,将街上的动静尽收眼底。

只见一辆马车停在悦春楼前。

从车上先下来一个穿着粉衣的女子,她下车后朝里面伸出手,将车里的容从清扶了下来。

那粉衣女子脸生,看着与容从清是同龄人,性子却显得活泼张扬多了。她语气调皮可爱,对着门口小儿问道:“我们二层福满阁约了人,你去给我领个路吧。”

魏芊芊走在前面,她装束简单却暗藏玄机,衣服上的金线头上的发簪都不失富家小姐身份。

她摆出一副大姐大的模样,领着娇弱的容从清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楼里。

容从清穿着乳白色轻纱长裙,外罩淡青色对襟外套,髻边斜插着珍珠步摇,颈部带着镶着宝石的金项链,眉眼间比平日更显精致优雅。

她们刚走进悦春楼里,便引来众人的眼光。

许多男子都假意对话,暗中侧目看向两人。

到了楼梯拐角处,双羽正持着剑看守着楼里的一举一动。

容从清见到他,率先行礼道:“双羽大哥许久未见。”

双羽微微点头,示意问好。

他将容从清放进楼上,却伸出手将魏芊芊拦住,平淡道:“我家大人只约了一人。”

“你家大人真是翻脸不认人,没有我打幌子带着清清一同出来,你连一人也见不到!”

魏芊芊双手叉腰大要一副要上前去干架的气势。

双羽一招出手将她的穴位封住,嘴上冷淡道:“多有得罪!”

魏芊芊气的眼珠子乱转,身上又动弹不得。

容从清开玩笑道:“最多一炷香,我便来接你,就算做上次摔马你躲回家,对我的报答吧。”

魏芊芊更气了,她口齿不清得说道:“喂!容从清,你说清楚什么是我躲回家!我是着急骑马去请大夫!你知不知道人摔倒在地是不能随意动弹的!原来在你心里我魏芊芊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你养伤的期间我被罚在祠堂跪了那么多天!我天天跟老祖宗们祈祷保佑你没事!现在你这么编排我......”

容从清的身影越来越远,魏芊芊转头将怒火转到双羽身上,恨不得将他身上瞪出一个窟窿来。

“容小姐,里面请。”

她推开包厢的门,只见那人坐在窗边。

他穿着墨色长袍,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额前飘着几缕碎发。他身子倚着窗边,看着窗外的街景,转身瞥见她换上了满眼提防。

“给周大人请安。”

她微微欠身行礼,被引到他对面的位置座下。

“大人怎么今日有如此雅致,约小女前来悦春楼?”

“特此邀请姑娘来共议婚事。”

容从清没想到他如此开门见山,表情顿了顿,又换上标志的笑容:“想必是大人看到了小女在画中的诚信心。”

“这些日子,大人一直派人在容家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又暗中打探我曾经的事,想来也没发现小女钟意大人,从未有过二心。”她话里有话的暗示道。

“容姑娘才貌双全,平日里大门不出的还能自己在家里学会一身医术,又通晓朝堂之事,鄙人不仅十分钦佩更加向往能与姑娘更进一步。”

周时彦一边斟起酒来,一边打着太极,嘴角露出漫不经心的弧度。

“世间之事万变不离其宗,小女痴心阴阳又自幼随父母四处游历,只是父亲为了哥哥脱离匠籍能与旁人一样参加科举,又得圣上赏识,才进了宫做了宫廷画师,算来京中的日子也不过七八年光景。”

“四处云游得日子,小女见过许多高人,听了许多故事,自然是比京城中得大家闺秀要通晓些奇闻逸事。”

容从清为表诚意,将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又拿起手帕轻轻沾向唇边,趁机吸了几口提前备好的流云散。

“看来在姑娘眼中,这奇闻逸事等同于朝廷密令。”

周时彦探究得盯着她,也仰头饮下了杯中的清酒。

“小女现在的生死已经掌握在大人手中,如果今日前来又是大人进行无谓的试探,那恕我不愿奉陪。”

她洋装起身离开,却留下一个眼神看那人有没有动身拦住。

“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内,你做我周家妾室,我不会动你半分。你我各取所需,一年后待局势稳定后我送你离开,并且给你一笔安置费。”

容从清眉毛微微上挑,嘴角马上扯出的笑容又故意压下去。

“安置费?”

周时彦起身:“你可知在京城里,有人出售空飞印走私军需。”

“他们提前盖好文书的印章,特意将军需的数量还有数目留出空白,交给别人自行填写。”

“如果容姑娘愿意,这张印有周家纹印的票据,便交给你。”

“至于上面空出的金额,便交给你来填写。”

“不知周某的诚意,可否让容姑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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