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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初入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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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从清记得古渊曾教过她的御人之术。

面对他人的敌意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其内部瓦解。

景朝的衰败就是从官员的分化开始,看似众人都衷心耿耿,实则早就被邻国腐蚀,就连圣上亲军都已经暗中倒卖军械。

她刚嫁进国公府,对里面的弯弯绕绕并不了解。虽说是周时彦更有求与她,但府里的公主大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主。

打狗还需看主人,眼前的人她确实不能随意开罪。

容从清笑盈盈道:“再不当回事,好歹我也是这府上正儿八经的主子,你们当真就不怕我跟官人吹些耳旁风?”

她特意将官人两字咬了重音,又四周环视了一下屋内的婢女。

只见有两个年龄小的婢子,忽然面色一惊,开始紧张的扣起手来。

这一瞥她就看明白了国公府里的站队。

在下人里为首的丫鬟肯定是蒋逢春,她仗着母亲是公主的乳母,在府内长期作威作福。

其他的丫鬟要么是她的追随者,要么是遭受蒋逢春的针对敢怒不敢言。

“既然姨娘这么受宠,那这些日子就好好在这院子里等你的官人吧!奉劝您一句,少爷不是你能肖想的,在这府里收起你狐媚子的作态。”

容从清笑道:“哦?姨娘不是纳来侍奉官人的,难道是来这府里侍奉丫鬟的?”

一旁的两个婢子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又很快压下去。

“你!”

容从清大方道:“安然,拿出来给大家准备的见面礼,赏。”

安然从包裹里拿住提前备好的荷包,一个个分给周围的丫鬟手上。

丫鬟们试了试手上赏金的重量,不禁暗暗吸了口气。

容姨娘出身并不高,怎么出手如此阔绰?

她们纷纷接了赏银,蒋逢春眼神锋利得瞪着身后的人,只落下她身后的几个丫鬟碍于面子没敢接。

蒋逢春威胁道:“容姨娘,你可知道妾室入门选的都是什么日?危日!要避着紫薇星当空,藏着躲着才能来。少爷还没娶妻就先纳妾,已经是坏了公主的规矩,我是丫鬟没错,但我今日前来难道就没有他人授意?我奉劝你最好是在这府里夹着尾巴做人,把小门小户那套狐媚子勾引男人的手段都收起来!只有明媒正娶的夫人,才是这府里的主子,能生下少爷的嫡长子。”

“哦?那你可说说,是谁授的意?”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男声。

屋内众人面露惊慌,蒋逢春更是大惊失色。

“奴婢给少爷请安。”

周时彦身上穿着黑金色袍衫,衣服上沾着些水渍半干,显然是刚从远处赶回府中。

容从清见那人一来,立马变了性子,在众人面前演起来,声音变得软糯娇柔:“官人,今日既然是我们成婚的日子,你也不能将我一个人抛在这里,害得这些奴婢一个个都来欺负,恨不得将我立马赶出去府去。”

他知道她生的好看,可这样的演技属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于是生硬得站在原地道:“都下去吧。”

容从清洋装生气道:“官人!你就这样放过她们了?那我以后在这府里该如何才能生存?”

周时彦眼神里带着警告,示意她要适可而止。

蒋逢春忽然跪在地上,以退为进,声音不卑不亢道:“是,少爷。今日是我们得了小姐的令来照顾姨娘,谁知道她伶牙俐齿的欺辱奴婢,故意将我激怒才说了些不得体的话。奴婢有罪。”

果然是个难缠的,容从清故意便伸出手指,勾起周时彦身前的腰带,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官人既然都回来了,那不妨亲手为我再摘下盖头吧。”

她双手攀在他的颈前,双唇红艳眼神充满魅惑,故意撇着地上那人的眼光。

周时彦嗓音有些低沉,他轻声道:“都退下。”

蒋逢春不服气的从地上站起来,满眼嫉妒得看着容从清身上的嫁衣。

妾室。

哪怕是真的做了通房她都甘之若饴。

为什么她等了这么久,都没成为少爷的女人,而容从清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喜房里的花烛在窗边烛台上明明灭灭,屋内的气氛似乎悄然升温。

容从清指尖沁出汗来,很快被将眼前的人推开。

只听那人用一道冷若霜雪的声音道:“容姑娘最好记住,我们是契约婚姻,逢春方才说的话并没错,在这府里希望你能安分守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其他的就不要肖想。”

容从清独自穿着婚服,袖摆被他推开时扫过他冰冷的手背。

她不过是他用来获取情报的棋子,他在意的只有权利金钱地位。

而周时彦,是她求来借势自保的救命符。

“主子放心,小女时刻不敢忘。只是小女初入贵府,下人开始刁难,不得不做些姿态给她人看,是我的错。”

她摘了头上戴繁琐的头饰放在妆奁上,露出完美的笑容,穿着婚服跪在地上,轻道:“小女助大人解决完景朝内乱,便会带着家人就此远离京城,绝不会肖想赖在国公府做大人的妾。”

“起来吧,最近事务繁忙,今日回府是有事要问你。”

他已经两日没有合上眼,早就将今日成婚的事儿抛在了脑后,若不是审讯时出了岔子,再回来也是三日后的事情了。

周时彦坐在喜床边淡淡张口道:“虎啸营背后的人,你认为是谁?”

她站在一旁,脑海里飞快得拼凑起前世的线索。

古渊曾说景朝圣上心慈,从不忍心发动战乱,对于邻国向来与人交好,而他手下的人却早就不满足这些地位,渐渐勾结外部对景朝江山虎视眈眈。

其中权势最大的那人正是当今宰相孟砚临。

但此时她不好直接说,先吐出他的手下。

“兵部尚书尚明德。”

周时彦眉头忽然紧锁,他眼神探究得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些内政?

“哦?你可知我任何职?”

“兵部侍郎。”

“那你的意思是,我也有份?”

容从清摇摇头:“大人今日本无意赶来与我完婚,却还是冒着雨回到府里与我说些政事。方才靠近时,闻着大人身上带着些许的血腥味,小女猜测您应当是抓住了军需案的头目,可经过审讯后发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于是赶来试试小女是否能给些线索。”

“不错!”

“大人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周时彦面色不悦:“都答应多少件了?”

她故意活跃气氛笑道:“往后,就此一件了。”

她呼吸一滞,心底下定决心,眼神严肃又端庄。

“今日过后,大人不要再追究我怎么知道这些的,有些事是小女不知道如何跟您提起,但我现在可以起誓。我容从清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大人能平定江山的人,是最信任大人最忠诚大人的人,是无论任何时候都站在您身旁的人。如果违背此约天打......”

周时彦耳尖泛起薄红,不耐烦的伸手覆在她唇上:“行了。”

他一路赶来淋着雨,手指冻得冰冷,她忽然睁大双眼,与脑海里记忆的场景重合。

“大人,你真的会带我回景朝吗?”

“只要容姑娘与我在南国宫内助我一臂之力,我必定能做到。”

“好!我容从清发誓一定会尽心尽力得帮助大人,如果违背此约,就天打雷劈,五雷....”

那时的他,也是这样伸出手轻轻覆在她的唇边,一样的冰冷。

容从清眸子逐渐暗淡。

也许,在他从来都不相信她说的是真话吧。

她转身背过,朝着他反方向走去,继续道:“大人可知尚明德在这京城里与谁交好?”

“他曾是宰相孟大人的同窗。”

容从清点点头:“大人可还记得那夜悦春楼,想来你我二人心知肚明,那夜醉酒坠楼救命之恩,全是凭空捏造的谎言。那日,小女不知大人身在何处,可第二日就满城宣扬要寻找那晚的救命恩人,想必是大人要隐瞒什么吧?”

“小女斗胆猜测,恐怕那日大人并不在那悦春楼却想让人知道,你就在哪里,那也没去。”

周时彦嘴角扯出笑容:“不错,所以你故意放出线索向我投诚,对于那晚的事随口捏造也不怕我揭穿。”

“尚明德只是刚升上兵部尚书,他的儿子却早就有能量在京城里明开医馆,暗地里与良家通奸,这样的事儿恐怕不是区区尚书能做的吧?”

她在暗示尚明德背后的那条大鱼——孟砚临。

周时彦越发觉得与她合作是件十分正确的事儿。

双羽说过,她最近忙着的不过是一些嫂嫂、婢子家长里短的小事,却与他今日四处奔波调查的结果如出一辙。

今日提审那人熊安,在吐出尚明德后就被人暗中毒杀。

尚明德上任不过月余,就被推出来顶下大罪,他究竟是冤枉的还是证据确凿?

周时彦紧皱眉头,空飞印走私套取军需,是前朝发生过的案情。可一朝兵部尚书此事都只是被推出来的顶罪马前卒,这案子必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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