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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四月鬼事——“辟邪利器”(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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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杀鬼...降妖除魔...辟邪...永保神清...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安然将上面刻印的字呢喃着念了出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铜钱,要不是铜钱表面已然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包浆,她还以为这玩意是假的。

指尖拂过铜钱,结尾的两个字安然不太确定,但感觉铸造的应该是‘雷令’两个字。

背面则铸印着乾、兊(兑)、坤、離(离)、巽、震、艮、坎八个字。安然听老头子说过这八个字对应的是八卦。下面则配有相应的卦象。

而附着在三枚铜钱表面的东西也不是绿色的铜锈,而是红色的什么东西。安然拿着铜钱对着灯光,附着在铜钱上的红色流光溢彩隐隐还泛着暗金色的光芒。

朱砂?

安老头说过朱砂至阳,有辟邪的作用。

但再多,说实话,她真的想不起来了。其实老头子的那些活计对她也不是全无影响。安然在他的熏陶下曾对各种矿石、玉石痴迷过很长一段时间。还曾亲手解过一些原石,了解过它们的矿口,产地。排除掉朱砂被老头子赋予的神秘色彩,安然对它也算是有点了解。

比如看这铜钱上朱砂的颜色和纯度,就不是现在这些个矿口产的能比的。似是在水飞法的基础上还做了一些别的处理。砂质更细腻,颜色相对也更纯,那上面的暗金色也不像是朱砂里的伴生矿呈现出的矿闪 ,更像是别的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串铜钱不论是铸造的字样还是与朱砂的搭配都太有神棍气息,抑或是出于对老头子盲目的信任,安然觉得这东西有很大概率能起到作用。毕竟老头子要没有几分真本事,那些有钱的人精就不会宁愿等老头子有空,也不愿意换别家了。

铜钱在她手中摩挲,隐隐透着股温润之感,就连相互摩擦的声音在她听来都格外悦耳,攥在手里的时候竟让她不禁生出了几分手握辟邪神器的底气来。

这会儿要是她哥在的话,估计得惊的把下巴掉在地上,摇着她的肩膀让她把那个能将马列主义思想倒背如流的妹妹还回来。

安然自嘲地勾了勾唇,此一时彼一时,脚踝上还有张脸呢,总不能死犟着硬说那东西是谁画在她身上的。能有点傍身的东西在身边,先不管作用能有多少,最起码心理上不再毫无依仗。

在房间环视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身侧的木制雕花床头上。

挂好铜钱,又拿起了边上的铜镜。

铜镜不大,只有巴掌大小,表面附着着一层很漂亮的包浆,应该是常年把玩的结果。只是和常见的铜镜有些不同,这面铜镜的形状是正方形的,中间还有一个圆形的凹槽,表面不知道是一开始就没打磨还是经历了岁月的侵蚀,安然对着铜镜照了照,竟半点影子都映不出来。

而铜镜背面,最外一圈篆刻着安然不认识的铭文,中间则是被分成了三部分。篆刻的图案也不是常规的花鸟鱼兽。三段图纹并不相同,那纹理似人非人,似兽非兽,似字又非字,看似独立,实则首尾相接,彼此交融,像是遵循着某种特殊的规律,给人一种浑然天成之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之前铜钱的铺垫,让安然对这面铜镜有了滤镜,越看越觉得这镜子古朴却不陈旧,哪怕照不出人来,也不知道能有什么用,但她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喜欢,把玩了一阵后,更是有点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看了好久,才有些不舍地将它塞进了枕头底下。

至于话本,安然随手翻了几页,上面的描述虽然不十分白话,但阅读起来问题不大,基本都是有人遇妖遇鬼的一些奇闻异事,有前因有经过有结果,但少有解决的法子,遇到的人要么是死了,要么是遇到什么人将其解救了。只有问题而没有解决方法对安然眼下的情况帮助不大。

随手又翻几页,见依旧如此,便将其扔在了枕头边上。

想了想,最后还是拿出老头子给的安神香,点燃了一根插进了旁边的香炉里。

香气不轻浮也不厚重,恰到好处的沁人心脾,让她紧绷的心神不自觉跟着放松下来。

折腾了大半天,再看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43。

给爷爷和哥哥打了电话,得到的回应均是不在服务区。而丁筝那头,这会儿已经不再是嘟嘟嘟的提示音,而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安然拿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给丁筝发了条信息,让她开机后给自己回个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和她哥的聊天界面,准备将今天发生的事都告诉对方,打到一半,她蓦地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屏幕上大段的叙述,想了想又将输进对话框里的文字一一删除。

老头子和她哥那边什么情况她并不了解,但想来大概是比较棘手的,否则依照老头子一向的行事准则,绝对不会在她哥上课的时候让他出来帮忙。

再加上眼下脚踝上那东西半点反应也没有,就算现在告诉两人,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万一因为她而分心...

安然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还是不要让他们担心了。

脚踝上的脸仍旧只有模糊的一片,安然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快速在那上面摸了一把。

没有异样。

触感和摸在皮肤上没有不同。

看着脚踝上的东西,安然开始搜罗记忆里老头子曾给她讲的那些有关灵异的故事。

印象里安老头其实讲过一些鬼故事的。他似乎很排斥西方的那些所谓的童话,说那些故事不是就是公主嫁给了一个没钱但有才华又心善的穷小子,就是王子娶了一个心地善良又漂亮的小姑娘。

但那些一出生就站在权力顶峰的公主王子有几个真能像故事里的那么傻了吧唧的?而那些挣扎在水深火热的穷人,又有几个能保持初心不变永远积极向上?而那些能够保持初心的,他们的才华和智慧似乎就只能通过娶公主或是嫁王子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那些故事说白了就是大人编撰出来慰藉自己的玩意儿。不是为了弥补自身遗憾就是权力者为了更好奴役底层,跟他们小孩儿其实没啥关系,而且听多了,还容易变笨。

老头子讲了几个晚上,安然听的津津有味,倒是她哥就先坐不住了,非说那些故事不利于小孩子心理健康,然后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好几本童话故事。

老头子乐的清闲,自然就由得他俩去了。

直到有一次安然听完他讲的小美人鱼的故事的以后,不解的问她哥:“哥,故事里巫婆是坏人么?”

她哥:“当然。”

安然不懂:“可是…是小美人鱼自己选择要跟巫婆交换的啊?是不是巫婆什么都不要,小美人鱼要什么她就给什么,才是好人?那是不是兔子以后每次管我要糖,我都给,才是好孩子?小美人鱼是不是变成泡沫才是对的?她要是杀了王子的话,就是坏人了?”

“还有那个灰姑娘里的王子,都跟灰姑娘跳好几天的舞了,为什么还要用鞋子找人,是不是不太聪明啊?”

她哥:……

打那天起,他们家再也没出现过一本童话书。至于书去哪儿了,至今仍旧是一个谜。

美好的回忆总是让人不禁莞尔,只是那段时间老头子和她哥为什么要给她讲故事,安然其实想不太起来原因了,但唯一能肯定的是老头子故事里的那些鬼怪没有一个是会变成脸附在人身上的。

安然有些泄气,整个人倒在了柔软的被子上。

算了。

说不定她就是倒霉正好那个点去厕所碰到了万胜柔,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被缠上了。也许万胜柔只是不甘心自己死的不明不白,想要等待凶手落网...

好在现在帽子叔叔已经找到了尸体,凶手落网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破了案,脚上的东西大概率就能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想到这,不知道是安神香起了作用还是刚刚的自我安慰成功奏效,安然原本清晰的思维渐渐变得混沌,随着呼吸的逐渐平稳,她眨眼的频率也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至陷入了深沉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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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初晴的街道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水腥气。

杏花街的清冷和其他街道的热闹泾渭分明的像是两个世界。

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公园锻炼结束回家的大爷大妈,背着书包的学生几乎占据了街边大部分早餐店。看着几乎满员店铺,安然熄了买早餐的念头。

她今早是睡到自然醒的,一夜无梦,睡得格外香甜。除了在穿袜子的时候,隐隐觉得脚踝上的人脸似乎有了些许的不同以外,算是这段时间难得轻松的早晨。

下了公交,路上已经能看到不少和她一样穿着校服的一中学生。

校门口一如既往的热闹,几个因为没有穿校服或是没戴校徽的学生正垂着脑袋接受教导主任的批评。一切似乎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但作为学生,安然知道这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压抑的究竟是什么。

果然,在离门口一段距离以后,先前还沉默着的学生们开始了小声的讨论。一开始还压抑音亮小声嘀咕,渐渐的那些讨论像是见了油温的玉米粒,噼里啪啦的在彼此间炸了开来。

“万秃子的女儿死在后山那湖里了你知道么?”

“早就知道了,七班那谁不是把照片发论坛里么?听说死的很惨呢...衣服都破了...一看就知道肯定被人那啥了...”

“真的假的?你可别乱说啊!小心人家来找你...”

“找我干嘛?告我诽谤啊?!”说话的人不屑地撇嘴顺带还做了个鬼脸:“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看过照片都那么说...主要是那女生穿的裤子是反的...总不会是她自己裤子穿反了吧?又不是三岁小孩...”

“谁这么牛逼啊,拍那么糊都能看出来...”

“这你就不懂了,咱们一中是什么地方?随便找几个...都是大圣级别的火眼金睛...”

“艹,你就扯吧!不过万秃子...这下得疯了吧?”

“疯啥?估计是松口气吧?!那女孩我也听过,自打进了一中就专门给老万惹事...学校最近发生那几次事情,哪次没她?”

“瞎扯的吧?除了上周那事,别的也没听通报处分的里有姓万的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之前老万给兜底了呗,那些人碍于老万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把亏给咽了。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上次后山差点着了的事,你知道吧?”

同伴点头,随即又面露狐疑:“不是说天气干燥的原因么?”

“哪啊!那帮小屁孩在山上烧烤呢,结果差点把整个山给点着了!学校本来想让那几个人停课的,老万那老匹夫又想故技重施把她女儿摘出来!但有一个家长说什么也不妥协啊!非说要罚他家认,但要罚一起罚!然后鼓动另外几个家长一起来学校闹了一场。最后要不是老校长出面哪那么容易平息下来?我还听说本来以老万的资历还能往上爬一爬的,但那么一闹,最后便宜了教务处那条疯狗...”

“喂!你小点声...”同伴回头看了眼身后大门的方向:“你也不怕疯狗听见!欸?!不对啊...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人听了讪讪一笑,“那个领头来学校闹的是我大姨夫,我表弟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尼玛竟然喜欢上万秃子女儿,跟着了魔似的!昨晚还说要我陪他找凶手呢!啧啧啧...现在还被我大姨关着呢!真是2B青年欢乐多!”

“听着好像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不过你大姨是怎么知道的啊,不会蠢到在家也闹了吧?”同伴见对方摸着鼻子尴尬的笑一声不吭,同伴恍然大悟:“你告的密?!啧啧啧...真是难为他有你这么狗的表哥了!”

“艹!你说谁狗呢!我那是让他悬崖勒马...”

打闹声渐渐远去,安然垂眸瞥了眼脚踝,浓密睫毛下的情绪一闪而逝,转身进了高一所在的教学楼。

教室里已经有了不少人。

尽管依旧闷热,但却没人再像之前那样抱怨。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万胜柔的死亡。死亡在讨论声中渐渐变得轻佻和漫不经心,仿佛他们讨论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什么缓解燥热的良方。从他们嘴里吐出来的好奇、猜测、臆想以及或真或假的事实织成了一张笼罩在头顶巨大的网,投射下庞大阴影让每个人看起来像个扭曲的怪物。

安然知道,那些怪物里也有她自己。她同样好奇万胜柔的死,好奇她的经历,好奇那些或真或假的事实里会不会藏匿着真相,唯一不同是只是她没有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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