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愿忽然感觉头有些晕晕乎乎。
她缓缓趴在吧台上,眼皮越来越沉,渐渐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之中。
在睡梦中,或许有烦恼,或许有迷茫,但她知道,只要身边有沈言慀,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
“别啊!”唐御冰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她双膝跪在地上,止不住微微颤抖,头垂得低低的,根本不敢对上南宫情冉那犀利的目光。
她带着哭腔说道:“我唱还不行嘛,真是怕了你了。”
南宫情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些心疼,可还是故意拖长音道:“这还差不多!那你快唱吧~。”
她双手抱在胸前,放肆地笑了起来。
瞧,这个在外人面前一向强势无比的女人,还不是在自己面前展现出了柔情的一面?
呵,姐成功把唐御冰吃得死死的了~!这种感觉真是甜蜜蜜啊。
“咳,咳,咳。”唐御冰深吸了一口气,胸脯随之起伏,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她轻启朱唇,却在还未开始唱时,像是想到了什么难以启齿之事,喉咙堵住。
瞬间变得面红耳赤,有些害羞,不敢开口唱歌,只能用一连串的咳嗽声来掩盖那瞬间的尴尬。
“咳,咳,咳X10。”唐御冰的咳嗽声在这静谧的空间中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哎呦~,某人是不敢唱歌吗?”南宫情冉迈着轻松而有力的步伐走向沙发,优雅地坐下,并翘起了二郎腿。
她眉梢微微一挑,眼神里满是戏谑,直直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唐御冰,存心逗她:“老婆呐~,你都咳嗽了半天,这是打算唱‘咳嗽歌’嘛?”
唐御冰脸上飞起一抹尴尬的红晕,嗫嚅着:“没有,我要开始唱了…你别笑我。”
“放心,肯定不笑你,笑你的话…我就是小狗狗!”南宫情冉故意板起脸,装出严肃的表情,那模样却显得有些可爱,试图给唐御冰一些鼓励。
唐御冰这才开始轻轻地哼唱起了《征服》。
可唱着唱着,声音拖得老长老长,越来越小,到最后,简直就像是在生硬地读书朗诵一样。
“我的决定…是T…M…糊涂…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
南宫情冉原本还憋着笑,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淡定,听到这“独特”的歌声,终究还是破功了,“噗嗤”一声,笑喷出来。
这家伙,明明心里紧张得要死,还非得装出一副很老练成熟稳重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你刚刚笑了,所以你是小狗!”唐御冰有些委屈地撅起嘴。
她不明白,自己都如此卖力地唱了,为什么老婆还是在笑。
明明自己唱得很好听啊!
“没有啦,就是觉得你唱歌好好听啊,特别有感情,特别有感觉!”南宫情冉强忍着笑意,继续一本正经地瞎扯,
“老婆~,你这歌声,不去当歌手,那简直是乐坛的巨大损失啊,这么好的才华,埋没了多可惜,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御冰瞪了她一眼:“你继续编!呵!我看你演到什么时候!”
“别…别生气哈。”南宫情冉再也憋不住,双手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整个身子都快笑瘫了。
“哈哈哈,好吧,我编的,老婆,没想到你唱歌竟然这么难听!这声拖的,哈哈哈……我被你征服了,被你征服了哈哈。”
“你是不是为了让我当小狗,故意唱这么难听的?”南宫情冉好不容易止住笑,脸上还挂着没消散的笑意,接着调侃道。
唐御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感觉自己的颜面彻底扫地,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哼,我才不管,反正唱完了!”她嘟囔道。
“好好好,唱完了就起来吧。”南宫情冉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可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强装平静地说道。
唐御冰缓缓地站起身来,只觉得双膝好似被千斤重石狠狠压过,一阵酸痛。
她故意赌气似的转过头,不去看南宫情冉,伸出一双纤细的手,轻轻揉着发红的膝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活脱脱一只受伤的小狗狗,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爱。
“好啦~,别揉了,你腿本来就疼,再揉不就更疼了。”南宫情冉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她那双妖娆的眸子正含笑注视着唐御冰。
唐御冰不经意间偏过头,正巧对上南宫情冉的目光。
只见,对方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那绝美妖娆的容颜上带着一丝妩媚动人。
竟让她一时间有些失神,鬼使神差般地开口:“情冉,你看我都跪了这么久,腿都麻得没知觉了,能不能帮我揉揉?”
南宫情冉听后,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内心深处那股悸动,故作镇定,“好啊,那你把腿伸过来吧。”
说着,她随即便露出一抹坏笑,纤细的手指轻轻摆动着,做出一个逗狗的姿势,那模样仿佛在趾高气昂地命令唐御冰赶紧行动。
唐御冰的脸上却浮现出一丝迟疑,“等…等一下。”
她警惕地盯着南宫情冉。
“还不快点过来,磨磨唧唧的。”南宫情冉不耐烦地大声喝道。
“你这什么眼神,一看就没安好心。”唐御冰心里愈发笃定,这女人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哪有?你不是腿麻吗?人家只是好心帮你揉揉腿而已嘛!”南宫情冉故意眨巴着眼睛,看着唐御冰,用那种嗲得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绿茶语气说道。
说完还不忘抛个媚眼,娇滴滴地喊了声:“快点伸出腿来~,冰冰姐姐~。
唐御冰听到这称呼,浑身一阵激灵,心里直呼太肉麻了,但不知怎的,心里却又像被小猫挠了一下,痒痒的,忍不住想逗逗她。
“那好吧,既然情冉姐姐你这么热情,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啦!”唐御冰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把腿伸了过去。
南宫情冉的目光落在唐御冰那双纤细白嫩的美腿上,虽说不如自己的腿那般白,但依旧让她心动不已。
她心中暗自窃喜:小样儿,这次看你怎么逃出老娘的手掌心!
然而,就在她搓搓手,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唐御冰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唐御冰目光凌厉,紧紧地盯着南宫情冉。
南宫情冉整个人愣了一下,心中满是难以置信,完全没想到唐御冰竟然能如此迅速精准地预判到自己的动作。
这难道是开了天眼不成?
她很快回过神来,立刻调整策略,拼命地扭动着手腕,试图挣脱唐御冰的束缚。
可唐御冰的反应快如疾风,另一只手也在刹那间迅速抓住了南宫情冉的另一只手。
“果然我就知道你会犯贱呢~。”唐御冰的嘴角勾起一抹带着邪气的笑容。
紧接着,她手上猛地发力,将南宫情冉的双手死死地反扣在墙上,随后,一屁股稳稳当当地坐在了南宫情冉的大腿上。
南宫情冉只觉一股奇异而微妙的感觉,从脊椎骨如电流般一路向上蔓延到大脑皮层,她不由自主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低低的轻哼。
她实在是被唐御冰这超乎寻常的敏锐和速度给惊到了,此刻她的双手被紧紧反扣在墙上,丝毫无法动弹。
唐御冰紧紧盯着南宫情冉的眼睛,嘴角那抹邪魅的笑容愈发肆意。
她压低声音缓缓说道:“这次换我来主导吧。”说着,她轻轻俯身,在南宫情冉的耳边吹了口气。
南宫情冉感受着唐御冰手指尖传来的温热温度,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心中顿时一阵慌乱。
这也靠得太近了吧……。
“怎么样?现在知道谁才是主人了吗?”唐御冰将南宫情冉紧紧压在墙上,得意洋洋地问道:“你还欠我一声狗狗叫呢。”
南宫情冉又羞又怒:“滚!”
唐御冰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坏意的笑。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南宫情冉那柔软的脸颊,戏谑道:“要不,你也给我唱首歌吧?不然我们就要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咯,我可精神着,不累,但你肯定累得够呛呢~。”
此时此刻,南宫情冉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待宰割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真是太有心机!
无奈之下,她只得妥协:“好!我唱!”
唐御冰见南宫情冉已经服软投降,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慢慢地松开了对方的双手。
然而南宫情冉却瞅准这个机会,一只手猛地抓住唐御冰的衣领,另一只手则用力把唐御冰狠狠推开。
唐御冰压根没想到南宫情冉竟然还敢反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
“给你机会不中用呀,老婆~。”南宫情冉得意洋洋地说道。
唐御冰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一脸怒气冲冲,“你!竟然敢推开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办了?”
“还想打我?”南宫情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挑衅的坏笑,“你生气了?玩不起就别玩!明明是你先对我壁咚的,我这不过是本能防身。”
唐御冰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才没功夫理你,不跟你玩了,我要休息了,要是你今天打算在公司住,我给你安排个房间。”
南宫情冉心中显有不满,却也只能应道:“哦。”
她心里有些不爽。
哼,谁稀罕跟你玩,玩不起还硬装!
————
——
梦夜星
而此时的沈言溪,正全神贯注地调制着手中的酒水,对顾愿情绪的微妙变化浑然不觉。
顾愿只觉得一阵晕眩袭来,她无力地趴在吧台上,眼皮逐渐沉重,最终陷入了一片深深的沉睡。
在这繁华喧嚣且充满权谋争斗的 N 国都市里,顾愿出生于一个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支离破碎的家庭。
她的家族,商业巨头,掌握着无数财富与资源,顾愿也因此成为了人们眼中的璀璨明珠。
然而,正如月亮背面的阴暗角落,顾愿那耀眼的光环背后,却隐匿着一个鲜为人知的家庭破碎的悲情故事。
顾愿的父亲,被众人誉为商业奇才,他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商业嗅觉和果敢决断力,凭借着自己的智慧、谋略与勇气,在商场上纵横捭阖,白手起家,一手构筑起了这座令人瞩目的商业大厦。
然而,随着财富和权力的不断膨胀,他逐渐迷失,在对权力和金钱的狂热追逐中,他将家庭与感情抛诸脑后,频繁出轨,身边的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顾愿的母亲原本只是父亲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她出身平凡,因年轻貌美而吸引了父亲的目光,得以踏入这个豪门。
然而,她尴尬的身份致使她在家族中饱受他人的冷嘲热讽和排挤打压。
面对家族成员的轻视和刁难,她只能默默忍受,忍气吞声。
她曾经深爱过顾愿的父亲,但那份爱最终却成为了束缚她一生的枷锁。
她在这场爱情的角力中,失去了自己的尊严,也未能为顾愿提供一个完整的家庭。
在这样复杂而压抑的家庭环境中成长,顾愿自幼便饱尝了世间的人情冷暖。
她虽然拥有令人羡慕的身份和地位,但内心却极度渴望得到真正的关爱和温暖。
命运却对她不公,她的父亲为了商业利益,竟然要求她嫁给一个她并不喜欢的人,这对顾愿来说,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就在顾愿沉浸在这痛苦的思绪中时,沈言溪终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她转过头去,只见顾愿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沈言溪的心中猛地一惊,立刻毫不犹豫地放下手中的工作,迈着急促的步伐迅速走到顾愿身边,紧张万分地呼唤着:“阿愿,阿愿,你怎么了?”
顾愿毫无回应。
沈言溪的心中越发担忧,她急忙伸手去探顾愿的脉搏。
手指触碰到脉搏的那一刻,沈言溪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脉搏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
稍稍松了一口气,可仍旧不敢有丝毫懈怠,神经依旧紧绷着。
她迅速掏出手机,手指慌乱地在屏幕上点动,拨通了急救电话,随后动作轻柔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