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长扬，眼里盈满了委屈：“我那么信任你，可你作为运动员却输在了以追逐为主题的游戏。你各方各面都比不过别人，我却第一个选择了你，你不应该对我心存感激吗？”

“什么心存感激，白棠你是不是有病……”

赵长扬刚想骂出声，却又在与白棠对视的刹那卡住。

白棠的眼中毫无羞愧或闪躲，微微着抿唇，满脸的坦然。

白棠竟然是真的认为我要对他心存感激？

他是不是疯了？

正当赵长扬觉得白棠很不对劲时，一阵诡谲的寒意猛然爬上了赵长扬的脊背。

白棠直直地凝视着赵长扬，开口一字一句清晰道：

“赵长扬，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不该——不该以这样的态度对待拯救你的人。”

“本该作为天之骄子在赛场拼搏的你，却因为腿伤不得不放弃比赛转型综艺，在大好年华告别运动员生涯后，你甚至输掉了小小的追逐游戏。你虽然面上不显，但其实一直心有不甘，现在还把这份不甘撒气到了我的身上。”

“不，我……”

提前退役确实是赵长扬心中无法拔除的刺，但赵长扬本能地觉得白棠说的话很不对劲，转型综艺对他的职业生涯来说固然可惜，但这关他和白棠之间的摩擦什么事？

而且，白棠口中的拯救又是什么意思？

可就在被白棠注视的时候，赵长扬觉得心脏开始诡异地发疼。

心中那份渺小的遗憾，忽然异常迅速地扩大，像是渺小的火星投在广阔的草原，阴暗开始不断地燃烧。

古怪寒意像是冰针一样刺入赵长扬的骨髓，赵长扬呼吸变得急促，指尖开始发颤，思考也越来越沉。

“……我没有……”

赵长扬痛苦地靠墙坐在了地上，额角都是密密的汗珠。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沉重的负担下挣扎，视线也开始愈发模糊，可眼中白棠温柔的笑容却越加清晰，他的身影好像还散发着迷人的辉光。

昏暗的光线中，响起了一道并非人类，也并非机械的声音。

声音冰冷模糊，还带着混沌的回响。

[……90%，100%……宿主已成功确认攻略对象心中最大的苦痛，技能发动的各项前置条件成立，好感即将迅速提升。]

[攻略对象精神已紊乱，言灵技能已准备完毕，请继续执行您的攻略。]

白棠注视着变得痛苦的赵长扬，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语气也更加温柔。

温柔的小鹿眼，闪烁过一抹幽暗的诡光。

“你是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没用、对我那样不好，我仍然愿意了解你的悲伤、接受你的不足、原谅你的态度。”

“你应该以我为世界中心，听从我的一切。”

“因为我是你黑暗中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