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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青囊昭雪三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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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歪脖树,整根树干"咔嚓"断裂砸向五菱车顶。

张发财猛打方向盘,五菱车撞进废弃收费站。生锈的栏杆卡住车头瞬间,他踹开车门滚进杂草丛。叶翎的警车在十米外急刹,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两道焦痕。

"分头包抄!"叶翎甩出伸缩警棍,"江小姐带沫教授走东侧,琮滦理跟我..."话没说完,草丛里突然扬起大片蒲公英,每朵伞絮都粘着荧光粉末。

"闭眼!"沫千朝扯下白大褂蒙住众人脸,自己立马转身。

“瞑目散”是一种影响视觉是眼睛疼痛的粉末。

江落棠的LV老花包突然发出蜂鸣,金属探测仪指向蒲公英丛深处——藏着个钛合金保险箱!

张发财拖着保险箱往水库跑,箱角在芦苇荡划出银亮反光。江落棠甩掉高跟鞋赤脚追去,脚底板被蒺藜划得鲜血淋漓:"那箱子上有逢氏集团的防伪码!"

叶翎的警用无人机俯冲而下,探照灯锁定目标。张发财突然掀开保险箱,成捆的《天圣针经》伪本在风中翻飞。沫千朝一个滑铲截住三页,手机电筒照出隐藏的磷光:"看!每页都夹着芯片!"

琮滦理的直播杆勾住最后一页残卷,镜头放大后观众炸锅——伪经边角印着某直播平台的LOGO水印!"家人们破案了!"他边跑边吼,"这孙子用古籍伪本给带货直播间刷人气!"

张发财被逼到水库边缘,突然掏出个青铜药炉:"再过来我就把证据沉塘!"炉盖上赫然刻着苗文印章。

"那是苗医圣物!"沫千朝的声音发颤,"当年的中医祖先就是用它..."话音未落,药炉突然泄出青烟,水面上浮起大片翻白的鱼肚。

江落棠抓起古籍残页浸入水中,墨迹遇水重组成二维码。

叶翎将码拍照储存后,警务恰时通弹出档案——张发财是二十年前药材造假案的污点证人。

警车后备箱里,琮滦理用防震膜裹住青铜药炉:"这炉子内壁的烧灼痕迹,和古籍残页的碳化纹路完全匹配。"

他打开直播回放,慢镜头显示张发财抛撒伪经时,有页纸始终紧贴胸口,"这页我看呐,肯定有鬼!"

江落棠用紫光灯扫描,空白处浮现出交易记录:"2023年3月15日收逢氏集团公关部转账..."

叶翎对着执法记录仪沉声道:"立即申请搜查!目标锁定逢氏集团..."突然瞥见后视镜里,有辆奥迪远远跟着,车牌号是属于逢思余的。

人群未散的药材市场后巷,逢思余的奥迪横停在染坊门前。她指尖抚过车门上被钢钉划出的刻痕,忽然瞥见江落棠遗落的珍珠耳坠正卡在排水沟边。

她愣神了几秒。

"阿落的耳坠..."她俯身拾起时,翡翠镯子不慎磕在青石板上。裂纹处渗出淡金色液体,竟与古籍残页上的神秘药液同源。

巷口传来急促脚步声,叶翎持枪逼近:"逢小姐,请配合调查!"

警戒线外的晨光勾勒出她侧脸轮廓,逢思余忽然晃神——这抹额发别耳后的姿势,与一位曾梦到过叫桂悦姑的女子,执烟枪的模样如出一辙。

警局问询室内。

逢思余将鎏金U盘推过桌面:"这是逢氏集团近三年药材采购全记录,所有异常订单的IP都指向境外服务器。"

投影幕布亮起的瞬间,沫千朝突然按住暂停键——某条交易记录的加密代码,正是她祖父独创的苗文数字密码。

"上月股东大会,我发现二叔逢天佑的秘书频繁接触黑市掮客。"逢思余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的□□疤痕,"他们在我的茶里下药,想让我在签约仪式上昏睡。"

江落棠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珍珠耳坠,零散的记忆碎片突然翻涌——火光冲天的戏班后台,桂悦姑也是这样解开染血的戏服,给她看心口的刀疤。

证物室的青铜药炉突然嗡鸣,炉内残留的灰烬无风自旋。沫千朝用银簪挑开炉底暗格,掉出的羊皮卷上赫然是逢思余的工笔小像,落款竟是民国三年。

"这是我曾祖母的遗物!"逢思余惊退半步,"怎么会..."

叶翎的配枪突然走火击中灯管,爆裂的玻璃雨中,江落棠恍惚看见桂悦姑与叶翎的身影重叠。她踉跄扶住药炉,掌心被烫出红痕。

逢思余突然扯断项链,琥珀坠子里封存的金蚕蛊虫在紫外线下苏醒:"逢家的每一笔生意都是正正当当,光明磊落的,我们不可能做这种害民利益之事,希望警官明查出是谁顶逢家之名,去这做这种龌龊之事。

琮滦理扫码后惊叫:"是张发财的海外账户!最近一笔汇款来自..."他忽然噤声。

这是个化名,而且这过于幼稚的化名,让人一眼就能知道。

警局外中午时分阳最大,逢思余低声问江落棠:"冷吗?你从前..."突然改口,"现在还算比较清凉,别不记得添衣,现在这温度也容易着凉。"

江落棠凝视她重新别上去的蝴蝶胸针,零碎记忆里闪过戏台幔帐后的亲吻:"我们是不是..."在不同的时空,曾经相爱过。

后半句,她始终无法说出口。

巡逻警车掀起的热风扑来,江落棠突然侧身挡住阳光。

逢思余盯着她投在自己衣裙上的剪影,想起被母亲锁在琴房的童年午后,也是这样一小块偷溜进来的光斑陪她捱过六个钟头。

"要不要听听这个?"江落棠把蓝牙耳机塞进她右耳,周杰伦的《晴天》混着电流声炸响。

逢思余下意识要摘,却被按住手背:"你心跳每分钟112,当自己装的是永动机?"

树上的蝉突然集体噤声,逢思余听见自己咽下糖块的脆响。

江落棠的防晒衣滑下半边,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这团乱七八糟的暖意,比她收藏室里的古董钟摆更让人心颤。

"晚上请你吃大排档?"江落棠把湿巾揉成团投篮进垃圾桶,"有家烤茄子浇的蒜蓉酱,辣得能骂醒装睡的人。"

逢思余摸到上衣内袋里的抗抑郁药板,铝箔纸上的凹痕已经攒到第七粒。她忽然把药盒偷偷扔进车载垃圾桶:"要特辣,加双倍孜然。"

江落棠脸上笑意泛滥:“吃那么辣,辣不死你。”

蝉鸣重新炸开时,江落棠正踮脚摘掉她肩头的白玉兰。那花别上自己鬓角时,逢思余看见她耳后淡红的胎记在发光——和梦里反复出现的,那个哼着昆曲为她包扎伤口的戏班少女一模一样。

——「她数着她睫毛在阳光里振翅的频率,她丈量她指尖与自己保持的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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