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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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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和橘子有区别吗?

生着同样的枝和叶,闻上去似乎差不多,砸地上好像都一样。然而想要混为一谈好像也并不简单。

——就暂且略去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吧。

假设你是一颗橙子,目前正打算着要不请自来地参加一场橘子派对。可不知怎么,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又或许哪里都走漏了,现在那些橘子们都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想要找出你们榨成橙汁。

而你们的手上只有一颗其实无足轻重,却又不能真的被你榨汁的橘子。

那么请问,如果你还是坚持想用这颗橘子,该要怎么用呢?

其一,你决定乔装打扮,混入橘子。

其二,你灵机一动,突然悟出了橘子的另一种吃法。

第一步已经做到了。

曾经身为贵族的韦兹现在是一枚比橘子更橘子的橙子,只要穿上贵重的衣服,没有人会再怀疑他的身份,而贵族不愿露脸,贵族带着一两个灰不溜秋的随从,这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当然,要进入派对还是得验明正身,但那也没关系,等到那时自然另有两名乔装士兵的橙子将他拦下,然后再以扣押的名义带走他身旁那位“疑似橙子”的可疑侍从。

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的职业操守,没有人会刻意为难两位尽忠职守的卫兵,哎呀,直到他们将这枚橘子带到审判和行刑的会场,那可就晚啦!

圣女属意之人,使者的预定弟子,教廷心照不宣的未来眷属——要是这样一个背景纯白的少女被肮脏的叛党当着所有参典之人的面押上了代表神权的祭坛,那该是一种何等的侮辱!

若真走到那一步,恐怕在叛军得偿所愿之前,柏妮丝就会被教廷的骑士自己施以荣誉处决!

到了那个时候,除了教廷回应挑衅而更加凶猛的扑杀,叛军得不到任何东西。这只会是一场狂热的愚行,一场无端的献祭。

两败俱伤不是本次行动的目的,因此泽维尔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给下属的指示是将这枚橘子带往皇权的高塔,然而这个指令由于柏妮丝的撼动,现在已经无法顺利执行了。

谁让他那么傲慢,向下属都不解释计划的深意;谁让韦兹漠不关心,才以为稍微的偏离没有关系。

——谁让她的谣言传得那么远,让其他人都高估了她的地位,以为就算面对此等侮辱,教廷也会保下她的性命。

当然,要说柏妮丝明知风险却义无反顾只为不让叛军得逞,她绝无此意,但要说她对自己倾力酿造的危险局面毫无所觉,那倒也不尽然。

至于为什么还要坚持这么做,那就涉及到第二个问题了。

无论叛军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无论他们对她有何种安排,都不应该将她当做人质——她分明从任何角度都不具备人质的价值,而他们的首领对此心知肚明。

柏妮丝原本想不通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想法要利用自己,可是就在她听完他们安排的那一刻,她有些明白了:既然他们在这种场合都能混入士兵之中,就说明贵族中也有他们的人,既然如此,或许他们一开始就决定好了要如何行事,而她只不过是被抛出来,作为庆典事故的障眼法。

不了解内情的人放弃追击叛党,优先去解救疑似教廷关联人的柏妮丝,以致庆典失败,多么顺理成章!

若她真是教廷的人,皇帝说不定会看在能让教廷吃瘪的份上对她网开一面,可她不是!

届时叛军趁乱逃走,她承担怒火,而真正勾结的人,正好藏在暗处。

她会是一枚多么合适的弃子啊!算计得不错,可惜她不愿意。

柏妮丝呼出一口气。

看起来她总会倒霉的,既然如此还不如给闹剧加把火,争取让所有人都不开心。

“给你,喝一点吧。”柏妮丝在阴暗思考的同时,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的韦兹递来了一杯热红酒。

或许是两人的观念交换得非常成功,他们的关系又回归了表面的和平,甚至于韦兹还有功夫在转移阵地前请她喝点饮料。

“谢谢你。”柏妮丝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不用思考是多么幸福啊,这一刻她羡慕起韦兹来。

不,其实也没那么羡慕,毕竟他们马上就要被她给算计了!

韦兹又是那副羞涩好少年的样子了,他背过身,装作专心地等待商贩递出下一杯热红酒,似乎有些别扭的样子。

“我们如果再见面……还能这样说话吧。”他低低地絮语,说出口的又像是个问句,话语中的含义归根究底竟是他还想与她做朋友。他也并不回头看柏妮丝的反应,只直直地目视前方,就像那里有一双值得他在乎的眼睛,可那里没有,前方只有正打着红酒的小贩,小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向柏妮丝,尽管隔着帷帽他根本看不清柏妮丝的脸。

可柏妮丝仍然领会到了他视线的内涵,并感到一丝心平气和地荒谬。

“如果有下次,就换我请你吧。”她忽略了大量关于双方职业规划、偶遇几率、人为造成的可能性寿命差异、庆典结束后的心理健康变化状况等不知韦兹是否考虑过,但反正没提起的影响因素,向他轻轻举杯致意,直接给出了对方想听的答案。

要是真有再见面的运气,怎么不值得她请他一杯呢?

反正抛开个人意愿不谈,她一直都是很愿意和他们待在一块的。

柏妮丝残念地想。

“下次也在我这请?”商贩此时打好了酒,却没急着递出去,反而笑呵呵地插入两人的对话,相当自然地为柏妮丝口中那个若有若无的下次预先做起了推销。

……不是推销的场合啊!

二人俱是一愣,柏妮丝没想到会突然被人追究“下次”这种显而易见的托辞,而韦兹,他甚至手忙脚乱了起来:“嗯,对,啊?不,果然还是我请……?呃,下次的话……”

不是打个哈哈就过去的事吗?怎么会有人为这种明显是调侃的话手忙脚乱啊!

“嗯嗯下次一定。”柏妮丝随口应付。

韦兹也反应了过来:“对,下次一定。”

“太矜持了,”商贩看上去不赞同,“不事先约定好场所和期限的话,下次是永远也不会到来的!”

他的话像是什么令人茅塞顿开的恋爱讲座。

……不是情感导师的场合啊!

柏妮丝心累极了,这种话放平时听见她总得辩解一番,可是放在这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场合实在太过滑稽,只不过当事人是自己,她稍微有些笑不出来。同时她又觉得这是个借机发火的好时候,虽然不能指望就这么走掉,但是多少能加重韦兹的精神内耗,而刚好她现在压力大得想要伤害所有人。

柏妮丝转身就走。

韦兹当然不会让她走远,他很快追了上去,紧紧地跟在她身后,却又不太敢上前。他还是害怕,期待又害怕着自己亲自选择,亲手缔造的现实。

他当然知道柏妮丝是无辜的,可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做,他倒也不至于完全对可能发生的事情装聋作哑,于是也问过泽维尔,而泽维尔的答复是“没关系,她会成为伙伴”。

所以就算她怨恨,愤怒也没关系,就算她不能理解,抱有偏见也没有关系,因为曾经他也是这样过来,而他会引导她,就像从前伙伴们接纳他那样。

毕竟他们是朋友,毕竟她也说过,他同别人不同。

此时的韦兹未曾想过他们是否会如愿,也没有想过那个未来需要多少怨恨来缔造,又最终会去往何处,他不知道这其间究竟有多少无法预测又不能左右之事,只是单纯地觉得为了成为伙伴,他应该更加努力才是。

就像现在他清楚地知道柏妮丝究竟在为什么而生气,也知道自己是伤害她的一环,可他始终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道歉,用真诚的话语来表达他那颗充满歉意却完全于事无补的心。

他轻轻拽了下柏妮丝的衣袖:“对不起,”然而紧接着又说,“其实我们没那么坏。”

韦兹梗着脖子,全身僵硬,觉得脑中冷热交替,隐隐幻痛。

他的确不想看见柏妮丝的冷眼,只要被那疏远的眼神看上一眼,他就觉得脚下发飘,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是人是鬼,也不知自己是坐着还是站着,醒着还是睡着,像是灵魂隔着一层画框去旁观正在上演的偶戏,他提着线操作自己僵硬的肢节,分明做出了动作,却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

但是既然泽维尔都说了他们会成为伙伴,那么现在的一切应该都只是应当经受的考验,只是未来之路上必过的难关。为了抵达想要的未来,他愿意克服任何困难,哪怕是现在惹恼柏妮丝,只可惜他其实不太了解“朋友”,也不太了解柏妮丝。

柏妮丝是一个过分恩怨分明的人,她绝不愿意从错误的起点上出发。

柏妮丝几不可闻地叹息,就像是短暂地谅解了韦兹,以及他口中没那么坏的人的苦衷一般:“我知道。”

她没有再问“我们”究竟是指的谁,自从那天餐桌上的争执结束以后,“都是误会”的游戏就结束了,叛军们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刻意扮演过普通绑匪。

是……转折一定就发生在那时候。

现在的双方对彼此的情报都只是心照不宣地互不挑明,此时再指着以前互相撒过的谎来质问彼此,除了讽刺对方没有任何意义。

再者……

韦兹轻轻道:“我们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坏,有好些传言,那不是我们。”

他听上去那样诚恳,于是柏妮丝也诚恳道:“其实我比你们想象得要坏,我是一个巫师,尤其擅长施放法术破坏这样的盛大典礼。”

这又是一次嘲讽吗?韦兹默不作声地闭上了嘴,片刻后又忍不住扭过头:“你会理解的。”

不懂的人是你才对,柏妮丝心想。

她知道韦兹想说的是许多传言中的恶行其实并非由叛军所为,而是有人浑水摸鱼,她知道浑水摸鱼的那些人或许是抱有私心的普通人或许是推卸责任的贵族,甚至可能连统治者都掺进一脚,可她并不在乎。

难道排开这些浑水摸鱼的罪恶,叛军的刀下就没有罪恶了吗?难道一个臭名昭著的组织,它的恶名竟都来自栽赃嫁祸?莫非一个企图杀害无辜少女的组织还真能是纯洁无辜的?

柏妮丝不相信。

她不相信任何一方的无辜,同样也不在乎。无论如何,叛军的确利用了她,而踏着太阳的辉光围剿叛党,似乎是处于正义一方的“太阳秩序”,也并非就未曾伤害过她。

五年前柏妮丝从这具身体上醒来的时候,正值“大审判”结束两年,叛乱方起,太阳秩序刚刚组建,急于取得成绩的时期。那时她灰头土脸,语言也不通,从肯特顿的边角偷溜而过,形迹可疑又是黑户的她,恰好撞上了刚扑了个空的太阳秩序。

那之后她是如何脱身又如何一步步改变了自己的处境其实倒都是后话,幸好那时她饿得看不出原貌,身上又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特征,在学会本地的语言后,才逐渐摆脱了太阳秩序由于缺乏信息而语焉不详的通缉。

柏妮丝缺乏政治嗅觉,却不乏被人为难的经验,因此无论是叛军还是统治者,其实都不值得她信任,在这边她是人质,在另一边更是草芥,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把任何一方想象得有多好。

柏妮丝感到疲惫,没有再说话,只想快点结束这件事,最好以后也不要和他们任何一方扯上关系。

两个可疑人士一路无言,向祭坛走去,直到差不多相当于派对入口的地方才被两名金肩章的护卫拦下。其中较高的一人执杖点了点韦兹的右肩:“什么人?”

“你的主人!”韦兹答。

有些路人投来了目光,见是护卫和贵族的争执,又司空见惯地移开了视线。

柏妮丝抽了抽眼角,知道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手势和暗号,然而当这一切真的在她面前上演,还是觉得有些荒唐。

……到底是什么人设计的台词!

金色肩章,是皇帝方。

即便和计划中不同,人质出现在了教廷的地盘,他们依旧维持了原先的计划,而不是重新换上教廷的制服,看来教廷倒是还没被渗透。

那么接下来他们是会就势将自己押往祭坛还是即便舍近求远也要维持原计划前往高塔呢?无论是哪个都没关系,她准备了两套计划。

韦兹同两个假橘子拉扯几番,装模作样地打完了哑谜,冷哼一声,三人又开始上演一场自导自演的搜身。柏妮丝百无聊赖地看着,早就知道了这场搜身会搜出什么——她。她会是那个最终被搜出来提走的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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