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脑子里搜寻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赵炎,之前那个想骗我的傻逼。
我懒得搭理他,绕过他就要走。
赵炎却堵住我的路,依旧是那副看着就烦的嘴脸:“别走啊,我好不容易碰见你,你知道自从上次你跑了之后,我找了你多久吗?”
我不耐烦,完全没有好脸色:“让开。”
赵炎笑道:“好歹我也免费请你喝了几杯酒,说几句话都不行吗?你放心,我这次不下药,纯靠你自己愿意好吧。”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信心,觉得我会愿意跟他睡。
“我和你说实话吧,”赵炎抬手点了支烟,“我当时真不是想睡你。”
我被他的烟味熏到了,皱眉冷声道:“把烟掐了。”
宁琛洁癖严重,除了对生活环境最基本的干净整洁外,他的洁癖甚至还要求所在环境的气味、空气和温度。
他讨厌烟味酒味,也不喜欢我身上沾染那些味道。
赵炎一愣,把烟摁灭,推推眼镜,眉眼带笑:“你说话的语气还真是很爽,特别是配上你看人的眼神,上次扯着我的头发逼问我的时候也很爽,让我惦记了好久。”
我:“……”
哇塞,好新奇的话。
赵炎跟我说,那药是壮阳的春|药,他是纯零,要是看上谁,就请别人喝点酒,然后开个房,管对方弯的直的,喝了酒都得上他。
如果对方要闹,还没理,毕竟赵炎才是被上的那个,算某种意义上的受害者。
要是睡得舒服,他就和对方维持一段时间的关系,要是不行,那就拜拜。
这个圈子零多一少,满地飘零,他想找个器大活好的也挺不容易,除了喜欢做零外,他还是个M,可惜也很少有人能满足他。
他觉得我有潜质,想让我弄他,当时那句“让你舒服”指的是用后面让我舒服。
我大为震惊,虽然一啊零啊M啊我听不太懂,但我还是被他震惊到了。
人类这方面好复杂,好多样化。
我对他产生了想研究的好奇心。
或许是看出我来了些兴趣,他笑着说:“你不懂我刚才说的那些吧,我可以带你去长长见识。”
我问:“你很懂交……上床吗?”
“当然,我身经百战,跟我睡过的人都说好,你想试一试吗?我会的可多了,保证让你舒服,回味无穷。”
说实话,交|配这事上,其实我喜欢骑别人,喜欢在上边,喜欢主导,这是公猫的天性。
最初我是想强了宁琛来着,但首先那时被发情期折磨得不太清醒,宁琛力气大,我没打过他,其次他又娇气怕痛,所以我惯着他,随他高兴。
但不代表我会惯着别的什么人,别人痛死也不关我的事,我只顾自己舒服,我们猫是这样的。
既然有人送上门让我尝试别的玩法,为什么不呢,试完之后要是体验很好,长了见识,我还能回去教宁琛。
毕竟我对人类这方面的花样确实知之甚少。
于是我和同学说了声有事先走之后,就跟着赵炎走了。
他带我去了附近的一个主题酒店,我跟着他上楼进房间。
这个酒店确实扩展了我的知识面,落地窗,铺满玫瑰花瓣的电动床,还有很多不知用处的椅子和器材,到处都是镜子,就连天花板都镶嵌镜子。
赵炎问我:“你要先洗澡吗?”
我还在好奇探索这个房间当中,抽空回他:“你洗吧。”
“好吧,希望等我洗完,你把房间里的道具都摸索得差不多了,期待你的表现。”他转身进浴室洗澡。
我还发现很多电动玩具,其次是一些手铐、鞭子和蜡烛。
除了和宁琛用过手铐,其他东西一律在我知识盲区。
可惜没有说明书,我只能自己探索这些东西的使用教程。
没过多久,赵炎洗完澡出来,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露出大半的身体。
我瞥了一眼,很嫌弃,不如宁琛,从头到脚,哪儿都不如宁琛。
就算我想试一试,都多少对他身体提不起兴趣。
没有人能像宁琛一样,光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让我觉得充满渴望。
但赵炎接触到我目光却有些兴奋:“对,就是这样,就用你那种很不屑的、傲慢的、像看狗一样的眼神看我。”
我:“……”
他朝我走近,或许是上次长了教训,没贸然对我动手动脚,只是递给我一根鞭子,眼里泛着兴奋的光:“你会用吗?”
“不会。”
赵炎的语气循循善诱:“没关系,试两下就会了,我相信你。”
他忽然在我面前跪下,对我说:“可以照着我身上抽一下。”
真是令猫不理解的玩法。
我有点犹豫,动手打人不对吧,可他自己要求的……
正当我迟疑着抬起手准备抽下去的时候,忽然有人急促地按门铃,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
我怔愣地问赵炎:“你还叫了其他人?”
赵炎也懵:“没啊。”
门外的人似乎很急,要把门铃按出火星子的感觉。
我只好过去开门,才刚开一条缝,那人就猛地推门而入。
紧接着我就看见了表情阴森、一脸“风雨欲来”的宁琛。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宁琛就扫了我们一眼,扯着嘴角叫我名字:“宁小满。”
太平静了,宁琛这么平静叫我全名的时候都没好事发生。
我心里有点慌,哪怕不知道慌什么。
赵炎站起来看见我们,上下打量宁琛后,说:“你朋友啊?看起来很能干的样子,愿意3P吗?我倒是不介意。”
靠,他居然敢打宁琛主意,我弄死他。
我身体快过脑子,甩手就是一个耳光:“谁准你看他了!敢打他主意,想死是不是。”
赵炎被我打得歪过脸,顶了顶腮扭过头看我,露出一个略带回味的笑:“确实很带劲,我就知道你有潜质。”
我:“……”
宁琛语气阴森:“你在跟他玩什么?嗯?”
我已经快不敢说话了。
谁知道是这种打他一巴掌都会爽到的变态啊。
我真是有苦说不出。
宁琛目光落到我手里的鞭子上:“你不让我来接你,就是出来和别人乱搞?”
我立马松了手里的鞭子,冤枉道:“我还没开始。”
“还没开始……”他语气非常不对劲,目光里像即将刮起一场风暴,“我坏你好事了是不是?”
我想解释,但下一秒,突然双脚离地,被宁琛拦腰扛了起来。
我惊吓,下意识挣扎:“你干嘛!”
他不声不响把我扛起来,快步走出去,用房卡刷开了另一间房,三两步进屋把我甩在床上。
床很软很大,甩上去后我被弹了一下,有点头晕目眩,好不容易缓过神,就被宁琛用力按在了床上。
我怒道:“你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宁琛神情阴翳着反问,逼近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气声,“那你在干什么?你说让我给你时间,我给了,然后你出来跟别人上床是吗?这就是你寻找答案的方法?是不是我说得不够清楚,宁小满,你跟我在一起,就不能碰别人。”
我也被他态度惹火了,不服气怒视他:“凭什么?!少把你们人类的规矩强加在我身上,那么多没有意义的东西,规训自己就算了,还要拿来规训我。我跟人你情我愿地上床怎么了,这是我的自由,少管我!”
猫在两性关系中是没有道德和忠诚的,别说你情我愿,就算对方不愿意,只要武力值能胜过对方,也能强制性发生关系。
我不觉得和其他人睡觉有什么不行,大家你情我愿地交|配能代表什么,不就是玩玩吗?我对外面的人又不是真心的,他在无理取闹什么!
总是因为这些事情跟我吵架有意思吗!
“凭你是我的!”宁琛双目喷火,怒吼道,“你招惹了我就要负责,再有下次,让我发现你出来找别人,你就死定了,宁小满,你非要逼我把你关起来吗!”
宁琛贴在我耳边,轻咬着我的耳朵,声音冰冷:“你一点儿也不长记性,认错哄我的时候说得好听,但从来不改,下次还是会再犯,为什么就教不乖呢。”
他好像有点失去理智了,语气和表情都让我觉得恐怖。
我下意识地挣扎,但他发起疯来力气很大,竟然挣脱不开。
不知道是不是我挣扎的动作刺激了他。
他忽然掐着我的脖子吻下来,带着怒火粗暴地亲我,把从我那儿学到的强吻技术全用在我身上,我才发现宁琛早就学会了怎么在接吻中呼吸,只是他喜欢我主导,喜欢我对他肆意索取,所以总是任由我作为。
我第一次感受到他将近窒息般的吻。
他发疯地弄我。
带着兽类最原始的、粗暴的、毫无节制的疯狂味道,好像想和我死在床上一样。
忽然完全直观地体会到他恐怖的能力,到后来我已经神志不清,甚至怀疑自己会因这种把人溺毙的快感而死过去。
第二天我先醒过来,浑身酸痛,简直想打死宁琛这个死变态。
昨晚是我长大后第一次尿他身上,还是以人类的模样。
我全身上下全是他密密麻麻留下来的印记,他像是想通过那些,让我记住我是他的,因此啃咬得到处都是。
宁琛体力透支,情绪消耗过大,睡得很沉,睡着之后,睫毛上还有残余的泪水。
宁琛到后面几乎是一边哭一边弄我。
他一哭,我就没撤了,懒得再跟他生气。
昨晚结束后,宁琛抱着我缠在一起,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都要恨死你了,宁小满。”
又说:“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你想上人,为什么要出去找别人,我明明就在这里,你宁愿找别人都不愿意找我吗?”
还说:“哪怕你让我这么生气和痛苦了,我还是爱你,为什么你不能也爱我一点,就一点点也好……”
我看着他熟睡的脸,想起他昨晚的话,又觉得怜惜,舍不得打他,只是凑过去亲掉他眼睛上的泪,内心无奈:“傻不傻。”
我想我暂时还没资格说爱他,宁琛要的那些我都给不起。
他要纯粹、忠诚、一心一意且持久的爱,要一个能陪他一辈子的爱人,可相对于猫的本性而言,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简单。
就像他说的,我总是会惹他生气,总是犯错且不悔改,我自己不觉得有问题,总是他生气了我才后知后觉原来那是不对的。
我明明不是猫了,他怎么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允许我犯错,原谅我,被我弄得伤心难过之后,继续爱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