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云想刚想打开拉行李箱将这两天换洗的衣服拿出来,周忱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说:“晚点再整理,我们聊聊。”
云想被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她抬眼看他,“聊什么?”
周忱看着她的眼睛,郑重的说:“我要为我那天的态度道歉,我因为害怕你离开我,口不择言,说了很多伤害你的话。”
云想哼一声,抽出自己的手:“你知道你当时有多过分吗?我那天都那么难过了,想寻求你的帮助,结果你说我别有用心,还说我要去找什么殷辉。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法力有没有恢复吗?”
周忱一怔,随即摇头。
云想:“我爹其实是人类。我娘在修炼时遇见上山砍柴的他,两人在一起后没多久,我娘就怀了我。”
她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结果生出来是一只狐狸,把我爹给吓跑了。我娘伤心自己看中的男人没用,又气我来的不是时候。后来她也走了,只留下一句话——不要指望任何人,只有法力才最可靠。后来我认识了其他九尾狐,刚开始还挺好的,直到他们发现我爹是人类,他们开始欺负我,说我血统不纯,说我是……我忍无可忍就跟他们闹翻了,开始自己潜心修炼。”
周忱又拉过她的手,心疼的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你知道吗?在我们狐妖族,通常要修炼三千年才能化为人形,我娘用了两千年,而我只用了八百年就做到了。正是因为不断修炼让自己变强,我才能成为如今的我,那些法力是我一路走来的见证,所以它对我很重要。”
周忱静静地凝视着她,“我明白了,那些都是你的一部分,是你的骄傲和坚持。”
云想继续道:“我承认,开始粘着你是为了长尾巴恢复法力。可是后来和你在一起,真的是因为喜欢你,并不是为了利用你。只是恰巧你能帮我恢复灵台上的尾巴。”
周忱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抚过她的手背,“我相信你,我也能感受的到。那天是我不对,不该那样怀疑你。”
云想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也不是想一恢复法力就要离开这里,只是……我始终觉得自己是这里的外来者。”
周忱的脸色忽然变了变,他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单膝跪在她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云想,我想成为你的家人。”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墨绿色的戒指,“你愿意嫁给我吗?”
云想完全愣住了。
周忱继续道:“也许我不能真正对你感同身受,但我知道你的迷茫和不安。对于突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会想回去是很正常的。我是因为自私,才会对你说不能有离开的想法。”
他真诚甚至有点卑微的说:“云想,我爱你!我想让你看在我们感情的份上,能不能为了我,留在这里?我知道现在不是最合适的时候,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愿意。”
云想的眼眶微微泛红,她伸手触碰他的脸颊:“你……我正想跟你说,我已经不再纠结于恢复法力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去与留的选择权可能从来就不在我手上。但是周忱,我还不能答应你。我现在是人是妖都搞不清楚,我得先找到自己,才能想以后的事。”
周忱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却依然跪在她面前:“没关系。不管你是要找自己,还是要探索这个世界,我都支持你,陪着你。”
他注意到云想的视线一直落在他手中的戒指盒上,唇角微微扬起:“喜欢这个戒指吗?”
云想微笑着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周忱轻笑一声,起身坐回她身边,取出盒中那枚镶嵌着祖母绿的戒指:“试试。”
“可是我刚刚拒绝你的求婚了。”
“迟早都要答应的。”周忱说得理所当然。
云想嘴角忍不住上扬,轻轻哦了一声,乖乖伸出右手。周忱将戒指缓缓套进她的无名指,却发现有些松动。“是不是有点大?”他微微皱眉。
云想动了动手指,戒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歪斜:“是有点。”
周忱有些懊恼,“对不起,我第一次买戒指,不知道你的尺寸。”
云想佯装生气地瞪他:“你今晚怎么总是说对不起。”说着,她把戒指取下来,转而戴在食指上,这次刚刚好。她举起手,对着灯光欣赏,“我喜欢这个戒指。”
翠绿的宝石在她纤细白皙的手指上绽放,宛如一朵盛开的花。周忱握住她的手,低头在她戴着戒指的手指上轻轻一吻:“我更喜欢这只戴戒指的手。”
云想一下子扑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却掩不住笑意:“怎么回事,两天不见,你的嘴变得这么甜了?”
周忱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准确来讲,是两天零二十一小时没见了。”他侧头亲了亲她耳边的碎发,低声问:“有没有想我?”
“想!”云想仰起脸,眼睛弯成月牙,“特别想你那晚做的面。”
周忱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拉开她。云想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眼里盛满狡黠。他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口:“等着。”说完便起身朝厨房走去。
云想也连忙跳起来,小跑着追上去:“我帮你呀。”
所谓饱暖思□□,更何况是刚经历过闹矛盾又小别重逢的恋人。
周忱今晚表现得尤为急切,刚熄灯就将云想压在身下。他的吻很急切,修长的手指迫不及待地探入睡衣下摆,灼热的掌心熨帖着腰际细腻的肌肤。
“唔……周忱你变了。”云想偏头躲开他的吻,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周忱撑起身子,在黑暗中凝视着她。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哪变了?”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喘息。
“你以前都很温柔很有耐心的,现在你一上来就要……”
“你不想吗?”见她不答,他忽然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舌尖轻轻扫过敏感的耳廓。云想顿时浑身一颤,原本推拒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睡衣。
“你……你犯规!”她的抗议化作一声娇嗔,尾音已经软得不成样子。
“事急从权。”周忱得寸进尺地咬开她睡衣的纽扣,温热的唇顺着锁骨一路向下。
他的手掌抚过每一寸思念的肌肤,在腰间流连,又缓缓上移。
云想仰起脖颈,月光下白皙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粉色,像初绽的樱花。她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却分不清是要推开还是按得更近。
周忱终于抬起头,在黑暗中准确捕捉到她的唇:“这次先让我……”含糊的话语消失在交缠的呼吸间。
未尽的话语化作实际行动,睡衣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床下。
月光悄悄移过床榻,将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随着节奏晃动。窗外,连晚风都识趣地放轻了脚步。
速战未必能速决,许久之后,两人才心满意足,卧室里只余一盏暖黄的床头灯。云想靠在周忱怀里,他突然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在她耳边低语:“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里吗?”
云想低头瞥了眼那只不安分的大手,然后给了他一个白眼。
周忱低笑着轻轻捏了一下,“不对。”
云想指尖戳着他结实的胸膛,“你撒谎,每次你都要对它们又摸又亲的,现在倒不承认了?”
周忱捉住她作乱的手指,一本正经道:“那是因为它们总是蹦蹦跳跳的。我这是助人为乐,帮你扶稳它们。”
“强词夺理。”云想一脸鄙夷。
周忱低笑着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我最喜欢你的耳朵。”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怀念,“尤其是你刚化成人形时,头上那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周忱,你变态!”云想瞬间涨红了脸,羞恼地要推开他,却被周忱一把捞回怀里。
男人不仅不以为耻,反而得意地挑眉:“你没发现吗?”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通红的耳尖,“这里恰好也是你最敏感的地方。”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满意地看着怀中人儿轻轻颤抖。
云想不服气地仰起头,“那你的敏感点是什么?我也要知道。”
周忱深邃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她,他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的敏感点是你。”掌心下,有力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
云想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落至腰间,她左顾右盼地在床上翻找着什么,连枕头底下都不放过。
周忱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你找什么?”
“我找原来那个周忱。”云想一脸狐疑地打量他,“他去哪了?”
“现在这个就是。”周忱气定神闲地靠在床头。
云想斩钉截铁地摇头,“不可能,他以前都不是这样讲话的。”
周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悠悠道:“那是因为,他那天被某人留的字条给吓坏了,自动开启了糖衣炮弹模式,你适应适应,过两天就好了。”
云想眯起眼睛:“我怀疑你在秋后算账!”
周忱不紧不慢地说:“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个账,你有没有做错啊?”
云想嘴硬道:“确实不妥,但可以理解。”被周忱盯的有点发毛,又立刻补充:“下不为例。”
周忱这才满意,一把将她按回怀里,“下次再这样我就打你屁股。”他的手威胁性地在她腰线下轻拍。
云想不服气地抬头:“你敢!”
周忱低头吻住她,将她的抗议尽数吞下。一吻结束,他抵着她的额头,轻笑道:“试试看?”
云想红着脸埋进他胸口,心想这个糖衣炮弹模式……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