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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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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有很多事物是不可控的,例如人心,譬如梦境。

季时岸不惧人心,但是厌烦梦境。

他总是在无数个平静的夜里深陷光怪陆离的梦境里。

这些梦境由莫名其妙的潜意识,东拼西凑的场景,没头没脑的情节,以及消失在他生命里的人物构造。

他的朋友秦问殊是一个心理医生,对此表示:“你的潜意识在以梦境形式为你展现你刻意忽略的遗憾与求不得。”

季时岸深以为然,同时不以为意,冷情地回复他:“能被我刻意忽略说明是我已经放弃的。”

经常出现在他梦中的场景是一间琴房,正中心摆着一架纯白钢琴。一个红裙女人端坐在那里弹琴,一头长卷发编成漂亮的鱼骨辫搭在后背上,发尾上是一朵蓝色妖姬。白皙的手指在琴键上翻飞,悠扬动听的琴声回响在空荡荡的房里。

“妈妈……”

梦里的他是8岁男孩,吐出来的字句是稚嫩中透着欣喜与迟疑意味。

与此同时,明确知道自己身在梦里的他又以清醒的第三视角看待这一切,以成熟冷静的低音在心里轻声喊着。

琴声暂停,女人回头,绝美的脸上满是温柔动人的笑意,眼眸更如春水映桃花般多情迷人。

她向他招手,指尖如蝶翼轻颤。

“小岸,过来。”

8岁男孩以轻快又急切的脚步声向她跑过去。

第三视角的他宛如灵魂体,也是不受控制地向她漂移过去。

他在她身旁坐下,鼻间是独属于她身上的清香。

那是她自制的香气,独一无二,以至于多年后的季时岸记得它叫潮汐,对它的香味却是模糊不清了。

他只能隐隐记得它是一种杂糅的怪异花香,感觉如潮汐一般震荡人心之后迅速恢复死水般的平静。

“我们来弹《在云端》。”

“好。”

轻快的琴声由女人和男孩四手联弹出来,如其名一般让人体会身处云端的飘飘然,让人心感奇妙而喜悦。

然而细细一听,琴声透着深入骨髓的悲伤与遗憾,如钝刀子割肉一般教人疼痛难言。

当年的男孩只是隐隐体会,不敢深想。

成年后的季时岸却是冷静地欣赏与回忆,取长补短后编用在一首原创音乐里,取名为《羽化》。随后登录一个马甲号“嬉尘”发歌,他在编曲人里写上一个“凤尾蝶”。

这首曲子颇受欢迎,许多人在评论里诉说自己的感受与故事,并好奇地追问他的创作灵感。

季时岸在心里回复:试图留住一只漂亮孤寂的凤尾蝶,却只能主动目送她轻嗅自己的指尖后翩然离去,从此彻底放弃。

因而除了每年必要的看望,他很少主动想起与提起妈妈,苏清然。

明知她得到了寻求多年的解脱与心安,他不能去打扰她。只是不受控制的潜意识总是这般让她出现在他的梦里。

一曲终了,她伸手抚摸他的脑袋。他扭头看她,她的笑容温柔悲伤,漂亮眼眸流着两行血泪。

“小岸,对不起。”

往往在这一刻,不等他回应,女人身影就会陡然消失,整个梦境也在缓慢崩塌。

惊慌无助的男孩只能呆坐着,眼眶溢出热泪,牙齿咬着唇皮,双手无能地握紧,浑身不停地轻颤。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妈妈。”

梦中男孩的低语与清醒男人的心声同时响起,并与记忆碎片一同消散在风里。

如今这场梦境有所不同。

男人取代男孩坐在钢琴面前,在废墟里独自弹起《羽化》。

他穿着白T恤配牛仔裤,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及肩亮粉发,五官俊美,目光冷情。手指熟练又随意地翻飞在琴键上,一连串古典沉郁的琴声回荡在废墟里。

季时岸如一阵不羁的风,音乐创作全看灵感与兴趣,风格多变。发表歌曲更是随机挑选马甲,以至于总被人抠一连串问号询问是否有被盗号,以及很多人根本想不到N个马甲下面是同一个人。

《羽化》是唯一一首过度泄露他私人情绪的独特曲子,以至于给他引来另一个祸害他的故人。

——曲明因。

他也出现在梦里,乖乖地坐在他身旁。

小V脸,冷白皮,五官精致,身形清瘦。一头半长不短的卷发编成鱼骨辫搭在右肩上,左耳上单挂一枚银杏叶耳坠。

他们在武侠游戏《一剑红尘》里相识。

游戏里有一个玩法叫“悬赏”,就是一个玩家出钱通缉仇人,另一个玩家接单杀人。

季时岸有次随手接单,被通缉的对象正是曲明因。两人激烈交手后,他略胜一筹,主动私聊对方夸他:“操作很秀”。

曲明因回复他:“你招惹我了。”

他轻笑着回复一句:“招惹就招惹了呗。”

后来他才知道,当初给他下单悬赏曲明因的人就是他本人,是曲明因主动设计他招惹他。

曲明因盯上季时岸就是因为《羽化》。

他的性格古怪病态,很难被人事物触动,偏偏这首曲子惊动他心,让他在无数个彻夜难眠的夜里单曲循环。

最搞笑的是,泪眼朦胧的他看到创作者“嬉尘”回复催更评论,“沉迷游戏,无心创作”。

这就像一阵迷人不羁的季风来临,吹得人找不到北,然后潇洒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让他郁闷又愤怒。

曲明因想知道是怎样一个人写出这首曲子,便用不光彩手段查到创作者个人资料,发现他也在玩《一剑红尘》,ID叫【言嬉尘】。

他不擅长正常自然地接近他,只好设计他主动招惹他。

一次不上钩就多来几次,他有的是耐心和手段缠住他。

曲明因坦白这事儿时很心虚,一直低着头,不安地折腾手指。

季时岸盯着他不说话,目光沉沉,不露任何情绪。

他越来越烦躁不安,就在情绪即将爆发之时,宛如小毒蛇蓄积好了毒素准备恶狠狠咬人一口时,被他拥入怀里轻吻额头。

他懵得缩在他怀里呆若木鸡,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落在自己额头上的唇皮温热柔软,力度也很轻微,却像在他身心上刻下此生难忘的永恒印记。

季时岸俊美高大,曲明因漂亮清瘦,两人相拥就如两块破碎的半边玉完美契合。

随后去了琴房,季时岸弹着《羽化》,曲明因乖乖地坐在他身旁,像一条漂亮温顺的小白蛇。

写出《羽化》之后,季时岸就把它当作曾经一段人生的句点,自此开启新生活,再也没弹过。

某种复杂微妙的情绪被琴声泄露,另一只手轻柔地搭在他的手背上,琴声因此中断。

季时岸侧头看见曲明因白皙的脸被光晕染出温暖意味,墨玉似的眼睛更是饱含一种刺眼的动人爱意。

他把手指挤入他的指缝里,抓起他的手晃了晃。

“我们一起弹吧。”

此时的季时岸不太喜欢这样的接触,有种想要甩开他的手、起身离开的冲动。

曲明因读得懂他的情绪变化,手指抓得很紧。

漂亮眼眸如钩子死死地勾着他,整个人散发一种诱人又危险的气息。就如小毒蛇盯上心爱的猎物,随时就要蹿上来咬住他、缠紧他。

他的手抓得越紧,眼睛盯得越狠,说明他心里越没底,越怕被他甩开与伤害。

季时岸越看他越觉得他凶萌、古怪和迷人,长相与个性都在他的审美点上,勾起他的兴趣与性趣,让他想从里到外、翻来覆去地玩遍他。

他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被另一股燥热取代。

他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用另一只手握住他的下巴与脸颊。用指尖摩挲他那白皙细腻的脸皮,又逐渐用力迫使他张开嘴唇,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和若隐若现的舌尖。

“没有尖利的毒牙啊。”

他的语气是戏谑中透着少见的宠溺。

曲明因的不安与心虚因为他的言行瞬间消散,眼睛圆溜有神,脸颊缓慢浮现的红晕为他添色。

“那我也可以咬疼你。”

他回答的字句稍显含糊,语气是异常傲娇自信。

季时岸捏了捏他的脸颊,继续轻笑着逗弄他。

“你来。”

曲明因盯着他思考了好几秒,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嘴巴跟着往侧边一歪,一下就咬住了他的大拇指。

季时岸淡定地挑着眉头凝视着他,难免想起小时候养的一条漂亮小白蛇。

蛇是养不熟的。

它们往往只是因为吃饱喝足后懒得攻击人,其实始终把人当备用食粮,有事没事也会突然咬人一口。

说它们蠢萌也是因为它们那小脑袋瓜子实在没有智商和感情可言。

季时岸小时候没少被小白蛇咬疼。最糟糕的一次是它死死咬住他的虎口,蛇身缠得他的手发红发疼,疼得坚强如他也是眼冒热泪,不得不向妈妈求救。

苏清然帮他摆脱蛇口后,一边为他清理伤口、细心涂药,一边迟疑地问他。

“它这样伤害你,你还愿意养着它吗?”

“我愿意!”

“为什么?”

“我养它的时候就知道它很凶很萌。”

他觉得曲明因就是这样一条小白蛇,漂亮凶萌,狡黠有趣,性格类蛇,被迫以人形潜伏在人类里似的。

疼痛随着曲明因逐渐用力的牙口从拇指指尖丝丝蔓延开来,但因还能忍受,季时岸淡定地瞧着他,同时猜想他会不会当真咬得他手指出血。

他知道一般人做不出来,曲明因做得出来。

他很怪异,怪得刚好拿捏吸引他的凶萌尺度。

就在疼痛到达一般人开始皱眉的程度时,指尖上的两排牙齿突然松力,紧接着就是柔软湿滑的舌尖舔了几下安抚他。

季时岸的心蓦然悸动,那股燥热也如被煽风和点火,让他的眼神与身体不如之前那般淡定。

曲明因以一种傲娇中透着引诱的眼神盯着他,又用舌尖缠住他的大拇指舔.弄和吮吸,随后甚至主动抬腿一跨,坐在他的双腿上。

那一瞬间的他难得脑子发懵,身心都被勾去了注意力。

曲明因的体重偏轻,骨架比一般男人显小,瑟缩在他怀里显得格外漂亮娇气。

但那一瞬间的季时岸觉得他是“不能承受的重”,越过了社交距离,超过了接触尺度。

就如一条漂亮诱惑的小毒蛇冲上来咬了他心口一下,浑身还在释放怪异的清香,不致命的毒素在他全身蔓延,让他开始紧张发热,呼吸急促。

更要命的是,曲明因还在挪动身体调整坐姿,这边蹭一下,那边压一下。

仅仅隔着两层单薄的布料,季时岸被迫用双腿描摹他的屁股形状。清瘦如他也就臀部上有点肉,细腻而有弹性,摩擦着他的腿发热,让他躁动得想伸手接触,但不确定是该推开还是揉.动。

直到曲明因压着一个难言的位置,季时岸低声“呃”了一下,他又受惊一般僵在那里,不敢乱动。

“压疼你了吗?”

曲明因问得小声迟疑,显得意外无辜,季时岸却不上当。

谁家单蠢无辜的“人形小白蛇”会这般主动大胆地坐人腿上,就如用白皙柔软的尾巴缠着人的双腿引诱他?

他微垂眼睛,看出他眼里藏不住的勾引与得意。

曲明因像不擅长狩猎的小蠢蛇,初次引诱的手段并不高明熟练,但因古怪大胆,略有天赋,对季时岸用起来刚刚好。

不上当的他还是经不起诱惑,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勺吻住他的双唇,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背脊,仅一层单薄的皮肉贴在骨架上,骨感十足,着实让他心疼。

吻到最后,曲明因缩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发辫有些松散,脸上晕染红云,唇皮泛着水泽,整个人柔若无骨。墨玉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里面是毫不掺假的迷离与情意。

季时岸看着他,脑子里中毒一般,只有一句话反复闪动——“我的漂亮小毒蛇”。

能被他归于“我的”分类里的人事物屈指可数,尤其是对象为“人”。

人是不可控的,不是他想就能得到和留住。

他始终认为,与其试图控制他人,不如做好自我控制。

他不想要就不会有失去。

然而,明知曲明因是不可控的,这时的他还是经不起诱惑,还是想把他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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