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夺人灵力,但代价……
从叶憬那就可以看出来,根本就是虚无缥缈。
“你似乎对我的招式很了解,难不成你也渡过劫?”
祁白川还在摆弄那只团子的翅膀,闻言不咸不淡道:“若我真渡过,便不会有伤。”
也是。
梅负雪觉得是自己多心了,若真有人成功飞升成仙,应该早就名动宗门,而不是像这人一样拖这副病体四处漂泊。
沉思之际,那边忽然又传来响动。
循声看去,就见那团白金色的幼鸟缩成球,瑟瑟发抖站在祁白川两指上,再往后退一步就能立刻滚下车重新投胎。
发现梅负雪终于注意到自己,团子可怜巴巴:“宿主……”
刚出口,似乎发现这个称呼已经不妥,又开始改口:“主人……”
梅负雪对于抢自己灵力的家伙毫无怜悯之心:“一边玩去,没看见我正忙着呢。”
团子:“……”
“你刚刚不是还想着替我报仇吗?”
它哭卿卿拍着两只拇指大小的翅膀,奈何头大身小,别说飞,扇两下都累得要命。
“我一出生就被虐待,主人你以前不是这么对我的。”
梅负雪头也不抬:“我以前怎么对你的?”
“你以前……”团子话一卡壳,似乎也被问住了,立马换了个话题,“刚刚在识海里,你还在跟他打架呢,怎么现在都……”
它疑惑地打量了番正在束冠整衣的祁白川,犹豫道:“进展得这么快了。”
梅负雪:“……”
他朝着另一边看去,就发现那人已经倚在车门前,半边身子已经在外面,看模样随时准备出门而逃。
虽然这词实在跟他不搭。
梅负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件事。
方才在识海抢他团子的账还没算,以前把他当傻子诓的账也没算,自己现在居然就莫名和和气气地坐在这跟对方闲聊了。
察觉到这点他顿时心情不太美妙。
“祁白川!”
祁白川毫不意外地侧开身,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气势汹汹地扑过来。
“你这个……”
对方愤怒控诉。
然后一时不察分心扑了个空。
他反手一捞,将差点掉下车的人提起来,顺了顺脊背,道:“灵力恢复好了?”
“嗯?”
车帘大敞,梅负雪猛一站稳,滚滚冷风顺着长袖倒灌进衣内,肌肤相贴之下竟一点都不觉得冷。
心绪又被牵走,他稍微一怔,尝试唤起体内枯槁已久的经脉,有暖流循环渐进。
经脉的感觉不会出错,那是他自己唤出的灵力,充盈,蓬勃,他的实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恢复……
他默念着这个久违的词。
……
车行得愈发慢了,沿路影影绰绰的枯树印在苍青的天上,卯足劲等待临近的新春。
稀稀落落的冰凌倒挂在墙垣,朔风若是吹得很了,便噼里啪啦摇起银铃。
偶有修者经此而过,看着刹步在车沿边的两人,免不了面色怪异。
梅负雪指尖一撮,猝起的火苗驱散严寒,将沿路的冰碴子哗啦一下都烧成水花,全渐在泥里。
祁白川松开手,任由对方乐此不疲。
“还坐车吗?”他道。
梅负雪朝他嗤去:“你在瞧不起谁?”
后面亦步亦趋跟着的裴初见状,兴奋地挥手:“二位……”
梅负雪没搭理他:“我们要顺路去哪来着?”
祁白川:“ 巫城,城主府。”
“那有什么好玩的吗?”
“韩峥母族。”
梅负雪眉梢一动,兴味盎然“噢”了声。
裴初加快了步伐,与车并齐。
“二位这是……”
话未说完,眼前两人蓦地消失,一股熟悉的眩晕感的袭来,他左脚绊右脚,来不及上演倒栽葱,人就跟着没影了。
剩下没说完的话都飘在尾音中。
“双修……完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