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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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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愣了愣,看向白婳。

白婳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解释道:“海棠是我的人,二公子但说无妨。”

明肆笃言:“叫她出去,单独说。”

白婳迟疑片刻。想不通那色粉是什么东西,能叫明肆这般阵仗。

他会不会故弄玄虚,实则使坏?

葳蕤院是她的地方,明肆虽行事我行我素,但与三公子还是大有不同。

他不至于此。

白婳定了定心神,朝海棠道:“你去吧。”

海棠也有些不放心,欠身应了句是,又道:“……姑娘有事招呼一声,奴婢随时候着。”

结果她出去后,明肆跟去将门也给关上了。

白婳心里紧了紧。

屋内登时暗了一截,只外头的天光透过窗纸朦胧透进来。

她按捺心神,“二公子现在可以直说了。”

明肆走到跟前来,眼神带着些情绪,紧紧盯着她,似要将人洞穿。

白婳下意识后退半步,他若再上前,她便要叫人。

“白婳,你老实告诉我,这东西从哪来的。”明肆眸底反着暗光,口吻严肃。

他这模样让白婳有些发懵,涌上一股不太好的直觉。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回答我。这东西是不是你朋友给的,如果真有这么个人,她是谁,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若无此人……”

白婳无端浑身一麻。

明肆仔细端量她,不像知情的模样,大约是遭人利用。

“谁给你的?说话。”他又再逼近一步。

“白婳,我没在跟你开玩笑,如实交代,尚有转机,若你要包庇维护,他这是叫你去死。”

白婳后腰碰到了案几,桌上的茶杯颤了颤。

他似一堵墙逼着她。

“这是三公子叫人偷偷下在我饭食里的。”白婳道。

明肆瞳孔颤动:“你吃了?”

白婳被他的神色吓一跳,赶紧道:“没有,我发现的早,那丫鬟早先被我买通。”

先否认后,才又问:“这到底是什么?”

听她这么说,明肆吊着的心脏才终于落在了实地。

“这叫桃花散,是朝廷严令禁止的邪物,从缅甸传来,前朝灭亡的祸首之一,便有此物。”他声音发寒。

白婳哗然色变:“鸦片?”

她心头巨震,惊悸与怒火同时冲到顶峰,恨不能将明晏千刀万剐。

“剂量很小,吃下去昏昏欲睡,睡梦中飘飘欲仙,一沾成瘾。”明肆说。

白婳深知此事轻重,不敢再有隐瞒。

她将穗子和点翠阁撞见三公子私情的事都跟明肆和盘托出。

“后来丫鬟每五日送来一包,那日二公子将他踢下水时,大约就是他以为事情快成能拿捏住我,打定我不敢声张,才忽然那般大胆。”

白婳的拳头紧了又紧,却见明肆一双眼仍在凝视她。

“二公子,秋白婳以亡故父母在天之灵起誓,此物我绝未沾染分毫,若有虚言,叫我不得好、”

“诶。”明肆抬手将她打断,那手虚虚按在她嘴前,“好了,我信你。”

白婳松一口气。

要问的全都有了答案,明肆的脸色这才些许松散下来。

白婳起先觉得他挂脸太过故弄玄虚,这会儿感激他思虑周全严防死守。

她甚至阵阵后怕。稍有差池,引火烧身。

不止是她,整个明府都要被牵连下水。

白婳:“二公子,燕世子那边……”

“他知晓轻重。”平时不着调,大事上,明肆对他还是放心。

“那就好。”白婳点头。

最初的惊诧过去,重心便重新回到明晏竟歹毒至此的念头上。

白婳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明肆领先截断了。

他稍微停顿,“要说什么?”

“二公子先。”白婳道。

明肆:“把剩下的桃花散给我,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别管了。”

“不可。”白婳要说的也是这,“他是冲我来的,只有我能引他露马脚。这事太大,光靠嘴说是不成的,要他奸计败露,唯有设计叫他自挂东南枝。”

明肆还有心思笑:“你是这么理解这句的?”

白婳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说叫他自寻死路。”

明肆本意是不想叫她牵扯到这种腌臜中来,但白婳所言,不无道理。

她又道:“现在三公子已相信我中招,必定心痒难耐。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明肆盯她半晌,道:“不可涉险,事前先与我商议。”

这是他提出的条件。

白婳应下:“好。”

明肆面色寡淡:“别嘴上答应得好。”

从小到大,他跟白婳叮嘱的事,她没有一件是听过话的。

她从不吃眼前亏。

反正事前应了,事后他也算不出多大的账来,躲着不见便是。

“……”白婳眼睛微微一闪。

明肆也不恼,只淡道:“你要做套引老头子过去,就得有人帮忙。”

剩下的利弊不用多说,她不是傻子,能想明白。

白婳:“那便再麻烦二公子一回,此事若成,感激不尽。”

明肆离开葳蕤院前,还是要走了剩下那几包桃花散。

这东西放在白婳院子里就是个隐患,他不放心。

转眼过了立冬,严霜落大地。

明晏一直盯着葳蕤院那边的动静。

白婳出门越来越少,偶有路过,远远瞧上一眼,她仪态有些不如从前。

走路虚浮,总也像没劲,眼窝下的倦容也是能叫人分辨出的。

明晏从五日前就断了她的桃花散,她这会儿该是成日浑身不自在,但却又不知究竟为何。

明晏很得意。

再吊她两日,磨磨她的性子,届时他再出现,变成她的救命稻草。

几日后,侯夫人受邀,要去给燕王府老太君做寿。

老太君今年六十五,虽不是整寿,但也比别的散生隆重。

侯夫人膝下无女,从前这种时候,少不得要带上白婳。

但今日丫鬟来传,白婳却以身子不适为由推辞了。

侯夫人没多想,叫人叮嘱她好好休息,便独自赴宴去了。

她一走,白婳便带着海棠去了点翠阁。

今日不止大夫人不在府中,连明忠海都有军务在身,出城往西郊大营阅兵去了。

十日前停掉的桃花散便是个明显的信号,今日即便再过火,家里也没人能给白婳撑腰,明晏必然不会放过如此时机。

唯一的变数是明老二。

明晏想。

但那又如何,白婳已是瓮中之鳖,若老二今日敢插手,那便是天赐良机,正好叫白婳反咬他一口。

他搓了搓手,刚要出门,便眼见白婳从撷芳院外经过。

看方向,是往点翠阁去了。

明晏笑得像狐狸,跟了上去。

刚到点翠阁外,便听见里头的吵嚷声。

是白婳在摔东西,好像骂了海棠几句,便把人赶出去了。

明晏成竹在胸,十日没沾桃花散,她开始脾气暴躁,再正常不过了。

他藏在夹角暗处,等海棠过去了,才轻巧吹了声口哨,进了点翠阁。

里头白婳两手撑在画架上,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白婳妹妹。”明晏声音轻佻叫她。

白婳吓一跳,见是他来,忌惮往外看了眼,站起身看着像是想叫海棠。

“坐下坐下,嘘。”明晏手往下安抚她,语重心长的模样,“跟三哥聊两句。”

白婳自是不会听他的。

“听闻你近日睡不好。是睡不好犯困,还是夜里睡得如梦似幻,醒了却还是觉得困顿?”明晏慢条斯理道。

白婳一顿,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

明晏笑笑:“所以要你听话坐下。咱们聊聊。”

“三公子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白婳警惕问。

“没什么意思,要不像我说的那样,倒还好。万一真是这种症状,那可要仔细了,千万不能大意。”明晏板着脸故弄玄虚,“我听人说啊,前朝有种叫人□□的东西,叫桃花散。跟你这个症状很像啊。”

白婳脸色一白,“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她大步要往外走,明晏也不着急,闲散拨弄着指甲,淡道:“你今儿个出不了这个门。白婳啊,你这么聪明,心里应该多少也有点数,栽了就是栽了。”

白婳的身形定住,不可置信看向他:“你究竟什么意思,你对我动了手脚?那可是抄家灭门的东西!”

她嗓音失控,明晏似被吵到,食指在嘴唇上抵了下:“低声些,你想叫得人尽皆知吗?现在三哥还能帮你遮掩一二,真要闹开了,三哥也保不住你。到时候你觉得老头子会不会把你推出去乱棍打死,求个家风森严的口碑?”

“桃花散无解,沾上就是一辈子的事,别想着能戒掉。”明晏不怀好意盯着她,两指夹起一个纸包,“有些日子没吃了,难受吧,馋吗?到三哥这来……”

话没说完,明忠海已经怒冲冲闯了进来。

“你个逆子!”他抄了椅子就往上砸。

明晏见到鬼似的掉头就跑:“父亲!别!”

椅子哐啷一声摔在地上,到底没砸到人。

明忠海一脚踹翻画架,折了木棍在手,怼着人一通好打。

武将下手又准又狠,明晏被打得连滚带爬,点翠阁里的画作,大半都遭了殃。

明肆走到白婳身边来,一同冷眼看着。

她提前准备,已将画都挪走换成泼了墨的宣纸。

很快明忠海一棍子抽在明晏的脊背上,他受了内伤,哀呼声眼见的小了下去。

就在这时,柳姨娘从外头匆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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