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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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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鸣站在大厅中央,手中的盒子缓缓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银白色的平安锁项圈,普普通通的,看起来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然而,他这一行为却如同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子,瞬间引起了周围人的低声议论:“他怎么这么没礼貌……”

白鸣自小便生活在那个四四方方的小房间,与外界隔绝,鲜少与人交往。对于他来说,以私生子的身份,怀湘根本不可能让他去参加宴会,外面的世界有很多未知与陌生,那些宴会所谓的礼节和规矩,更是闻所未闻,可以说是他完全接触不到的圈层。他只是单纯地想要看看这个礼物,却未曾想到会引起这样的反应。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和不安,手中的项圈似乎也变得沉重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觉得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那些低语声如同无形的压力,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他不喜欢这样——那一种被当动物观赏的感觉。

笙感受到了他那种僵硬的感觉,现在已经把盒子打开,他也就顺水推舟,从盒子里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带在了他的脖子上。

发出那个尖利声音的人看到这一幕,表现出明显的震惊,白鸣脖子上那个东西,那是家族中一直传下来的,他心里瞬间生起一股怨恨和嫉妒,当时作为生了两个孩子的“大功臣”,在笙面前求也没有求到的项圈,现在却被当做见面礼,送给了次子家的小儿子,作为未来的族长夫人,他怎么甘心?但毕竟是在宴会,就算他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要顾着大局着想,不能丢了家里人的脸面,只能压下这筐无名的怒火,咬着唇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亦一时间有些慌乱,知道自己父亲怕是认错了儿子的性别,不只是觉得逾矩,甚至有些难堪。他从座位里走出来,站在白鸣身后不远处请示:“父亲,这不合规矩,他还是Enigma,不应该以Omega之物赠给他,况且这个只有历代最尊贵的族长夫人的孩子才会带的银项圈,还请收回……”

笙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小孩,他一瞬间流露出了一点失望:“Enigma吗?”半神族已经有千万年没出过白发Omega了,他瞟了一眼白鸣,然后叹了口气。

白鸣看着笙:“Enigma的礼物是什么?”

“一把匕首。”笙从一边拿过一把刀,摊在手心上给他看,白鸣看着那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刀,又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银项圈,他有些嫌弃所以倔强道:“那个好丑,我不要刀,我就要这个银项圈。”他的手死死护住脖子上的项圈。

亦作为他的父亲很是无奈,悄悄给白鸣使了个眼神,暗示他不要任性。然而,白鸣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依旧固执地护着银项圈:“我不换,我就要这个。”亦又哄又劝,可面前的小崽子死活不愿意。

笙见状有些哭笑不得,座位上也有不少长辈被白鸣这一行为逗得哄堂大笑。

他思索了片刻,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罢了,既然你如此喜欢,便送给你吧。不过,你要记住,这个银项圈意义非凡,务必好好保管。”笙的手轻抚着他的头。

白鸣闻言,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他松开了护住项圈的手,恭敬地向笙鞠了一躬:“谢谢爷爷,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亦见白鸣如此,心中虽然仍有担忧,但也无可奈何。他暗暗叹息,希望白鸣不要因为这个银项圈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笙微笑着拍了拍白鸣的肩膀,然后转身对亦说道:“我可以理解,狐族女尊男卑A贵O贱,毕竟是个男孩子,在怀湘手里养大的自然是要娇气些。”

他转头又对白鸣说:“这些东西形式虽然简约却贵而不俗,很衬你。”

亦点了点头,心中却依旧有些忐忑不安。看着孩子开心摆弄着脖子上的项圈,他知道自己的大嫂正脸色阴暗的坐在旁边。

大哥对他很好,大哥大嫂鹣鲽情深,但不知为何大嫂为难他们家,要是以前,他常常会向大哥诉说大嫂的刁难,以至于哥嫂夫妻两人每次都因为这事大吵一架。嫂子每次都会在父亲那里哭诉,以求闹得人尽皆知。

他记得有一次,大哥大嫂又因为他们家的事争吵起来,二侄子在旁边吓得哇哇大哭。大侄子才五六岁,却已经懂得在父母争吵后默默收拾残局。他看到侄子无助可怜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从那以后,他渐渐不再向大哥告状,以免破坏大哥大嫂的感情。因此,他不得不把自己的孩子在身边拴得紧一点,以免被二侄子欺负。他知道这样做对孩子不公平,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大嫂平日里没少刁难他们,他只能尽量忍让,避免冲突升级。

他逐渐装作不再在意大嫂的为难,但心里的苦涩又有谁能理解?每当看到孩子因为一点小事被大嫂责骂,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可他不敢发作,只能强颜欢笑,安抚受惊的孩子。他告诉孩子要听话,要懂事,不要惹大娘生气。孩子在怀里点点头,委屈巴巴的眼神让他更加心疼。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但为了家庭的和睦,为了不再让大哥为难,他必须继续忍耐下去。有一次,正是家宴,大嫂在父亲面前数落他的不是,说他教子无方,孩子不懂规矩,没少说难听的话。他尴尬地站在那里,孩子吓得躲在他身后,他能感觉到孩子小小的身体在颤抖。他真想冲上去和大嫂理论一番,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他不想在父亲面前闹得太难看,不想让大哥更加为难。

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小时候,大哥总是护着他,不让他受欺负,什么好东西都让给他,十分照顾他这个弟弟。可现在,他却要因为大哥的婚姻生活,处处忍让,受尽委屈。他不知道这样的忍耐有没有尽头,但他知道,只要他还生活在这个大家庭里,他就必须继续承受下去,只要父亲一天不退位,他就永远分不了家。

他希望那一天,大嫂不能够再为难他们。他也希望孩子能够在和睦的家庭环境中健康成长,而不是整天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他知道这一切很难,但他会继续努力在现在得到父亲的重视,只要在父亲的心里地位重一点,大嫂不会再日常克扣他们的生活费,那凛平常工作上也能轻松一点,也不用省吃俭用一天天看着账本发愁,他也更有底气保护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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