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满脸不耐,冲宏斥道:“家里就数你欺软怕硬,人家身形瘦小,你竟被人摁在地上打,丢尽了我的脸 。”族中以清瘦为美,偏偏宏长得壮实。若不是继承了父母那还算出众的长相,笙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更何况此刻宏脸肿得像猪头,笙瞧着就嫌恶。曾因宏娇蛮可爱、嘴甜会撒娇,笙一直将他当omega宠着,可如今来了个更具omega气质的白鸣,笙心里不禁盘算,要不要寻个由头把宏给废了……
大嫂在一旁配合表演,哭得稀里哗啦:“爹,您瞅瞅宏儿被打成啥样了。这白鸣就是个没良心的,在外面晃荡多年,一回来就兴风作浪,要把咱家搅得不得安宁啊!”
白鸣紧咬下唇,既不撒泼也不胡搅蛮缠,语气平淡:“他平日里总欺负我,还拿我是二房孩子说事,逼我下跪。昨天被欺负后,我谁都没说,消息不知咋传到长辈耳中,他就说我告状,今天又想教训我,我不过是把他踹下河罢了,他现在不也好好活着吗?”
笙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扫视,表情高深莫测:这小东西够狠够疯,我喜欢。要不是得维持我这清冷高洁、偏爱大房的族长形象,真想好好揉揉他脑袋,太有意思了。不过这孩子还是不够沉稳,往后得好好调教。
思索片刻,笙缓缓开口:“白鸣,你出手伤人,险些酿成大祸,罪责难逃。凛,把他带回去严加教导。”
“他打我,我为什么不能还手?”白鸣不服气。
“可有证人?”笙心里暗笑这小子傻,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知是真想教导他,还是存心刁难。
白鸣张嘴欲辩,却意识到自己确实无人证。今天被宏欺负是在偏僻角落,周围根本没人。他眼神瞬间黯淡,紧握的拳头也慢慢松开,满脸委屈。
这时,笙佯装不小心弄掉东西,物件滚了几圈,停在颜脚边。
白鸣抬头,心一横,决定赌一把,伸手一指颜,目光坚定:“当时他在现场。”
颜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认弄得措手不及,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慌乱。
“我?白鸣,别胡说八道!”颜急忙反驳,他想袒护弟弟,大不了事后再向白鸣赔礼道歉。
笙眼神瞬间锐利如鹰,紧盯着颜:“颜,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颜额头冒出细密汗珠,咬了咬牙:“爷爷,我……我当时路过,但没看清具体发生什么。”
白鸣瞪大双眼:“颜,你怎能这么说?宏欺负我时,你明明都看见了,还出面阻止……”
大嫂在一旁叫嚷,不停给颜使眼色:“哼,肯定是白鸣瞎攀扯,颜可是老实孩子,不会撒谎的!”
笙抬手示意大嫂闭嘴:“颜,你若有半句假话,按族规处置!”
颜身体一颤,犹豫许久,最终说道:“爷爷,白鸣说的是真的,是宏先欺负他的 。”
笙冷哼一声,看向大嫂:“怡,你还有什么可说?”
大嫂脸色惨白,支支吾吾:“这……这……”
白鸣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顿时有点得寸进尺:“他不光欺负我,还欺负过我大哥二哥。”笙看着他那得意劲儿,突然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笙像在机械地念台词。
“说过了,可您总觉得是小孩子间的玩闹,还偏袒大房。不然,我们被大伯母压制这么久,您咋没出面阻止?”白鸣这话,听得笙直觉得这小子欠收拾,算了毕竟是小孩子,自然是嫩了点。
“即便如此,这也不是你把他推下水的理由。”
“那您想怎样?还有,我爷爷怀湘给我准备了不少东西,都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送到我手上?”白鸣气鼓鼓地质问。
笙猛地想起,这事当时是怡主动揽下的,于是直接看向大嫂:“东西呢?在哪 ?”
“可能……可能还在路上没送到。”大嫂神色极为心虚。
“是吗?”白鸣的语气瞬间有些阴暗,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刀,径直向宏走过去,因为他今天在打架的时候,看到了一根熟悉的红绳。
白鸣手持利刃,一步一步朝着宏逼近,脚步虽轻,却每一步都重重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恐惧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他想往后退,却发现双腿发软,根本不听使唤。
“白鸣你个小畜牲,你要干什么!”大嫂惊恐地尖叫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想要冲过去阻拦,却被笙一个眼神给制止住。
白鸣并未理会大嫂的呼喊,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宏身上,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夜中的利刃。“你以为,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
走到宏面前,白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中的刀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你欺负我也就罢了,可你不该动我爷爷给我的东西。”说着,白鸣伸手扯住宏的衣领,将他狠狠一拉,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白鸣用刀挑开宏的领口,只见一根红绳挂在他的脖子上,红绳上系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正是怀湘给他的物件,是一块暖玉,他从小身体就不好,那是怀湘求来给他养身子的。“果然是。”白鸣的眼中闪过一丝庆幸,手上的刀不自觉地又紧了几分,刀锋几乎贴在了宏的脖颈上。
“这明明是我爹买的,你在胡说什么?”宏在生死边缘,终于彻底崩溃,慌乱地竟然将事情说漏了嘴,大嫂听到这话,脸色骤变:“这狗屁是你爷爷给你买的。”
白鸣拿刀一点点的白玉挑起,之见侧边一个隐秘的位置上细细的刻着——愿鸣鸣无病无灾,岁岁平安。
白鸣转头看向大嫂,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你儿子不会是暗恋我吧,不然这玉上怎么会有我的小名。你们要是看不到的话,要不然我问问我爷爷,这东西怎么这么眼熟?”说完,他看向笙,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似乎在等待笙的裁决。
笙微微挑眉,神色淡淡地说道:“赶紧把东西给人家还回去,你竟敢私吞别人的东西。”
颜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急切地说道:“爹你之前不是说这些东西是你买的吗?怎么现在……”
白鸣更是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满心的不满都写在脸上,冲着笙嚷道:“你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了?他做的那些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笙瞥了他一眼,反问道:“那你想怎样?”
白鸣哼了一声,双手抱胸道:“没想怎么样,反正我心里对那些东西有数得很,少了一样,我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行了,我先走了,你们可要记好了,把东西一样不差地给我送到家里去,要是少了一样,哼,有你们好看的!”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要走。
笙见状,也没阻拦,算是默许了他离开。可就在这时,大嫂突然扯开嗓子嚎了起来:“走什么走?你把宏儿推下水这件事还没完呢!今天我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看我不弄死你!”一边说着,一边张牙舞爪地就要朝白鸣扑过去,那架势,仿佛谁也拉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