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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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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萧宅。

“没找到?”萧璋执沉默了会,冷哼,“这么多人玩不过他一个,挺有本事。”

陈兆壮着胆问:“您真觉得那具尸体不是阮框?虽然面目全非,可是身形和他一致,左胸同样位置有个枪伤……”

萧璋执:“陈兆。”

陈兆立马闭嘴。

萧璋执看着自己的右手缓缓握紧,命令道:“盯住他账户。”

陈兆:“是,萧少。”

“别小瞧他,”箫璋执强调,“你自己查,一个人。”

“我明白了。”陈兆说,“对了萧少,秦少和盛先生已经在A国安顿好,传话说老太爷和小小姐随时可以过去。”

“嗯,”萧璋执揉着眉心,“先让方正来一趟。”

“好的,萧少。”

高低不齐的房子散落在西城区一隅,随处可见扯出来的绳子,衣物、裤衩如晴天娃娃般吊着,在风中耍出不同的姿态。

一辆老式二八穿梭在其中,朝阳见缝插地钻进来,落在骑车那人饱经风霜的脸庞,那上面有一条疤,从右眼眼尾横贯鼻梁直抵左嘴角,像是干涸土地上的裂痕。

轮胎碾过掉落的墙皮颠了下,男人啧了一声,握紧把手,拐进左侧的院门。

这是一处不能再普通的角落,三层的楼房被群居的无房户塞得满满当当,院中堆满了杂物,唯一的一棵大树被缠满了绳子。

男人驼着背,左脚微跛,拎着两大袋东西拐进院子,经过树下,他仰头喊了声:“又上树!皮猴子,小心你屁股!”

“嘘——”树干上的小孩露出一张营养不良的脸,“黄叔你小点声!当心我奶……”

话音未落,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已经拿着笤帚冲出来:“孙静安,你皮痒了是吧?赶紧滚下来!”

“下就下……”孙静安向来惨白的小脸上晕着两团红,冲着下方喊,“黄叔!接着我——”

驼背男扔了东西,把人稳稳接在怀里,还没开口,老人家冲过来一把将孩子夺过去:“诶哟,你这孩子……”

孙老太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男人还能听见她的念叨:“说多少遍了!别和那怪人来往!脸上那么大一条疤!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黄叔人好着呢!”孙静安趴在老人家肩头,恋恋不舍地望向他黄叔。

他黄叔正美呢,当初随口报了这么个姓,也算是当回皇亲国戚了,收到小孩儿眼神,阮狂摸了下脸,阴恻恻地笑,对方还给他一个鬼脸。

嗤,也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那天他从海里出来,在附近找到备下的东西,乔装打扮后便赶往这处落脚地。

大半夜的,刚进院门就和树上的小孩儿对上眼。

小孩轻手轻脚地跳下来,围着他腿边细声细语:“叔叔,你是新搬来的吗?”

“不,我是妖怪,”阮狂粗着嗓子回,“专吃不睡觉的小孩!”

小孩嘻嘻笑开:“那你吃了我吧,吃了我,奶奶就不会因为我生病天天哭了。”

阮狂看着他想到了阮思,她小时候身体也不好,就喜欢爬树,闯祸了就看着他笑,露出两个酒窝,招人心软。

“算了,不吃你,你这小孩一看就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的小孩从那天开始就对他特亲近,成了他唯一的交谈对象。

佝偻的身影拎着东西慢吞吞拐进了狭窄的楼梯间。

进到303后关上门,阮狂步履不停,穿过杂乱的房间直接进到浴室,他靠在墙壁,心中默数一分钟。

确认没有尾巴后,右手背到身后第二节尾椎骨的位置,食指在破烂瓷砖中使了点巧劲按进去。

咔——

整片瓷砖露出一米五左右的一条缝隙,阮狂拎起东西钻进去,经过狭长的一条通道后,才从一扇门中钻出来,到了308号房间。

这就是群居大院的好处,房租到位,没人会查身份卡,自然也不知道两间房子是租给了同一个人。

何况阮狂是在不同时间用不同号码和不同声音和二房东联系的。

之前在外边看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房子不对劲,实际层高比图纸上的高出不少,楼梯进来又确实只能到达三层。

果然发现其中的暗道以及308的阁楼,那阁楼便是观察景米巷的绝佳位置。

将东西放到简陋的洗漱台,阮狂在脸上一抹,手上多了张人皮面具,镜中的人立马从一个骇人的中年糙汉变成了俊秀的小伙。

他直起身板,舒展腰肢,看着镜中的自己,萧璋执说得没错,他的确长高了,特别是逃离之后的两个月,居然整整蹿了三公分。

样貌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和现实中的阮狂相差无几。

他瞄了眼墙上的时钟,手指在台面上轻轻敲打,一、二、三,吱呀声准时响起。

307房间住着两对夫妻,偏东这间晨起运动,偏西那间夜间运动,两家估计商量过,挑的都是对方不在的时候。

这地方的隔音足以将进行到哪一步都听得清楚,阮狂打开音响,将声音调到最大,开始准备后三日的伙食。

他一般三天出一次门,每回都是天不亮出发,六点半回来。

虽然不知道哪里露了破绽,但那天他看见保镖打捞起“尸体”后还不愿离开,就说明萧璋执肯定在怀疑他还没死,这时候还是谨慎些为妙。

等萧璋执彻底接手萧氏,就会有一段时间无暇顾及他,他就可以趁机将阮框账户中的钱全取出来,离开筑城。

一小时后,隔壁彻底消停,阮狂调低音量,切换成电台。

“萧氏掌门人箫生正式宣布退位,将于明日把集团交给长孙萧璋执,萧家众人包括萧生次子萧伯仲都会出席……

“晚间还有萧氏集团晚宴……届时将为您实时直播!”

“恭喜。”

阮狂靠在床上揉着肚子消食,无声吐出两字,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开相册,那是他偷拍的箫璋执,回想起落水那天这人的眼神,阮狂轻笑,说好的不过是玩玩,怎么临了还搞“恋恋不舍”这出。

隔壁又开始运动。

阮狂啧了一声,开始得真是时候,让他不可遏制地想到那荒唐的一段时间。

萧璋执符合他对伴侣的期待,除了有点偏执、专制、记仇、爱耍人……

虽然不知道萧璋执看中他什么,但两人确实挺合拍。

当然,血气方刚。

不止一拍。

阮狂回味着,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还是被雷声轰醒的,他总觉得有些不安,灵巧地到了阁楼,拽起窗帘一角朝外看。

院中衣物都被收起来,留下几根空荡的绳子。

树枝上吊着孙静安喜欢的青蛙玩偶,模样很滑稽,那小子向来把这丑东西当宝贝,今儿怎么落下了?

他升起一丝警觉,立马朝着101号看过去,这个时间点,房门大开,里面看着却不像有人。

阮狂戴上面具下楼,发现101门内有一大滩浓郁的颜色,闪电划过的瞬间,他心间一颤——是血!

哒哒哒——

“诶呀!你这人!”院子外冲进来的女人被杵在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阮狂认出她是102的住户,粗着嗓子问:“这家的人呢?”

“你谁?”女人警惕。

“孙静安……的朋友,他们俩祖孙呢。”

“去医院了!”女人听他报出名字,放下戒备,脸上露出不忍和后怕,“小孩发病了,流了好多血,老周他们一起帮着送医院去了。”

阮狂眸子一缩:“什么病?”

“什么什么综合症,我也记不住名儿,反正是要人命的病,”女人抖落着伞上的雨水回,“老太太儿子就因这个病走的,儿媳妇为了赚钱给孩子治病,也累死了,这一家人啊,命苦哟。我不和你说了,家里还有点钱,我得先给他们送过去。”

女人顾自进去,把家里的现金都翻出来,咬咬牙又把自己的金项链也带上了。

出来的时候发现刚才那怪人不见了,门口有个小袋子,里面装了一沓钱。

她张望几圈,没见着人,把钱抱在怀里,冲进了雨幕。

雨水将景米巷淋了个透彻,仁青院101号的门开了一整晚,阳光洒进来,里面的血迹已经没了踪影。

“呀,芳儿,谢谢你啊,又是筹钱,又给我们打扫。”孙老太抓着102女租客的手,抹着眼泪。

“老太太,您这谢字都说多少回了,再说我可生气了啊!”芳儿奇怪道,“不过这客厅不是我收拾的,我昨儿心都吊着呢,没来得及……”

她顿了下,一拍手:“是不是昨晚那怪人!对对对,就是他,没来得及和你说,就给钱那个!”

“你说的那人,长啥样啊?”

“说是皮猴儿的朋友, ”芳儿捂着胸口说,“诶哟,长得怪吓人的,声音也粗,对了,脸上有道疤!”

“是黄叔!”孙静安惨白着一张脸躺在沙发上,闻言立马坐起来,眼神亮得不行,“奶奶,我就说黄叔是好人!”

老太太有些惭愧:“诶哟,你快躺下,是奶奶错了,奶奶抽时间给人道谢去啊!”

眼看老太太摸着孙子脑袋又要落泪,芳儿忙道:“老太太,走吧,我陪您做饭,皮猴儿该饿了。”

“诶诶,好好好。”

“医生怎么说啊?”芳儿压低声音问。

“还是得做手术。”老太太哽咽,说话断断续续,“上哪筹这么多钱……”

“要多少?”

“至少五十万……”

“别急别急,我们凑凑,凑凑啊!”

五十万。

靠在外墙的阮狂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仁青院的人能凑出十万顶天了。

他一宿没睡好有些困倦,不想听晨起运动,上楼后躲在303室迷迷糊糊睡了个昏天暗地。

醒来已经是半夜,门口忽然传来很轻微的一下敲门声。

阮狂瞬间清醒,贴着墙悄无声息到了门后,屏息凝神——只来了一人,呼吸声有些粗重。

阮狂透过猫眼往外看——帽檐挡着脸,全身湿透,弓起的背部轻微颤抖,看轮廓应该是个男人,总觉得有点熟悉,他不动声色地将腰间的匕首抽出来。

似是知道他在门后,那人抬起脸,嘴唇看着没什么血色,无声吐出两字:“阮、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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