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没有理他还是想越过Jack进去，却被鹰往后一拉踉跄了两步。

他们什么意思呢？

洛斯脸色变得很不耐烦，一个两个什么意思呢？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死，就算死了也要让我看见尸体啊！！？

“让我见他！”

Jack看着眼前一脸狠戾的少年有些不解。这个少年一向性格温凉不骄不躁，现在却像是应激的雪豹一样亮着獠牙，像是要把所有人撕碎然后吞之入腹。

Jack有些后悔了，隐约觉得不该跟洛斯开这种玩笑，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对他说点什么。

“Jack……你又到处说我死了？”

还好这时z开口打破了这难以言喻的气氛，眼前的少年在听到z的声音后神情骤变，像是荒漠逢雨、冰川迎春，像从未见过世间百色的盲人看见明光，一切情绪都从他的眼里化开，化成一道道止不住的泪水，奔流不息。

Jack从来都觉得z说话像乌鸦叫，又难听又难听。没想到洛斯居然会因为听见他的声音激动成这样，真是难以理解。他以后可不敢再乱开玩笑了。

Jack没有再拦洛斯，任由他冲进去，大概是因为他太过于激动动作没有收敛弄得病房里的z吱哇乱叫。

……

z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趴在旁边的洛斯，这个少年像是死老婆了一样哭得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伤心成这样却没有哭出声，像只小猫一样呜咽，就像初遇他时哭得那么痛不欲生却还忍得住不发出声音。

他冲进来时一把拉着自己的手，忍不住喊了两声让他以为自己很痛就突然放开手抓住被子，愧疚地满脸痛苦，z一时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洛斯，这是怎么了？喝水塞牙缝了吗？”

z的声音虚弱至极，像是用了所有力气才说得出一句话，在外人看来他和将死之人没什么两样。

洛斯没有回答他，趴在旁边像是重获氧气一般重重地呼吸着，搞得z有些想笑。

任他哭了一会儿心情平复得差不多，z才伸出手碰了碰洛斯抓着被子的手，感受到触碰的洛斯微微颤抖了一下，露出一只水灵灵红彤彤的眼睛看着他。z有些好奇这孩子到底为什么会哭得怎么伤心，便开口问道，

“你伤心成这样干嘛，是我欺负你了？”

他又把眼睛藏了起来头埋进被子里，声音含糊地说，

“不……他们说你死了……”

z笑了笑，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

“我死了不是好事？”

“不是……我已经……不讨厌你了……我不想你死掉……”

不讨厌我了？呵呵，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洛斯，你应该讨厌我的。

“洛斯，”

z想把心里话都告诉他，他想提醒洛斯不该忘记自己是如何对待他的，话到嘴边却有点说不出来，但是事情这样发展只会变得更糟，自己不得不说。

“你——”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z刚要开口却被洛斯打断，

“跟您在一起我感受到了许久没有感受到的温暖和喜悦，许多我没有过的情绪都猛烈地迸发在我的心里，许多奇妙的感受都让我甘之如饴，”

“您从始至终都在保护着我，我自认为自己还算聪明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出来，我本来就没有理由讨厌您，我也想靠近您照顾您保护您，不想再看见您受伤痛苦，”

“您说要利用我，我愿意，”

“您让我做任何事我都愿意，没有强迫，我自愿为您赴汤蹈火……”

“我求您了，别再让自己受伤……”

z看着洛斯毛茸茸的头，想起来那年鹰也是这样抱着自己的腿求自己带着他。z不是什么心软的人，当时看鹰将来会是一把有力的利刃才带回他。

他几乎没怎么陪过鹰，自认为对鹰也没有多好，他也不准备付出多少情感，只要将他培养得忠诚又锐利便是成功。

对待洛斯更是，他甚至需要的只是洛斯的身份，至于洛斯对他是什么感情他完全无所谓，甚至觉得他要是恨自己就更好了。

现在洛斯却说不讨厌他了，这样的情况只怕日后他会恨自己恨得更深。不过，自己总是要还给他的，怎样都无所谓了吧。

“我一直都在告诉你不能随便相信别人，现在你却这样说岂不是在打我的脸？”

“对不起，我从今往后只相信您，您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您就算要杀了我我都愿意。”

“我不是跟你说过你对我很重要我不会让你死的吗？”z有些不理解洛斯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因为这次的贞德事件怎么就对自己死心塌地了，

“这次是我的疏忽才导致大家受了那么多伤，索性结果是好的。”

洛斯轻轻握住他的手，这只手的三个手指被替换成了机械手指，原本修长秀丽骨节分明的手指变成灰色的冰凉铁块。洛斯摸着那几个手指，心里满是愧疚和心疼。

这是他为了保护自己才受的伤，都怪自己太弱小，要不是因为自己，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对不起……都怪我不敢开枪，要是一开始我就对准他的脑袋打死他，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z看着他，感受他轻柔地摸自己的手，z不喜欢和别人挨得太近也不喜欢被人触碰，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多余的力气抽出手了。

“这可怪不了你，要是你一开始对准的就是他的脑袋想要杀死他，说不定你连他的手都打不中。贞德是个警惕性很高的人，他躲子弹的能力堪比燕飞鹰。”

燕飞鹰，是谁？

洛斯终于肯抬起头看他，双眼水汪汪的整张脸都哭得红通通，像委屈的小雪豹一样。真是很nb的一张脸。

这时，居和秃头医生走了过来，z想抽出手却被洛斯紧紧握住。

居看了眼洛斯，这孩子眼里只有z，自己来了也头都不抬一下。以前趴这儿的是鹰，现在居然换成了洛斯。他又看向床上的z，他的脸色看起来半死不活的，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活过来简直是医生妙手回春起死回生。

“z，Jack说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般般吧，我大抵还是个活的。”z叹了口气，现在除了洛斯的手上的温度外什么都感受不到。

“z，我说真的，要不是我你这次真的就死了。你还是注意点的好，你这具身体现在已经满目疮痍了怕是想再活五年都难。”秃头医生神情极其严肃地说道，没有自夸，他这次持续三天眼睛都没合一下才把z从地狱拉回来，自己都快要变成z的专属医生了。

“哇，还能活这么久啊我，真是不可思议。”z一脸无所谓的说。

“z，从现在开始，在你把身体彻底调养好之前不准离开这个房间半步。我对外宣布你在这场战争里不治身亡，有的是时间让你痊愈。”居也十分严肃的说，他没有直接给z下过命令，但是这个人要是没人管管真的会把自己搞得支离破碎。

z有些无奈，这点小伤两天就好了嘛。

“我会照顾您的，一定会让您彻底好起来。”

洛斯看着z，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让z想笑的不行。

“好吧，那我就躺着享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