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暖色调的光线仿若一层薄纱,轻轻披在西式大床陷入沉睡的虞音身上,海藻似的黑发铺在白色枕上,细密睫毛随着沉稳的呼吸轻轻颤伏,雪白稠丽的脸上仿佛被夕阳单独开了一层滤镜,漂亮又圣洁。
屋内陈设是很华丽的西式风,微风带起窗帘,偶尔一些摆设的装饰在霞光下波光闪闪,珍贵价值不菲的宝石珠宝整齐摆放在长桌上,只等着主人的青睐。
屋内安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
直至夕阳完全落下,天边只有一层层薄薄的霞红,虞音的睫毛轻轻颤动,慢慢睁开眼睛,露出一双迷茫琥珀色的眼睛,眼睛上方是完全陌生的水晶吊灯,虞音才想起她好像搬进了庄园。
是孟闻舒的庄园。
瞬间想起糟心事的虞音气到不行,她偏头,身边是空了大半的床,平整到完全只有她一个人的痕迹。
虞音一下清醒了,瞬间坐起来。
孟闻舒跑哪里去了?
虞音气得眼睛都红了,孟闻舒这个色欲熏心的家伙,肯定被外头那么多漂亮的女佣迷住了,前辈们说得没错,有钱人都是三心二意,说什么她是她的最爱,也不妨碍孟闻舒找其他漂亮宝贝。
她竟然相信了孟闻舒的甜言蜜语。
有钱人果然没一个是好的。
虞音越想越气,她吸了吸鼻子,控制不让眼泪掉下来,翻身下床准备去找孟闻舒算账。
脚还没触地,虞音愣住。
她的床边,孟闻舒沉默的跪着,一缕微弱的霞光落在她那张苍白清丽的脸上,跪得笔直又虔诚。
虞音被这阵势吓住,眼睫颤了颤,眼睛微润,喉咙发干:“你......你干什么?”
孟闻舒抬起眼睫,稠浓漆黑的眼珠紧紧盯住虞音,注意到虞音微润的眼角,眼珠细微的颤动了一些,心中对那个死去的同类恨意难泄,轻而易举的死去真是太便宜她了。
“音音,原谅我,我真的只爱你。”
孟闻舒迫切的解释。
虞音抿唇,抓住床铺的手指不自觉动了动,她有些不知所措,道歉需要这样吗?
“音音,我只有你一个,我很干净的,你别不要我。”
孟闻舒双膝往前动了动,冷白的指尖覆在虞音光、裸的小腿上,视线不离虞音,眼泪从眼角滑落,跟漏水似的。
一副完全离不开她的样子。
虞音咬唇,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流眼泪的孟闻舒,微微用力抓住床单,只觉得胸口堵堵的,她伸出脚尖轻轻踢了一下孟闻舒,发脾气:“怎么会有你这种死皮赖脸的人?”
孟闻舒趁机抓住虞音的脚,轻轻使力贴在自己的胸口,眼珠带着奇艺的色彩:“音音原谅我了,对不对?”
虞音动了动脚,没能从孟闻舒怀里挣出,气到骂人:“你没有自尊吗?”
孟闻舒黑眼显露坚定疯狂:“比起音音,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虞音放弃了挣扎,被这回答震住,好半响,虞音弯腰伸出手拽住孟闻舒的一丝头发,“你就会说甜言蜜语哄我。”
孟闻舒身子微微前倾配合,不让虞音因为弯腰下身的动作不舒服,脸上带着红晕,竟有些羞涩:“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虞音哼了一声,“还不放开我的脚。”
孟闻舒听话的放开,动作自然拿起地上绵软的拖鞋为虞音套上。
虞音起身,裙摆滑落盖住她膝盖,垂眼对着还跪着的孟闻舒伸手没好气道:“还不赶紧起来。”
孟闻舒眼睛黑得发亮,伸出手够住爱人伸出的手,借力站了起来,黏黏糊糊盯着爱人:“音音。”
虞音懒得搭理这个白痴,直接动手掀开孟闻舒的黑裙,冷白的肤色带着久跪的痕迹,大片的红,红得刺人。
虞音烦闷甩掉孟闻舒的裙摆,长裙立马掩盖住痕迹,虞音堵着一口气,侧身按下响铃。
下一刻房门被轻轻敲响,露出一丝不苟的管家来,仿佛她一直守在门外,她打开全屋灯,微暗的房间瞬间明亮起来。
“虞小姐有什么吩咐?”
虞音言简意赅:“去拿一些化瘀的药膏来。”
管家眼珠动了动,余光落在兴奋异常的孟闻舒身上,掩藏住不甘:“是。”
孟闻舒根本等不及管家离开,她搂住虞音,两颊晕红,就想往虞音脸上嘬,虞音赶紧伸手挡住,轻轻骂:“你要不要脸了。”
管家离去前又是羡慕又是嫉恨的看着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同类,眼泪不自觉掉落。
关门声响起,虞音的手指已经被舔得湿漉漉的。
虞音恶心死了,“你腿疼不疼了,还不赶紧坐好。”
孟闻舒搂着虞音就坐在沙发上,虞音可不敢坐在孟闻舒的腿上,只得虚虚坐着,但没一会双腿就没力气了,她费力躲开在她嘴里吮、吸的孟闻舒,红着眼皮:“先擦药。”
孟闻舒瞬间明白虞音的顾虑,她掐着虞音的腰把人带站起来,等虞音站好后,她快速地平躺在铺着地毯的地上,苍白的脸上晕染着潮红,“音音,你坐在我的脸上,我腿就不疼了。”
这样羞耻的话,气得虞音软着腿给了孟闻舒一脚。
正好管家敲门在卧室的外间客厅等着,虞音看也不看平躺在地一脸失望的孟闻舒,从穿着没有一丝褶皱制服的管家手里接过药膏,管家看着水润粉粉的虞音,近距离还能闻到虞音身上的香味,深黑的眼珠死死黏在在看说明书的虞音身上。
虞音粗略看了一眼,同一旁站得笔直垂眸的管家说:“准备饭吧,我饿了。”
语气是被娇惯的理所当然,完完全全的把自己当这里的主人了。
管家一听到虞音饿了,哪里还有什么旖旎的心思,赶紧准备饭去了。
她可不像里头那个该死的同类,只顾着自己,半点不在意音音需求。
想到这里,管家的脸上不免带上得意。
虞音可没注意到管家的独角戏,她拿着药膏,扔给已经起来的孟闻舒怀里,孟闻舒稳稳接住,“音音饿了?”
虞音坐下,把玩着桌上的珠宝,半点没分给孟闻舒,敷衍回了一句:“有一点。”
下一瞬,熟悉的香味包裹着虞音,肚皮上贴了一只苍色的手掌,孟闻舒轻轻按了一下,瘪瘪的,眉色愧疚极了:“是我不好,都没察觉到音音肚子饿了。”
虞音懒得搭理孟闻舒,她把最大的翡翠戴在脖子上,桌上没有镜子,只得偏头询问孟闻舒:“亲爱的,好不好看?”
“好看。”孟闻舒半点不停顿。
虞音开心得又往脖子上套了新的宝石项链,看着桌上摆满的首饰,她依稀记起管家当时说过有几个的价值,是非常昂贵的价格。
虞音看不出有什么独特的设计特点,只知道这些非常值钱,而现在是属于她。
她推开孟闻舒踩着棉拖,高高兴兴的走进衣帽室,比大平层的衣帽室大,全都是填满的状态。
包包、首饰、衣服。
按色彩排列的非常整齐。
虞音这里扒扒那里摸摸,仿佛巡视自己的领地,虞音激动到不行,这些都是她的了,虞音有些想笑,但触及到跟在她旁边的孟闻舒,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话已经说出口:“要不是我问起,这老宅你是不是还不想告诉我?”
这话虞音是越想越理直气壮,她要是不问起,她都不知道孟闻舒还防着她这一手。
孟闻舒拉住虞音的手:“不是的,只是时机还没到。”
这里,有太多同类了。
一个个都在垂涎她的音音。
想到这里,孟闻舒眉眼有一瞬的阴郁,很快又被掩盖。
虞音想的是之前孟闻舒说的,另外一个主人。
虞音咬唇。
不确定的想。
难道她真要嫁给孟闻舒吗?
虞音并不聪明的大脑,突然灵光一闪。
若是她嫁给孟闻舒,孟闻舒的一切她就能名正言顺的继承。
想到这个可能,虞音呼吸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