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非常慌乱,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候,恼羞成怒地高声威胁,“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有的是能让人乖乖听话的神药!还是你想当试药的耗材,体验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我相信你的话,不过,我想不一定非要浪费神药不可。毕竟,比起昂贵稀有的神药,我的要求实现起来更简单便宜不是吗?除非——”
蕴姬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她发觉自己很难吐露接下去的字句,有一双无形的大掌在攥紧她的喉管。不知名的、浓稠翻滚着的海量情绪简直堵塞了发声器官,但她此时此刻必须讲下去。
“——除非他死了。”
“哈,他早该死了。不如说就不应该出生。这种怪胎克亲克友,根本就是晦气、灾星!”
蕴姬的视界随着时间渐渐缓解过来,她这时注意到眼前急得跳脚的少年人,与梦虬孙的年龄应该大致相仿,“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你以前认识他吗?”
“谁认识!”急不可耐地疯狂否认,正是欲盖弥彰。
“谁能决定,就请谁决定。还是说,你根本连这个也做不到?”
“本官当然可以!别小看我!不就是见一见那孽畜嘛,你可别后悔!”
此时的圭屠竟突然阻拦他。
“大人,不要上她的当。祭神龛重地,怎么能让这个女人进去?”
那人闻言也稍一犹豫。
蕴姬即刻加火道,“看来他也知道,你说了不算。”
“大人……”
“放肆!这里是本官做主的!本官说可以就可以!”他色厉内荏地冲着圭屠大吼,然后转身逃也似的跑出房门。
圭屠目送背影消失,转而居高临下地伸手想要拉起蕴姬,“不让你见,是为你好。”
后者躲开了,她一手控制着昔苍白不上去咬人,另一手支撑着墙面勉力站起来,冷然道,“为谁好,你自己最清楚。”
他站在原地默默一会儿,又道,“我没有拿走无游丝,但你没有收到讯息罢。”
蕴姬愣怔之后,微有黯然。这意味着是梦虬孙不愿意求助发出所在地点,不愿意让她去找。情况一定比她想的还要糟的多。
“大哥到底在哪里!”
圭屠无视昔苍白的激愤,“他不能去。”
蕴姬转身将无游丝偷偷塞给他,装作摸摸昔苍白的头发,“你要离开这里。”
“我要一起去!我要去救大哥!”
蕴姬把他压进怀里,低声道,“找到八紘,或者刀叔,才能救我们。只有你能做这件事。”
她说完就把昔苍白直接推出门外,站直了身体对圭屠道,“走罢。”
圭屠领在前面,蕴姬跟在其后。虽然明知圭屠这是有意放昔苍白一马,但她也不可能讲什么道谢的话。场面一时很僵。
“是他们帮我报了仇,我必须报答。”
“你用不着和我解释。”
圭屠猛地站住,转头盯过来双目赤红,两拳紧握,死命拽绞掌中铁索,竟好似他才是那个受制于人的囚徒。
“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个怪胎!不是人,是媾和出来的孽鬼妖怪……”
“够了!”蕴姬厉声打断他的无端骂詈,“为你害人害得心安,就听信那些鬼话。你不要同我说这些。”
“是我亲眼所见!”
“我也亲眼所见,他在鳍鳞会济贫扶弱,惩奸进善。若这就是妖怪,那我真希望海境到处都是妖怪。”
“你!”圭屠给她套上了罩布,推进车里,咬牙切齿地补充,“希望你见到之后,还能讲得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