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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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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曦低头不住地擦眼泪,点头哽噎道:“我明白,所以我会隐藏好自己,即便我做不到,也不会露出破绽。”

沈念昀欣慰拍拍沈念曦的头,柔声道:“还有一事,你得留心,早前便有流言诋毁你,说你妖媚迷惑王爷,只知道痴缠献媚,这段日子王府不安稳,那些贫嘴贱舌的小人又开始胡说,添油加醋的说你不详,我特意派叶风去打听了一下,也是从周曼儿那儿传出来的,怀着孩子也不消停……她真是……”

自中毒之后她便陆陆续续听到过一些关于她晦气的话,王爷遇刺,外头流言更甚,皆说她晦气克夫,狐媚妖孽,梁王府里的事就像是亲眼见到了似的,甚至还把她从前的事都扯出来,编的头头是道。

沈念昀冷哼道:“凭她怎么样也比不上你,这件事想解决并不难,正好王爷新纳了妾室,即便只是侍妾,你也要大张旗鼓的办,给足她们脸面,也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贤良大度,借此机会离王爷远些,让王爷多去她们那儿歇息,你只管处理好府内事务,管理好底下的人,掌握好府中局势比什么都要紧。”仔细嘱咐完了,她又道:“等这些你都做好了,外头的事我替你摆平,她们可以传那些酸话,我们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你可记住了?”

沈念曦因为谣言的事有些不开心,心不在焉点头道:“姐姐放心,我记住了,回去便开始办。”

“男人都是这样的,他们自是可以随心所欲,你无需为这样的事伤怀。”想到东宫里那些乌糟事,沈念昀摇头感叹:“周曼儿不能留了……”

岂止是周曼儿,赵王和贤贵妃,都不能留了。

可惜树大根深,想要连根拔起又哪里是简单的事。

和姐姐聊过之后沈念曦心里舒畅了许多,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甘心,她无法阻止那些人作恶生事,唯有努力自保。

离开东宫后照旧出宫回府,不一会儿沈念曦就走到了宫门前,她忍不住回头望了望漫长的宫道,笔直一眼望不到尽头,周遭是巍峨森严的宫城,即便住满了人,也还是那么冷冰冰的。

陶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半晌方道:“姑娘,你看什么呢?”

“宫里贵气逼人,不过瞧一瞧这里的一砖一瓦罢了。”沈念曦回头嘲讽似的笑了笑:“回去后让蔺隐再查查我们身边的人,是否还有和外头有勾连的。”

以周曼儿的本事,顶破天也不过是在她身边捣鬼,买通人手往外给递些消息,倒也不是值当上心的事。

“姐姐?是你吗?”

沈念曦回头,久不见面的刘芷念笑着从身后走来。

刘芷念甜甜笑着来牵沈念曦的手,“远远的就见着姐姐了,这阵子梁王府不安宁,我也没敢去打扰,许久不见姐姐了,姐姐可都好?”

“嗯,都好,难为你有心了,总是这么记挂着我。”沈念曦按下心中杂事,朝她点点头,“你手上的伤都好了吗?我送去的药可还管用?”

“姐姐放心,我的手早就好了,姐姐给我的烫伤膏很管用,一点儿疤都没留下。”刘芷念笑着伸出白嫩的手给沈念曦看,随后熟稔的挽住沈念曦的胳膊关切道:“方才我给太后她老人家请安,太后姑奶奶赏了我许多人参鹿茸,我拿回去也用不着,不如借花献佛给了姐姐,给王爷调养身体吧。”

沈念曦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含笑道:“那就多谢你了。”

两人闲聊着往前走,出宫门后刘芷念将沈念曦送到梁王府的马车前才松开手与她告别,“念曦姐姐,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再去府里找姐姐玩儿,给姐姐你做我最拿手的鲈鱼脍。”

沈念曦笑着点头应下,扭头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经过御街,街上人声鼎沸,沈念曦挑开布帘,她名下那几间铺子人头攒动,想来月底管事们报账,又会有一笔可观的收入。

祁渊死里逃生,各府得了消息又纷纷赶来探望,仍旧是蔺启和巫旭出面应付招待,沈念曦一概没管。

这些日子祁渊在月华阁养伤,几个丫头为了方便照顾,一直都留在月华阁没有出去过。

明净轩空了好些日子,沈念曦推门而入时只有一个小丫头在打扫屋子,见她来了,忙行礼问安:“给王妃请安,王妃怎么过来了?”

陶陶代为开口:“王妃只是来取一些东西,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沈念曦呆呆的望着屋内的陈设摆饰,从今日起,这里就不再是她一个人能来的地方了,她落在这儿的衣裳首饰,还是收走为好,免得到时候有人多心,又闹出什么不必要的风波来,扰人心烦。

陶陶里里外外一件不落的收拾好又命丫头先行抬去月华阁交给寒烟,两人则慢悠悠出了明净轩才走到园子里的百花圃旁,勤娘便急急寻来,见到沈念曦喜出望外道:“王妃您可算是回来了,殿下找了您好几回,连催了好几遍,说再不见回来就要派人去宫里接您呢,请您赶紧回去吧。”

祁渊昨夜醒的时候,她正在给他的伤口换药,看着那好不容易才开始结痂的伤口,一滴热泪落了上去,头上一重,她惊慌抬头,祁渊转而抚摸上她的脸勉力一笑:“傻子,不是叫你不许哭吗?”

沈念曦霎时间又惊又喜,潮水般的欣喜涌上心头,泪珠儿不受控的一颗接一颗掉下,她慌忙站起身要去唤太医来,祁渊伸手拉住了她,将她扯回床前坐下,声音沙哑:“别去,我想和你单独待会儿。”

沈念曦没能抑制住心中铺天盖地的欢喜,猛地扑在了他的身上,抱着他泣不成声。

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祁渊闷哼一声,他轻声打趣道:“要是以后你也这么热情就好了。”

见她仍伏在自己肩上低声啜泣,祁渊又柔声哄道:“我口渴了,倒碗水给我喝好不好?”

沈念曦闻言顾不得擦眼泪,又急忙起身跑去桌边倒水,小心掺他起身,拿了个大软枕放到身后给他靠着,才将水递到他嘴边,哽咽道:“张嘴。”

祁渊眉眼含笑,喝了一杯,又喝一杯,还要喝第三杯时,她终于红着眼睛,带着哭腔疑惑道:“怎么还喝……”

“不给你找点事做,你就一直哭,哭得我心那个疼啊。”说罢他捂着心口,做出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来。

沈念曦破涕为笑,钻进了他的怀里,呜咽道:“以后不许再这样冒险了,你吓死我了……”

祁渊轻叹:“如果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谁要害你,我又怎么会放心呢,那些个刺客怎么样了,咳咳……”

为他抚顺了气,沈念曦沉声道:“已经查出来了,是贤贵妃所为,但是那些死士并未招认,我们也没有查出什么确切的证据,我也没办法了,只能一直关着他们,等你醒了再做打算。”

看着祁渊如常和自己说话,她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下,祁渊能醒来,她心中只剩欢喜,什么阴谋算计都比不上他安然无恙。

恍惚间有一瞬觉得,只要有祁渊在,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走进月华阁后沈念曦的思绪戛然而止,最近想得太多了,头疼得很。

屋外的看门丫头见沈念曦走来,垂首打起门帘,来不及进门,却见青羽单手提着小黑的后颈,用力扔了出来,扑通一声正好砸在沈念曦脚下。

小黑性子最是温和又通灵性,平日里并不娇养,除了跟着她玩耍,便是跟着照顾它的寒烟。

她不许小黑出月华阁,它便最多在房顶上晒晒太阳,不许它上床,它就乖乖在脚踏上睡觉。

这些日子月华阁里很乱,小黑也不吵,每次都安静的蜷缩在自己的脚边,陪着她一起守着昏迷不醒的祁渊。

好几次寒烟忙着熬药忘了给它喂饭,它饿得不行了,才忍不住蹭着自己的脚叫几声……

沈念曦皱眉,弯腰把小黑抱起,背上的毛是湿的,小黑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的蹭她手臂。

沈念曦心疼的抱紧了猫,抬头冷冷的看着青羽没说话。

青羽不见慌乱,垂首平静道:“回王妃,这畜生打翻了王爷的茶,奴婢一时情急,才让它出来的,娘娘不信请看,它的毛还是湿的呢。”

沈念曦抱着小黑进屋,弯腰闻了闻小黑身上的气味,停下了脚步:“都是要做夫人的人了,怎么说话还跟孩子似的不着边际,它身上的水渍真的是茶吗?”

她冷着脸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青羽,心平气和道:“你糊涂呀,是茶是水都认不得了,可见你伺候得不上心,做夫人之前,就委屈你再做一回奴婢吧,去院子里跪两个时辰,好好思过。”

青羽站在原地一阵错愕,即在惊诧沈念曦说要升她做夫人的事,又生气沈念曦竟然为了这点小事来侮辱她,要为一只畜生罚她。

方才她端药进屋,王爷只叫她放下不让伺候,她闷闷的走到外间,在桌上想倒杯茶喝,斜眼见那小畜生悠闲的睡在椅子上。

一个畜生都能在椅子上大摇大摆的睡觉,凭什么她连坐都不能坐,连喝杯茶都得偷偷摸摸的!

她心里生气,手上的茶就泼了出去,偏生这畜生竟不觉得发生了什么事,只慢慢坐起来去舔打湿的毛,理都不理她。

连只畜生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然后便有了刚才那幕,她真是倒霉极了,怎么偏偏沈念曦回来了,也没想到茶壶里的居然是水,真不知道茶房的人是怎么办事的!

青羽低头,慢腾腾的走到院中,咬牙跪下。

玉影那日被蔺启带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她们心里多少都有数,人只怕早已没了,玉影那个傻蛋为了钱财背叛了王爷,甚至还想靠着旁人离开梁王府这个看不到光明的泥潭,真是痴人说梦,即便能够侥幸过关,庆妃娘娘那儿也不会放过的,她们的命都在别人手里,死活不过是旁人的一句话罢了。

王爷对她们毫无情意,她们也反抗不过庆妃,更加不是沈念曦的对手。

所以除了忍受,别无选择。

祁渊见沈念曦抱着小黑进了内室,终于露出笑容:“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闹哄哄的?”

沈念曦在榻上坐下,将小黑放在膝上安抚,不紧不慢道:“青羽不知道发什么疯将小黑扔了出去,还诬赖它打翻了王爷的茶,我很生气,就罚她在院子跪两个时辰。”

“别生气了。”祁渊见她神色郁郁,仿佛还有别的心事,便又问:“今日你进宫,母妃可说了什么?”

“说了,她让王爷好好养着,还说秋云为王爷试药,忠心耿耿,要抬秋云做夫人,继续伺候王爷。”沈念曦头也不抬,继续抚摸着小黑的皮毛,缓缓道:“为此我觉得不妥,又说她们几个跟着你的日子也不算短了,何不一并给了恩赏,她听了觉得很是,嘱咐我回来好好的将此事办妥了。”

祁渊越听越不对劲,猛地坐起来,顾不得腹部伤口,生气道:“你?你答应了?!”

沈念曦放下小黑走到他身边坐下,小心扶着他的腰怕震着好不容易结疤的伤口,无奈道:“是,我答应了,她的意思很明显,我只能这样做,难道还要让我违逆长辈?再担个悍妒狐媚的名声吗?”

她此时此刻的为难,此时此刻的担忧,祁渊会明白的,即便他生气,这件事也不得不如此。

见祁渊沉默不语,她上前轻轻抱住祁渊,在他耳边轻哼道:“纳了她们又如何,我不让你去,你就不许去。”

听到这话祁渊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些,可还是有些生气:“若是母妃的意思,我自会去回绝,你不用为难。”

沈念曦亲了亲他的耳垂,软着声音哄道:“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我们总得为大局着想。”

“所以你把她们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祁渊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她这么聪明,可从来不会做没用的事。

“之前玉影被赵王妃收买往外泄露消息,说到底她们心里总是怨恨王爷是被我独占,何不如给她们这个机会,还能让她们安分些,免得再受外人蛊惑。”顿了顿,她拿起帕子故作委屈道:“母妃也不愿我一人独占你,与其等在外头寻一些不知道底细的送进来,不如一次先多纳几个,让宫里头安心,若不然,你真被旁人勾去,那我可要哭死了。”

祁渊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无奈叹气:“又说胡话,你放心,我说过的话永远都不会变。”

沈念曦猫儿似的在祁渊肩窝里蹭,唇边含了一抹温顺的笑。

是啊,让她们有这个机会,去费尽心思争宠,去互相猜忌,互相忌惮,直到有人沉不住气开始攻击算计,揪出庆妃眼线,作为和庆妃开诚布公的礼物。

她总是不明白为什么祁渊已经对她百般呵护,还会被人寻隙暗害,如今倒也想通了,若不是庆妃,谁能堂而皇之做到如此地步呢?

那日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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