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是出去玩,但实际上我直接去了一旁的小酒吧。
正值下午,午后明媚的阳光铺在整条步行街上。
但酒吧里面灯线昏暗,音乐声也是舒缓的飘耳朵,酒吧里没有太多的人。
我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卡座坐了下来,打算待一会儿就躺下睡一觉。
但我刚闭目养神一会儿,就有服务员过来往这边送了一杯发着荧光蓝的酒,我皱眉看着他,这么高级的酒也不会是送的吧……
“不好意思,您好像送错了,我这边还没点呢。”
服务员凑近,伸手指了下,我顺着看过去,那个方向有个女生抬起手里桃粉色的酒杯朝我举了举,我会意,不再理那杯酒精,直接靠回沙发,把头靠在舒服的皮质沙发上继续养神。
“帅哥怎么一个人来这边而坐,我可以和你搭伴呀。”
这个时候来找我玩也不怕被玩死?
我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翘起腿的时候碰到桌沿,几秒间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杯破碎声,我没有停下动作,把腿叠在另一条腿上,“没兴趣。”
女生的手放在我的颈侧,温度顺着皮肤传过来,我没有躲,睁开眼扫了她一下,本来厌厌的情绪在看到她身上的校服却来了兴趣。
我抬起身,拉开她的手腕,拿下巴点了点对面的座位,“玩一会儿。”
她看到我的视线,眼睛弯的更厉害,指尖滑过我的下颌,另一只手拉着我的领带,暧昧的动作却被黑暗吞噬,黑影里只剩我俩交叠的身影。
“这不是有兴趣了嘛。”
那女生直接坐上我的大腿,我对着她嗤笑了一声,这是她自找的。
我轻轻地揽上她的腰,然后腿上用力把她摔在沙发上,自己起身去了对面坐着。
那女生也不生气,整理了一下自己乱掉的衣服和被弄乱的头发,撑着下巴问我:“玩什么啊,帅哥?”
我拉过一旁的柱体盒子,在桌子上摇了几下,里面发出骰子碰撞清脆的声音,“玩这个。”
规则简单,不过猜数字和大小,慢慢往上加,说简单也简单,不过靠技术和玩心机,但我不想玩的简单。
女生听了规则便答应下来,晃了晃手里的盒子,直接喊了服务员上酒。
几轮下来女生几乎把那个小铁桶里的酒精喝了个见底,我看她远没有开始清醒的样子,就重新靠回沙发,朝她抬了抬下巴,“还要玩吗?”
“真厉害……故意玩我是吧?那就我赢你一次,你送我一个吻怎么样?”
我低笑了一声,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同意他的提议:“可以。”
刚刚玩的尽兴,这会儿停下来才注意到周围已经满了座,喊骰子的声音声音此起彼伏,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我朝她示意下,直接接起了电话。
可能局势掌握在我手里的感觉和女生完全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逗得我很好玩,我是带着笑接了这个电话的,“你好?”
“平树,你这会儿在哪?”
我笑容停在嘴角,眼神里笑意散去,是成泽,我拿起一旁那杯没怎么动过的酒杯喝了一口,才继续道:“酒吧,你要过来玩吗?”
“好。”
他的语气在我这里听着有种要来捉奸的决心。
本以为只有成泽一个人,没想到还把苍介带了过来,我起身朝他们走过去,苍介朝我胸口打了一拳,“草,你怎么来这种地方?”
“我不是说了出来玩,而且我也没让你来啊。”
我带着他往那边的卡座走,苍介在看到那个女生的一瞬间马上慌了神,凑过来低声质问,“这谁啊,你不会点了……”
我靠回座椅,看着他惊恐地眼神,还看到成泽不是很好看的表情,只是轻轻的笑了下,“不认识,就一起玩了几轮骰子,正好你们过来了,我们继续?”
那个女生拉着苍介让他坐了下去,苍介马上表情惊恐地抽回手,好像看到了什么吓人的妖精。
“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你帮我赢一次对面那个帅哥,他会送吻过来,我给你这个数怎么样?”
苍介看了看那个女生比的数,又看了看我的脸,表情很精彩。
我摇了摇桌子上的骰子,哗啦哗啦的声音砸进耳朵里,苍介是激将法对他很有用的那种人,我看他一眼,眼神里全是不屑。
“玩不起别玩。”
他马上来了斗志,揽了揽袖子,说什么要把我灌醉,真是可笑,说大话还是要分清场合,看来他是已经忘了我那天给他送回去的场景。
我这才抬眼看向成泽自从听到那个女生的话就一直落在我身上的表情,他表情冷冷地,似乎对于这种事情没有什么所谓的样子,我点了点身旁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成泽抿了抿唇,坐下后把书包放在了中间,隔起一个小的堡垒,然后直接握住了我撑在沙发沿的手腕。
对面两个人正在进行教学,加上吵闹的背景音,对这边发生的一切一点也不了解。
“你故意的吗?”
我挣了挣手腕硬是没有松开,于是就撑着下巴看桌面上那摊映着不时变换灯光的水渍。
“规则是在你来之前就定好的。”
我感觉到他握着我手腕的手用力,成泽生气了,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自我手腕上暗暗较劲。
我心里猛地抽了一下,鬼使神差的说:“那你就赢我,这个吻,我送你。”
成泽还是没有回头给我眼神,倒是把按在我手腕上手收了回去。
要说苍介过来有没有帮到什么忙,大概就是替那个女生当了几杯酒,但人已经开始大舌头了,脑子也跟着有点毛病。
我懒得听他对我放大话,侧头看了眼成泽,轻轻动了嘴唇,“下个是不是该你了。”
苍介看着成泽被我灌下第三杯酒的时候,似乎才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玩不过我,“你别让他喝了。”
我看了眼成泽,手指摸上玻璃杯上冒出的水珠,把杯子转一圈,心里犹豫还要不要玩下去。
他抬手挡了一下嘴,轻轻地摇了摇手,“没事。”
他这个态度反而引的我发笑。
不是很烈的酒,但喝的多也会上头,关于成泽的酒量,我根本没有了解过,因为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喝过酒,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但现在也不是测试他酒量的时候。
对面两个人摇的正起劲,我看成泽在我面前摇骰子,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提醒他,“别玩了,你们玩不过我的。”
他似乎因为被我灌了酒,人不服气起来,跟着胆子也大了起来,竟然瞪着眼睛朝我看过来。
我偏开头笑了一下,然后伸手握着他按在筒上还在摇骰子的手,感觉到他手指猛地绷紧,我轻轻带着他的手腕摇了几下,“你想要什么点数?”
“能赢你的。”
真是跟苍介玩得久了连脾气都大起来,我垂眸看了他一眼,握在他手腕上手用力,他吃痛的挣扎了一下。
我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的骰子,带着他的手随便摇了几下,便松开了他的手。
我看他看到骰子数的时候愣了愣,然后看了我一眼,我只是敲了敲桌子,示意被罚了酒的他开始报点数。
一圈下来又到了我这里,我把点数对应的个数往上升了两个,成泽敏锐的看向我,“我要开你。”
我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打开柱筒,一圈算下来成泽开对了,我输了。
对面苍介欢呼一声,“你输了,你输了,终于让我逮到了。”
我看了眼对面高兴地和个二傻子一样的人,把杯子里剩下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转头看了眼成泽,平淡的声音在这边空间丢下了一颗炸雷。
“你想要哪里?”
这下苍介直接傻了眼,眼神来回来我和成泽之间徘徊:“卧槽,你……”
成泽眼睛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显得很亮,看了我很久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偏开了眼睛,我轻轻叹了口气,在对面女生的话里勾起了成泽的下巴。
“你要亲你旁边的男生……”
成泽的心思太明显,想要接吻,但碍于我们现在僵硬的关系和别人的视线,想要选择别的地方却有不甘心。
我轻轻贴上他的唇,喝过冷藏酒精的嘴唇冰凉,柔软,还带着意思果香,我轻轻在他下唇上允了一口才松开。
对面两个人表情呆若木鸡,旁边成泽把头埋的很低,只有我一个人开始收拾书包,然后拎着成泽的背包站了起来。
“哥们,你……”苍介看了看还低着头的成泽,不禁皱眉看着我,“真亲上了?”
我把成泽拎起来,带着他往外走,“碰了一下皮肤而已,想什么呢。”
终于离开那个过分喧嚣的酒吧,周身安静下来,空气也流畅清爽起来,外面街道上亮了灯,步行街上一对对情侣手牵手散步,一旁揽客的声音毫不减少的砸进耳朵。
苍介整个人懵懵的,出来后看了我俩一眼就蹬着自己的车子跑了。
我看着已经差不多黑下来的天,掏出那叠钱塞进成泽校服胸口的口袋,对上他的眼睛,不用猜就知道,有人已经把那些事都告诉了他。
“下次你再送结果还是一样的,或者我找点别的乐子,比如报一下你的名字,说不定想要的人会更多。”
这个票领了都是要登记的,到时候报了名字和对应的号码就会被自动带到对应的号码区,否则就是简单的随机分配。
成泽对上我的眼睛,按着我的手腕,我才看到他的耳朵红了个透,语气却不是很好,“刚刚为什么要……那样……”
我直起身拉开和他的距离,任他拉着我的手腕没有去挣,感觉他今天晚上脾气莫名的大。
“你过意不去可以开点钱给我。”
他不说话了,整个人眉头皱的很紧,刚刚被我安抚完的人又生气了。
“你!在你面前我只是成泽,”他突然低下头,语气也没了刚刚的咄咄逼人,“下次别做这种事了好吗?”
我反拉住他的手腕,开始抬脚往路边边走边说:“我给你叫车。”
“我父亲昨天回来了。”
我瞬间停下来,一股火就升了上来,猛地转身甩开他的手,“那你还来这种地方?!”
我这会儿才注意到周围多了很多看似交谈的,独自的或坐或站的人视线不时往这边投过来,顿时心惊起来,这里面有多少人是敌是友根本分不清。
松平西川每次回来,成泽都会被看的格外紧,倒不是他爸管他管的严格,而是被迫的。
政治上的大头,他的儿子那就是最大的筹码。
我额角刺痛,感觉心脏瞬间被猛地握住,我猛吸了几口气才找回音调和他说话。
“马上给家里打电话,快!”
“来不及了。”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恐怖故事,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他今天晚上怕不是疯了?
下一秒这人竟然拉着我的手腕开始跑,“你……!”
周围那些人马上动了起来,可能考虑到不能做出很大的动作,各个一看都是练过的,几个人马上跟了上来,还有一些人马上散开从不一样的方向准备来追我们。
我浑身瞬间起了一层冷汗,心下只有一个念头,成泽不能被他们抓到,因为现在根本不知道谁是自己人,那就全按敌人处理。
我拉成泽的手腕疯跑起来,在各个巷子里来回逃窜,但还是能在昏暗的巷光里看到那些人到处找人的身影。
我带着他拐进一个胡同,然后进了一间虚掩着的门,里面放的全是杂物,很脏。
但这种情况哪里有那么多选择,我把他推进去,然后后脚跟着进去,掩上了门。
脸上有汗水不停地往下滑,我把头靠在身后的墙上,压着呼吸喘了几口气,拿气声吼他,“你是不是活腻了?!”
这会儿再去说他也没有用了,最主要的是想办法解决问题,“校服脱下来给我。”
昏暗一片,我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很小声的反抗过了片刻才在我胸前位置响起来,“不要。”
我完全没了耐心,直接上手摸索着去解他校服外套的扣子,他死死拉着那个扣子不想我碰,哀求着,“阿树,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再等一会儿……”
我一只手握上他的两个手腕,把他完全钳制住,另一只手去解他校服上的几个扣子,语调冷静,“不是我们,他们的目标一直都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