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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重逢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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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翻到梅雨季的前页时,秦知章在整理旧物时翻出了那张泛黄的值日表。季屿川凑过来时,她正对着表上自己潦草的字迹发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两人名字之间的空隙。"不如,就定在这一天?"她突然抬头,窗外的阳光正巧落在她眼底,晃得季屿川喉头发紧——十六年前那个被雨水打湿裙摆的少女,此刻竟与眼前温柔坚定的目光完全重合。

筹备婚礼的日子里,工作室成了临时指挥部。季屿川将建筑模型台清空,摆满了婚礼策划图纸:宴会厅的穹顶要复刻星空露台的弧度,桌牌要用废弃图纸折成小猫形状,就连喜糖盒都设计成微型听诊器与画笔缠绕的模样。秦知章则在医院值完夜班后,带着黑眼圈研究婚纱款式,手机里存满了关于捧花配色和甜品台造型的笔记。

他们特意回到青藤中学,向校长借走了当年的教室。季屿川蹲在斑驳的墙根下,用尺子仔细丈量当年刻字的位置——那行被时光冲淡的"季+秦",如今要在婚礼请柬上重新绽放。秦知章站在走廊,指着褪色的黑板报框笑:"到时候在这里挂我们的婚纱照,一定特别有意义。"

试婚纱那天,季屿川站在店外攥着手机来回踱步。当帘子拉开的瞬间,他的呼吸几乎停滞:象牙白的裙摆缀满珍珠,腰间缠绕的藤蔓刺绣里,藏着他偷偷设计的听诊器与画笔图案。秦知章转了个圈,头纱扫过他发烫的脸颊:"建筑师先生,你的作品合格吗?"他喉结滚动,伸手将她耳畔的碎发别到耳后:"比我设计过的任何建筑都完美。"

婚礼前夜,暴雨突然倾盆而下。秦知章望着窗外的雨幕,想起十六年前那个狼狈的初遇。季屿川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你看,连老天都在复刻剧情。"他掏出手机,相册里是他们在暴雨中拍摄的婚纱照——白纱被雨水浸透,两人却在雨中笑得肆意。

婚礼当天,云层奇迹般散开。当秦知章挽着父亲走向礼堂,季屿川站在铺满樱花的拱门下,眼眶瞬间泛红。交换戒指时,他声音微微颤抖:"从那天在走廊相遇开始,我就一直在等这一句'我愿意'。"掌声响起时,窗外飘来细雨,却有阳光穿透云层,在他们交叠的手上投下彩虹。

婚宴上,宾客们发现每张座位卡背面,都印着青藤中学的手绘地图,标注着"初遇的走廊""偷藏心事的图书馆"。当季屿川牵着秦知章切下婚礼蛋糕,蛋糕夹层里藏着的微型图纸与听诊器模型,让全场爆发出欢呼声。

散场时,暮色温柔。季屿川牵着秦知章漫步在校园,当年的樱花树早已亭亭如盖。"以后每年的今天,我们都回来看看?"他问。秦知章踮脚吻去他肩头的花瓣,轻声说:"不如把纪念日变成建筑展?就展出我们共同设计的,名为'爱'的作品。"雨丝渐密,两人相视而笑,像十六年前那个青涩的黄昏,又像未来无数个温暖的朝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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