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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结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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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露白的气息随着浴池里的药香铺天盖地地袭向傅雨歇,傅雨歇根本无力抵抗。她的呼吸乱成一团,加之恐水,她宛如置身于茫茫海中,只能将凌露白这块唯一的浮木抱得更紧。

凌露白沉醉在这样的亲昵里,吻又加深了几分。傅雨歇陷在这个绵长的吻里,身子仿佛软成了一滩水,彻底融化在凌露白的怀里。

药浴补气活血,浴池里热气袅袅,突如其来的亲吻犹如一点火心落入了草原里,彻底掀起一场燎原大火。谁也无法抵抗这样的诱惑,若是可以,她们愿意就此相融在这浴池里。

“我喜欢你……”凌露白微微离开她的唇,喉咙微微嘶哑着,再次低声呢喃道,“这个理由能否说服你?”

傅雨歇想起前几日自己醉酒索吻的场景,当时的她借着酒劲做了平日压抑着不能做的事,而现在不同,她是清醒的。

“这种事,无需被说服。”她的双眸锁住凌露白,有些答非所问,眸中却不复平日的冰冷。

既然失忆了,她便是自由的;既是自由的,她便可以遵从内心,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必再多说些什么,红唇主动再次贴了上去,吻住她——喜欢这种事,向来不需要去说服谁,答案就藏在两人每一次对话中、每一次拥抱中,甚至是每一次相望的目光里。

惦念着傅雨歇的身子,又思及她怕水,凌露白将她抵在池边好借力。她在水中也不敢过于放肆,手上动作极其轻柔。可仅是稍稍拨弄,没多久怀中这人便承受不住,借着水的浮力抱着自己瘫软在肩头。

傅雨歇将脸埋入凌露白的颈窝,脸上绯红一片,头靠着她的肩头,双手环住她的腰,呼吸还是急促的。

“在水里待太久容易晕,我们上去?”稍稍歇息,凌露白侧头吻了吻她的耳尖,几乎是哄着她。

“嗯……”傅雨歇失了力气,又像是撒娇,将她抱得更紧。

上岸后稍作沐浴,凌露白随意披了件浴衣,又扯过宽大的浴衣裹在傅雨歇身上,生怕她受风寒,随即抱起她走向里面。云鹤宫的浴池比别苑稍大一些,又连着寝殿,凌露白抱着她直接放到了床上。

傅雨歇眼眸迷离,眼中仿佛还氤氲着雾气,她额角的几缕发丝被水雾沾湿。凌露白看着她,脸上是柔和的笑意,轻轻将她那些垂下的发丝拨回到额际。

又俯下.身,双唇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可显然凌露白并不满足于这样简单的亲密。她的唇沿着傅雨歇眉心往下游移,拂过高挺的鼻梁,在她鼻尖蜻蜓点水般停留,再向下寻找那诱人的唇珠。

傅雨歇好不容易平缓下的呼吸再次变重,连带着胸膛也如海浪般起伏。她的双手抚上凌露白的背,一点点收紧。

凌露白的唇沿着傅雨歇的唇边缘轻轻摩挲,吻就悬在那里要落不落的,惹得傅雨歇气性都有些上来了。

始作俑者凌露白眼尾上扬,轻笑出声,带着满满的狡黠。

傅雨歇像只被惹毛的小兽,负气地张口咬住她的下唇,用唇齿“撕咬”着她。尽管如此,终究是没舍得下狠口。

这般诱惑,凌露白立刻就收敛了折磨人的坏心思,方才嬉戏游移的吻变得略显侵略性甚至是有些蛮横,她要拉着她一同沉沦在这夜色里。

傅雨歇岂会知道,云鹤宫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宫主,在过去无数个夜里,怀揣着何等见不得人的恶劣心思,肖想着她,惦记着她。凌露白对她的百般纵容,不过是猎人捉捕前巨大的诱饵。

拿走了她的诱饵,就要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果。

今夜清风朗月,月光穿过枝叶茂盛的树梢落到地上,碎了一地。即便如此,月亮还是那个清朗的月亮,悬在夜空,无人可及。

同一轮明月下,不同于云鹤宫的温香软玉,这边薛府的书房里,气氛却是严肃凝重的。

“栖燕河与平丘河附近,我们的人搜寻了好些天,仍旧没有主上任何的踪迹。”苏夜的手紧紧握成拳,脸上愁云惨淡。

月影还是那副镇静自若的表情,说出了那句大家不敢说的定论:“就像我们之前所想,主上八成是被云鹤宫的人带走了。”

一时之间,没人接话,都陷入了沉默。

因为这个事,月影把长期离宫入仕的徐劲风也叫回来了。

徐劲风在屋里踱步,思虑再三才说:“云鹤宫虽说从凌寒开始就逐渐淡出江湖视线,但鲜问世事不代表人家好惹。”

“这正是我们担心的。”苏夜叹了口气,“那些掌门的账都被江湖中人算到了云鹤宫头上,若是主上被带走,指不定凶多吉少。”

月影拍上她的肩:“莫担心,事情或许没我们想得这么糟。即便主上真的被云鹤宫的人带走,她素来隐藏身份,除了我们几个,无人知她是锦凰宫的宫主。若是不晓得她的身份,云鹤宫的人既然带走她,不至于对她痛下杀手。何况,主上真的遇到了这些,凭她的身手和头脑,也能从容应对。”

薛婴说:“怕只怕,就连盛掌门那件事,也是云鹤宫的设的局,若是这般……”

“阿婴。”月影语气加重,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薛婴抿唇:“我们还是需要考虑最坏的结果。”

“云鹤宫这样的门派,不可轻易动手。当务之急是确定主上是否在云鹤宫。”徐劲风说,“如果在云鹤宫,又是怎样的状态,然后我们再商议对策。”

苏夜急了:“劲风,谁都知道云鹤宫机关众多,更甚者,连云鹤宫的入口在哪里都不知。难不成我们到平丘河附近去喊话?”

徐劲风:“你说得对,但并非全然没有办法。云鹤宫进出的地方大概在平丘河往东两三里处,那里水流交错,古树参天。就是因为地形复杂,进了林子容易迷路,里面还有各种机关,所以非云鹤宫的人往往连门在哪儿都没摸到就先死了。”他坐下,喝了口茶,“一般人都不会去冒这个险,可这并不代表完全没有机会。”

月影:“劲风的意思是我们去试试?”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能买通云鹤宫的人打探出消息,若是不行,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如真如此,只能把锦凰宫几个精通机关的高手都找来,我们商议好做万全的准备。”傅雨歇早前对徐劲风有救命之恩,他虽不掺和锦凰宫的事,但是傅雨歇有难,他也无法坐视不理,“主上不是糊涂冲动的人,为何当初会去招惹云鹤宫?”

月影解释说:“说来话长,倒不是主上想招惹云鹤宫。当初主上杀了青山派刘成那狗贼,既没想隐瞒,也没想陷害他人。可不知怎么的,第二日就传出云鹤宫的人杀了刘成的消息,说那人脸上被烙下了云鹤宫的图腾,一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

苏夜点头:“可云鹤宫什么反应也没有。要说也怪我不好,是我提议既然能让云鹤宫背这黑锅,为何我们不用?当时也查了云鹤宫与这几位掌门的关系,他们过往是有一些恩怨。我想着既然我们替云鹤宫杀了这几位仇家,人家愿意背这个锅,那也很公平。”

“主上当时也担心其中有诈,替人背锅还一声不吭,天下岂有这等好事?摸不透云鹤宫的目的,主上将计就计,一黑到底,逼着云鹤宫主动露出狐狸尾巴。”月影一直以来都很防备云鹤宫,没想到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现下这样,着实是没有想到。”

薛婴不像她们常在傅雨歇身边,如今听了很是不满,腹诽她们当时不劝阻,现在都在这里后悔有什么用。她冷淡地说:“好了,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无济于事,还是等看看能不能打探到消息再说。”

苏夜扫了她一眼,心中有些不快。

*

凌露白醒来的时候,怀中的人已经不见了,她起身下床,走到偏厅看见傅雨歇对着打开的锦盒出神,眸色一暗,问:“看什么这么专注?”

傅雨歇闻言回头,也放下锦盒,里面是两枚薄如蝉翼的玉扣。一枚是展翅欲飞的白鹤,一枚是祥云。

凌露白从她身后抱住她,吻了吻她的侧脸:“醒来的时候你不在,我以为你走了。”

傅雨歇微微蹙眉,任由她抱着,说:“没有。只是见你还睡着,不想吵醒你就出来了。”她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转问,“这是玉佩还是什么?看这材质像玉,但是好薄,若是佩戴着,容易碎吧?”

“不是玉,也不是玉佩。这是云鹤扣,是用西域一种名贵的花磨成粉,再溶解重新浇灌而成的。看起来晶莹剔透,其实放在手心就会被融化。”凌露白松开她,拿起锦盒。

“这是做什么用的?”

“有用也无用。云鹤扣是一对,通常是一人一枚,用血结契,融于手心或者身上其他地方,很快就会消失不见。要不要试试?”

傅雨歇点头。

凌露白拿起桌上的匕首,划破自己的指尖,然后将一滴血滴到了那枚祥云扣上。血滴逐渐被祥云扣吸收,祥云扣竟还是晶莹剔透的模样。她又用木夹夹出祥云扣,放到傅雨歇的掌心,祥云扣果然如她所言融于掌心,然后消失不见。

傅雨歇收拢掌心,却浑然不觉掌中有什么。她问:“它去哪儿了?”

凌露白笑笑:“你把手摊开。”傅雨歇依言,凌露白指尖挤出一滴血落到了她手中,她手中立刻幻化出泛着微光的祥云图腾。

“是不是很神奇?”

傅雨歇对着手心发愣,伸出另一只手,用指尖抚了抚图腾,有一种不真实感。

“所以你觉得有用吗?”凌露白问。

傅雨歇回神,拉过她的手,查看她指尖的伤口:“疼吗?”

“都快愈合了。”

傅雨歇不听她的胡言乱语,将指尖含进唇间轻轻吮了吮。她抬眸看凌露白,指尖湿软温热的触感让凌露白一滞,她收回了手。

锦盒里还剩一枚白鹤扣,傅雨歇学她划破指尖将血滴到了上面。她问凌露白:“也是放掌心?”

凌露白摇头,略微拨开衣领,指了指心口的位置:“要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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