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十年前多了儒雅和老成,他眼中含笑,慢悠悠的调笑说:“五公子若是认输,我就告诉你这局的解法。”
姜南羿轻笑:“宋伯,我是问我爹爹,后来是怎么解决灾民和疫病的?您也是自那之后就一直跟随着我父亲的吗?”他一边说着,一只手正要去棋奁中捻子……
啪!
黑棋落子,宋露发现自己铺垫已久合围之势已破,盘中白子被吃了大片。
“二哥,观棋不语。”姜南羿不高兴的说:“我不要你帮。”
“我没言语,我这是教你如何一招制敌。”江南疏才十一岁,眉宇间镌刻着秀气,他被教养的十分得体,恭敬的朝宋露行了一礼,“爹爹正在前院寻宋伯。”又转头对姜南羿说:“你想练棋,二哥陪你。”
“爹爹忽然找宋伯做什么?是不是大哥回来了?”姜南羿凭借稚童的敏锐发问。
江南疏神色微沉,点了点头。
“大公子和丁公子等人自春天替指挥使送守备军报给都指挥使刑大人,到如今已经有近半年时间,云城段将军想必十分喜爱这两位,才会将人留到现在。”宋露道。
宋露到卉沁堂的时候,姜南阗、丁越等人还未更衣,只是脱去了袯襫以及在雨中泡软的鹿皮靴,同跟着自己一起南下的近卫黄其甫、江出等人站在厅正中,此刻十六七岁的少年们脸上多了几分大丈夫的味道。姜长鹰有五个多月没有见这几个孩子了,心里十分喜悦,脸上却没有露出三分笑容。听大儿子姜南阗把水患的事上报完,姜长鹰把站着的人扫了一圈,问道:“你们看了这一路,有没有头绪?”
姜南阗知道姜长鹰这是要考他,说:“爹,这事需得先报给江南布政史陆大人,不过可以让咱们的斥候先下去九城地方,嘱咐知尹和守备军总镇,提早做好部署。”
黄其甫是姜南阗的随身护卫,心思和他爹黄碚一样细腻,说:“这次斥候需要在九城都放个笔杆子,守备军里的佥事和地方衙门的胥吏们也要一同将账目、水患的大小决策和部署,全部详细记录在册。”
“其甫哥想得真周到,肯定是高义叔教的你。”丁越生在暮北,比姜南阗大一岁,自小养在姜府,在斥候队里长大。
姜长鹰身边的卫将黄碚笑着看了他一眼,用长辈的语气说:“几位公子里头,丁公子最为年长,有没有什么高见呢?”
丁越面色舒朗,毫不犹豫的说:“高见谈不上,我只有一句——守好粮仓!”
堂上的长辈们都似是被噎了一下,不约而同的偷偷把目光挪向了姜长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