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亲腰上那颗痣，情不自禁。”

邱司一口气梗在喉咙，赶紧举起双臂仔细瞧。还好，还好，一颗都没有。

就他记忆里，他一直是少痣星人。照镜子时，脸上颈部手臂双腿，能看见的地方都没怎么发现有痣。

不然一带入夏刁的幻想，他真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夏刁像陷入自己的想象中，自顾自地往下说，“若隐若现，小小的一个点。”

不得不说夏刁的好眼力，能注意到这么不起眼的东西。

但他对痣实在没有什么特殊癖好，何况还不知道夏刁说的腰啊，痣啊，到底是谁的，和他有没有关系。

一旦邱司开始怀疑关联性，就会把话题归入毫无营养的内容，进而丧失兴趣和热情。

邱司看了眼屏幕，刚过十分钟，现在结束还太早，没到他想要的钱。

强行打起精神，开始拖延时间，“哥哥，现在这颗痣长在我腰上，你想怎么做？”

一阵沉默。

沉默到邱司以为自己的话冒犯夏刁时，夏刁终于开口发问，“你现在躺在床上嘛？”

邱司懒懒散散应了声，“嗯～”

一开始本来是靠在床头清醒，完全回过神又觉得坐着太累，身子一滑，舒舒服服呈大字躺平。

夏刁好像并不满意得到的反馈，开始发出指令，“你先坐起来。”

犹豫片刻，邱司把手机举远，盯着屏幕通话界面。

隔着网线，他坐不坐起来，对面应该都发现不了，那起来的意义是？不如继续懒懒躺着。

挪动身子换了个方向，邱司含糊其辞应付，“我动了。”

夏刁却含笑直言，“不起来？”

这人怎么精得跟猴一样……

邱司当即明白，要是不配合夏刁，这关是过不了。

双脚压着被单一使力，猛地从床上坐起。

夏刁听到对面发出的大动静，很是满意，“把衣服下摆撩起来。”

又是撩衣服。

一天两天，给这人看肚子看个没完。到底有什么好看？邱司挠挠头，这句话憋在喉咙问不出口。

环顾四周，在他的破烂出租房，一眼就能看到整间房间。没有第二个人，很安全，无所谓地顺着夏刁的指使。

一回生二回熟，撩多了跟上班打卡似的，再兴奋的事也变得索然无味。

“已经拉起来啦～”

睡衣刮过胸膛，邱司不受控制抖了抖，压抑不自然的感觉。

夏刁没应。

对面先是传来沉闷脚步声，然后是设备开机的声音。邱司琢磨不透夏刁在折腾什么。

“啊～哥哥～好舍不得你哦～”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下次再和哥哥啵啵～”

……

他妈的，这男人把他之前发的东西，就这么用3D环绕音播出来。

邱司尴尬地直搓脸，把白净的脸蛋儿搓得通红。

夏刁跟个没事人一样，循环播放这两段音频当作背景音，“乖乖，身子向左边转，扭头盯着枕头就好。”

依言行动，邱司盯着枕头上的图案，有些失神，“然后呢？”

“没有然后。”

邱司无法聚焦目光，耳旁是自己的喘息声和黏腻的撒娇声，脑中一片空白。

不受影响的话说早了。夏刁这男人，确实知道怎么勾起他的本能反应。

“我就坐在你身后，环抱着你。漂亮的腰部线条，两枚浅浅的腰窝，左边腰窝还有颗痣。”

“乖乖想不想我亲？”

然后是夏刁一阵得逞的低笑，瘙痒邱司的耳朵。

邱司别过左手，手掌轻抚摸肩胛骨，慢慢下滑到背阔肌，再到腰，皮肉的触感，薄薄一层，下头是骨骼的坚硬。

那一瞬间，邱司感觉，夏刁真坐在房间一角，静静看着他。

瞪大双眼望向四周，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回过神来，夏刁已经把语音挂了，传来一阵忙音。

【有电话进来。】

回神的邱司，像触电一样松开手。身体滑落床铺，眼神放空天花板。

大口大口喘息，像条缺水的鱼。

晃动神志不清的脑袋，一看夏刁的语音已经挂了。拍着胸脯感慨，还好电话挂了，不然现在的样子实在便宜夏刁。

难道是因为昨天和夏刁近距离呆过的原因？

今天他不能自控地投入。

问题是，他就是赚点钱而已，还真代入了夏刁不知道第几任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不成。

邱司啐了一口，懒懒散散靠着床头，心底泛起一阵空虚感。

很想来根事后烟，但只是想想。

他最讨厌抽烟的人，那个从小把卫生间抽得熏黑，整宿整宿打麻将的烂男人才有的烂习惯。

手机震动，邱司抓过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

眼色一沉，邱司捏着手机不动，等着电话自动挂断。手机在手中震动了20秒，才恢复平静。

电话一挂断，邱司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很快进来了条短信，和刚刚的来电是同一个号码。

【徐玉贤钱还没还，上次已经在你学校警告过你。要是不还，别怪我们不客气，我们就住在你学校附近。】

这样的短信，邱司已经见怪不怪，收到的频率比他吃饭的次数还高，真以为他是吓大的。

只是，他才打给徐玉贤的一万，徐玉贤没拿去还？

邱司不敢马上打电话给徐玉贤，万一这会儿催债的又打电话过来，马上就知道他是故意不接电话。

赶忙给徐玉贤发了条短信，【钱还了没？】

电话又来，一副他不接就打到他接为止的模样。

邱司轻轻嗓子，按下通话键。

对面催债见电话通了，开口冷嘲热讽，“呦，我还以为你跟你妈那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接、电、话！”

徐玉贤连他这个血包亲儿子的电话都不接，哪里敢接什么催债人的电话。

一贯如此，畏畏缩缩躲在他后面，等着催债的找上他，他想尽各种办法把一部分钱还上，事情就当作是摆平了。

邱司懒得和这些人废话，冷冷冰冰，“有屁快放。”

对面催债也不啰嗦，直切主题，“这个月的2万赶紧打过来！”

数额不对，徐玉贤跟他说这个月只有1万。

“你们别把我当傻子，3天前要1万，现在就2万，怎么不去抢？”

那人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妈又找我们借了5千，多的1万连本带利要回来不过分吧？”

邱司心里一紧，徐玉贤明知道这些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旧账已经是个还不清的无底洞，还伸长脖子往里跳。

深深的无力感，邱司反而冷静下来，“她借的她还，跟我没关系。”

“母债子偿，天经地义。反正找不到徐玉贤，我们就找你。”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现在本来就一无所有，有什么可担心，“没钱。”

那人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细皮嫩肉的，没钱去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