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枣巳波抬头：“如何？了先生。”
月云了摆摆手：“没什么问题，给他作了处理器清洁。”
“真的吗？”
“不会有事的巳波，继续和他好好相处就行。”
“那就好。”
“你的新要求，我也给他做了。”
枣巳波勾起嘴角：“谢谢您。”
干净的实验室里有一股消毒水和塑胶味，枣巳波推开门，看向操作台上的少年。后者已经苏醒，迷迷糊糊地坐着，赤/裸的身体被白色被子遮住下半部分。
“亥清。”
听到使用者的声音，亥清悠转头过去：“巳波……”
“了先生已经完成对你的修复了。”
“哦……”亥清悠揉揉眼睛。
枣巳波走过来，将被子掀开一角。少年的右腹皮肤上果然有一个崭新的蛇形刺青。
他低下头去触摸，亥清悠条件反射缩起身子——
“！……”
没想到枣巳波抓住自己的脚踝，似乎是让他不要紧张，反而他冰凉的体温惹得亥清悠一抖。
“了先生的手艺还是不错的。我还以为会和我给的图形有一点误差，很完美嘛。”枣巳波若无其事地调侃。
“嗯……”
少年懵懂的模样让枣巳波很是欣喜，他连同被子将他抱起：“走吧，这里味道很难闻。”
“嗯。”亥清悠抱上他的脖子。
自那之后，头疼和闪出画面的症状的确是消失了。看完枣巳波的旧剧集，被放在家的亥清悠解锁了新爱好——打游戏。
原因是枣巳波参与了这个游戏其中一个角色的配音工作。
举着枪在虚拟世界里打打杀杀很解压，亥清悠上瘾的时候一玩就是一整天，后来发展到和枣巳波相处时也在玩。
“笨蛋！”
躺在腿边的少年突然蹬了几下腿，枣巳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呆毛，伸手从身后搂住他：“我可以看吗？这样子。”
“啊？可以啊。”亥清悠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继续对游戏里的队友骂骂咧咧。
“完成的很出色！”
拿下胜利，亥清悠激动地喊叫出声——
“嗯……完成的很出色……”
和游戏里角色一模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更慢条斯理，更低沉。
“巳波……”
手机掉落在床上。冰凉的指尖在他皮肤上的刺青打旋，舌头游过耳垂。
“我最近很忙，很久没见到你了。亥清，你不想我吗？”
“……”
就在一切要顺理成章开始——“叮……”
“啧……”枣巳波蹙眉，戳戳亥清悠的脸颊以示不满，按下电话免提。
“枣？在忙吗？”
好像是上次枣巳波让给他去比中指的讨厌男人。亥清悠抿着嘴唇，突然睫毛一跳——
伸进衣摆下的手慢悠悠的，像游动的蛇。
“没有，安远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枣巳波压声吻住少年干净的脖颈。
“啊，我是想告诉你明天的安排有变。”
“我的经纪人应该会通知我的，不劳安远先生费心吧？”
亥清悠紧咬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可是……
衣物褪到脚踝，他完全被青年禁锢在怀里摆弄。
“哈哈哈……”
枣巳波和男人边笑边谈话，但亥清悠的数据处理器告诉他，枣巳波对这个男人的厌恶值节节攀升。
终于通话结束了，枣巳波按下挂断键，把少年压倒在床上。
“亥清，他要是能早点死掉就好了。”
青年亲吻他的眼睛，语气冷得像雪。
他们纠缠着，一点点陷入深邃的欲河。
少年紧搂着他的脖子，露出的双眸冒出黑色的竖瞳：“只要你下命令，我就立刻杀死他……”
耳边传来枣巳波的笑声。
哈……真是烦人的工作……
男人转动自己酸痛的脖子，四处游动的目光突然定格：“等等！”
少年继续往前走，身后很快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喂，我跟你说话呢！枣的小助理！”
亥清悠停下，转身面对他。
“你是想借枣的名气趁机加入这个圈子吧？我知道的哦，你们这样天真的小孩数不胜数……”
亥清悠面无表情地听着，数据处理器波动十分平稳。
在说什么……恶心……没有听的必要……
“总之就是，你不如来我的公司吧？”男人速来一张名片。
“……”亥清悠垂眸，伸出手——
“呃？……”男人有些疑惑，少年的手越过名片，径直握住自己的手腕。
“那个……你这是？……喂喂，你要干什么？……”
他的手指居然开始缓慢放力，悄无声息的收束力度异常巨大。
“停下！停下！！”男人惊恐地想要挣脱，抬头对上他的双眼，彼时清澈的眼眸此刻显着黑色的诡异竖瞳——
“哎呀，安远先生。”
手腕上的力度瞬间消失，男人惊魂未定地抽回手，眼前的少年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似乎刚才的诡异只是他的错觉。
但……手腕上的红痕不是假的……
“您今天来得真早，请多指教。”枣巳波客气地对他微笑，放在亥清悠身后的手轻轻拍了拍他。
“呃……请、请多指教……”
看着他滑稽的逃跑背影，枣巳波很是解气，他侧身帮亥清悠捋开乱发。少年睁着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圆眼：“下次还可以再过分一点吗？”
灿烂的阳光下，青年露出阴冷的笑容：“可以。”
那个该死的小畜/生！！！
男人一整天的工作都顶着假笑，尤其是看见枣巳波如沐春风的脸。
明明我才是这部剧的男主角，他一个男二的粉丝应援居然比我还多！……
迟早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男人皱紧眉头，踩下油门，准备经过红绿灯。忽然，原本空无一人的前方道路出现一个人影——
？！！
紧急踩刹车，男人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又是他……
少年站在车灯前一动不动，两眼死寂。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太奇怪了……
白天手腕留下的红印让男人不寒而栗，他鸣笛几声，意料之外，少年这次转身往旁边走去。
真是和枣巳波一样的神经病……
男人重新踩下油门，车子往前加速驶去。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少年缓缓转过身看自己，眼睛里又冒出诡异的竖瞳。
“嘶……真晦气……”男人念念叨叨，突然一阵刺眼的白光扑面而来——
“啊！！！——”
十字路口绽开一大片血花，刺耳的警/笛和男人凄惨的尖叫响彻夜空。尽收亥清悠眼底。
他勾起嘴角，刚想要笑——
“呃！……”
心脏像被一根锋利的针刺穿，窒息的疼痛接踵而至。
怎么回事？……
亥清悠视线一片模糊，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