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了兴趣,问道:“眉悠兄家中可有婚配?”
纪鹤云不敢置信道:“怎得,没婚配你就要同他搞断袖??”他连连后退两步,打算以后都离这两人远一些,好生可怕。
林清蘅解释道:“我只是觉得,眉悠兄着实厉害,若是有了婚配,那女子在家中苦等说不准要等上多少个年头,空托了年华,还不若一同上这莱羽殿,京都中不少贵女公子便是轻易不许婚配,只待入了莱羽殿后再寻佳缘。”
闻言,纪鹤云说道:“感情这莱羽殿变相还是个皇室的月老堂。”顿了顿,他又接着问道:“白眉悠你有婚配可否。”
白衿何想不通这俩人怎得都开始关心起他的终身大事了,搞得同催婚一般,便说道:“没有。”
纪鹤云说道:“你呢,梦延!”
林清蘅说道:“自然也是没有。”
纪鹤云笑了两声,说道:“我家中倒是为了相了门亲事,我父亲与她父亲是好友,只不过在我少时她家升迁,去了京都,前两年我二人见过一面,那时我父亲本想让她在淮安多留些时日,我二人培养些感情,但她声称要归家照顾嫂嫂,只得就从分道扬镳。”
说此,纪鹤云还叹道:“她是个可怜人儿,年少时我就晓得她家有个弟弟,后来不知怎得又冒出来个哥哥,还要她来照顾嫂嫂,照顾人的事自是有奴仆来做,何须她来挂念。”
林清蘅若有所思道:“……许是旁系堂兄有番成就被领入了门,况且,她能心甘情愿去照顾那人,想必她嫂嫂待她也是极好的。”
纪鹤云说道:“但愿吧……没想到竟只有我有了婚约,梦延你那番话倒是点醒了我,哪日应当送封家书,问问她家中是否打算日后送她入这莱羽殿。”
白衿何陡然说道:“何时成婚?喜酒是否是那女儿红?”
纪鹤云脸上赤红一刹,说道:“我们二人仅见过几面,还未了解彼此,成婚……太早了罢,况且,白眉悠,我瞧你便是觊觎那美酒,你若真想尝些好酒,女儿红算什么?你当常常那罗浮肆的佳酿,酒酿百年,酒中还有着醇厚的灵气,那才叫醉人。”
白衿何问道:“罗浮肆?在哪?京都?我怎得没瞧见过。”
“原来你并非住在山角角里,而是在京都啊。”纪鹤云说道:“罗浮肆在八州以北的妖都,那处虽仍处人界,但久居的大半都是些弱妖,他们在妖界生存不下去,便来人间用写自己的本领来做生意,所以在那处,你能寻到良多稀罕之物,美食美酒更是不在少数。”
白衿何点点头,他去不了妖界,去妖都也是不错的,刚好尝尝那所谓罗浮肆酿的酒,说不准等今晚,他便可以开溜。
见他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纪鹤云说道:“白眉悠,你是不是准备干什么坏事儿?”
白衿何置若罔闻,只说道:“最后一组也快结束了。”
纪鹤云抬眼看向台上,在比试结束那刻,不忘嘱咐了句道:“白眉悠,你若是要去那妖都记得带上我,那妖都地广人稀,稍有不慎走错了路你都不知该如何回去,且那处的妖虽说在人界居住得久了,但终究是妖,别被那妖卖了都不知道。”
林清蘅似是也去过那处,补充了句道:“没错,眉悠兄,那处的妖大部分修为中下等,但也是有些个让人难以招架的妖的,况且近些年岁六界之间隔断的结界常出漏洞,难免有些逃窜出来的大妖为非作歹。”
此二人一通添油加醋,白衿何反倒对那妖都愈发好奇。
瞧着他不言语,纪鹤云和林清蘅就知道——
这人没听进去。
林清蘅倒是聪慧,从另一方面入手道:“眉悠兄,妖都有一处比试场,到时候我可以带你去那处比剑,毕竟你这剑……委实厉害,蒙尘倒是可惜了,应当多见见光。”
听此。
白衿何方才点了点头。
见此,纪鹤云朝着林清蘅竖了个大拇指。
厉害啊。
而白衿何想的是——
比试场?
记住了。
到时候随便捉只妖来用吐真蛊问上一番。
至于这俩不懂赏剑的人。
在莱羽殿蹲着长毛吧。
在场余下五十人。
剑灵道:“最后一轮,启剑。”
随着这句落下,眼前的碧水殿俨然变了副模样,成了处荒芜寸草不生的灰石山,站在山脚下仰头看去,石阶百层,两侧无雕栏重围,有的只有那把把直插石中且遍布灰尘的剑,那剑横七竖八显得异常杂乱,如同一条条另类的篱笆般,而那石阶尽头为一扇雕刻着流星彩莲的石门。
石门嘎吱嘎吱得打开。
门后只隐隐瞧见个个似棺的石箱。
棺中葬的非人非神非魔,而是把把佩剑。
此处随便一把剑,便是外界人人求之不得之物,只因那句——万剑藏枯棺,得怜命不凡。
莱羽殿千年前不过一普通剑冢,而它之所以一跃成了人界至高的莱羽殿,不过是因当年那三堂之战,六界尽入局中,死伤不计其数,而人间,更是陨了那时皇室训出的踏云精兵。
万数枯骨无人敛,亡魂飘荡归了剑,那剑以万兵之魂来锐其锋芒,说来可笑,枯骨成了无用的弃物,连入坟续来生的资格都没了,而以万兵沸血祭出来的剑却最终尽数入了这处——
万兵剑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