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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4章 辞别(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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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末。日已西斜。

四方的食案上摆了几个清淡的素菜、两碗白粥,多日未曾共食的苏清寰与上官棠二人对坐,神态俱是凝重。

见他一声不吭,苏清寰微微牵起唇角,率先打破沉默:“这几日实在忙乱,我这身子不争气,帮不上忙还添乱,着实辛苦师兄了。这白粥是我特意吩咐厨房做的,清淡养胃,师兄好歹用一些吧。”

天一庄之人对先庄主十分敬重,孝期不是荤腥这一点,自然不需她特意提起。

这一碗白粥,也确实是她吩咐的。

毕竟她之后很有可能会随玉琳琅入玉仙宫,届时并不一定有多少时间与上官棠相处,这几日正该把握机会,将属于苏玉瑶这个未婚妻的优势展现出来。

按那些世家贵族的规矩,父丧需守孝三年,孝期不可食荤腥、不可饮酒作乐、不可嫁娶遇喜,其他诸多禁忌更不必细说……

武林中人虽不那么循规蹈矩,这方面宽松不少,初丧这一个月还是得好好守灵的——至少头七不得离家这一条,基本上不会有人破禁。

苏清寰也不想随玉琳琅离开天一庄,但看她对苏岩默嗤之以鼻的态度,还有非要收苏玉瑶为徒的坚决,想直接拒绝只怕并不容易。

一旦她当真随玉琳琅离开,等到三年后再与上官棠相见,有白清清夹在其中,只怕还是被抛弃的命……

所以,她得尽量拖延一下时间,争取与上官棠相处的机会——平日里他得“行走江湖”,可不会一直呆在天一庄。

上官棠微微颔首,并未拒绝她的好意,只沉声道:“师妹这几日哀毁过度,人也清瘦不少,更该好生进食才是。”

“嗯,我会的。”苏清寰郑重应下,随即想到什么,低声道,“今日那位玉夫人,对我爹颇有成见,却不知为何,非要收我为徒……”

“师妹勿忧。”上官棠见她面色难掩忧虑,自然知晓她心中忐忑,不由暗叹了口气,道,“若是你无心拜师,明日便直接拒了吧。她玉仙宫虽然来势汹汹,却也不能欺到我们天一庄头上——有师兄在一日,必会护师妹周全。”

毕竟是青梅竹马的师妹,怎能让旁人欺了去!

今日玉夫人闹场之事,若非不想耽搁了师父的殡葬礼,他早该与对方做过一场了!

听到他这般坚定的回护之语,苏清寰面上大受震动,抬眸看向他时,眼中瞬间漫上湿意,低低地唤了一句:“师兄……”竟是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见他面上掠过无奈之色,她窘迫地低头,拿起绣帕拭了拭眼角,再瞧见面前的粥碗,干脆拿起勺子去喝粥。

上官棠能说出这种话,想来此时对苏玉瑶还是有些情谊的,加上苏岩默刚刚入土,却将天一庄和独女都托付给了他,若是撒手不管,道义上他也说不过去……

可惜,也仅此而已了。她绝不会被这浅显的温情迷惑,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

……

翌日一早,天一庄便迎来了不速之客。

玉琳琅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广袖对襟浣花锦裙,鬓绾随云、脂粉浅淡,面上带笑,款款走入庄内时,便显得随和不少,并不如昨日那般盛气凌人。

昨日那四个抬轿侍女也随从在后,俱是简洁利落的黑色劲装,显得大方干练,脚步轻盈、气息内敛,比起单纯的侍女,更像是贴身护卫。

庄中不少人知晓昨日送葬有人闹场的事,如今见她竟敢明目张胆地上门,一时都是脸色大变。若不是庄主未言拒客,这些把惊讶、警惕、愠怒、防备等情绪挂在脸上的庄丁们,都恨不得直接把人赶出门!

有机灵些的下人见状,赶紧转身入内,去禀报天一庄的老管家了。

到底远来是客,苏管家很快便迎了出来,开门纳客的同时,让人去天一庄后山竹林禀报上官棠……

许是心事太多、思虑过重,苏清寰一整夜都辗转反复、未曾深眠,翌日晨起时,面色惨白、头重脚轻,眼底一片青黑,勉强撑着坐起身时,险些一头栽下床去。

“小姐!”守在脚榻边的盈彩惊呼一声,反射性将人扶住,急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苏清寰攥住她的手臂稳住身形,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待那一阵晕眩感过去,才开口回:“我没事。”顿了顿,她又加上一句,“让我缓缓就行,你去打水吧。”说罢松开她的手臂,缓缓往床边坐下。

盈彩见她兀自闭眼休憩,虽然担忧,却不好多言,只能应命跑出去打水。

正值春末夏初,沁凉的井水扑在脸上,苏清寰不由打了个激灵,原有些混沌的思绪顿时清明起来。想要争取和上官棠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容易,但也不算难。

说不难,是因为他们有婚约在身,这几日又都在天一庄内,想见面还不容易么?

说不容易,自然是约定俗成的男女有别——

世家的规矩是男女七岁不同席,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毕竟是在孝期,他们有婚约却并未成亲,距离太近、接触太频繁并非美事,极有可能惹人非议,对苏玉瑶的名声也不好……

这个度,需要她自己把握。

玉琳琅收徒一事,记忆中并未有过,未知,可能是危险,也可能是契机。

擦干净脸上的水,苏清寰将帕子递给盈彩,正想说什么,便见院中伺候的婢女小莲匆匆而入,面带急切地道:“小姐,玉夫人来了!”

苏清寰略一怔愣,下意识问了句:“师兄呢?”

“公子在敬德堂中接待,说是请小姐也过去一趟呢。”小莲低垂着脸,脆声回答。

上官棠已经在接待了?

苏清寰闻言微微颔首:“你先回他,我随后就到。”

“是。”小莲不假思索答应下来,随即躬身退出。

眼见小莲退出了视线外,盈彩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姐,你真的要去给那个玉夫人当徒弟吗?”

苏清寰迟疑了下:“我看玉夫人武功高强,拜她为师有何不可?”

“可是……那可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妖女啊!据说她男/女不忌、爱/宠无数,还会采/阳/补/阴的邪/术……这样的人能教出什么好徒弟!万一,万一她教的是些淫/邪/之/术呢!”

盈彩见她不知其中利害,顿时火急火燎,一串话跟连珠炮似的,“便是她愿意教些正经功夫,那玉仙宫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啊!小姐自小天真单纯、不通人/情/世/故,乍然去了那等不堪之地,也没个人好生敦促,耳濡目染的,万一走了歪路……”

说到最后,她似乎已经想象到了那个不堪的画面,忍不住抓住她的手,眼中满是不安与忧虑。

苏清寰见状不由失笑:“你这也操心太过了。”顿了顿,她拍了拍盈彩的手臂,无奈道,“放心吧管家婆,我若答应拜玉夫人为师,肯定会把你一起带去的。”

盈彩闻言先是惊喜,随后又沮丧起来:“可是,婢子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连星彩姐姐一半都及不上,如何能在那等虎/狼之地护住小姐呢?”

她瘪了瘪嘴,忽然想到什么,可怜兮兮地看向苏清寰,“小姐,你若真要去那玉仙宫,还是带星彩姐姐去吧!星彩姐姐稳重可靠、武功高强,肯定能护住小姐的!”

听她提到星彩,苏清寰怔了怔,下意识张嘴想要分辩什么,仔细一想,又觉得欲盖弥彰,干脆便转移话题道:“罢了,这事暂且搁置,盈彩快过来,先帮我把今日应付过去!”

应付?小姐想做什么?

盈彩惊讶地看着她,下意识听话跟随,再按照她的指示,一步步添粉上妆,把她化得……眼底青黑、面如金纸,形容憔悴、如同大病,十二分的颜色都去了七分?

当一身素白的苏清寰在盈彩的搀扶下款款而来,出现在上官棠与玉琳琅面前时,二人俱是色变。坐在上首、同样一身素淡的上官棠下意识起身,担忧地看着她:“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苏清寰下意识挺直脊背振作精神,冲他摇摇头,抿了口脂、却愈发透出几分苍白干涩的唇微微扬起,转身面向同样起身看来、欲言又止的玉琳琅,推开盈彩敛襟一礼:“玉夫人安好。”

见她面色苍白、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玉琳琅忍不住道了一句“苏姑娘不必多礼”便要伸手去扶,却见她反射性退了一步避让开来,不由动作一滞,眼中飞快地闪过什么,随后仿若无事般收回了手。

上官棠见状眉头紧蹙,右手下意识搭上剑柄,看向玉琳琅,沉声道:“师妹素来身娇体弱,如今又是大病初愈、需得好好调养,恐怕不能随意同玉夫人离去。”

话音未落,苏清寰已经忍不住捂帕掩嘴连咳几声,愈发脸色苍白、眼眶泛红,格外楚楚可怜。

身后的盈彩连忙扶住了她,满脸担忧地唤了一声:“小姐!”而后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小姐你快缓缓,平复一下呼吸,别引得咳疾又犯了……”便想搀着她先坐下。

苏清寰不肯坐下,但在她的安抚中,已经慢慢停止了咳嗽。

她放下了掩嘴的手,白着脸冲玉夫人歉然一笑:“真是失礼,让玉夫人见笑了。”

玉琳琅只摇摇头,略为惊讶地看着她:“你有咳疾?”语气不似担忧,更像是意外。

苏清寰心下一跳,随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前并没有。”苏玉瑶自小养在庄中、少见外客,虽不爱习武,却还是有习练天一心经的底子,十岁之后便很少生病,更没什么咳疾。

这玉夫人看着来头不小,又心怀叵测,说不定对苏玉瑶的身体情况早有耳闻,若是这无中生有的咳疾引起了她的怀疑……

玉琳琅怔了怔,随即想到什么,意味深长地道:“苏岩默一生自负风流,惯爱沾花惹草,为人夫、为人父都有失其分,如今去了却是大快人心,你又何必哀毁过度、反伤自身呢?”

“你!”苏清寰闻言不由惊怒,红着眼瞪着她,气道,“玉夫人若再出狂言诋毁先父,就请离开天一庄罢!”

虽然常言道“斯人已逝、毁誉由人”,可当着苏玉瑶的面说她父亲死得好、死了大快人心,这也太过了些!

看来这玉夫人与苏岩默果然有仇!

否则,何至于如此!

无论她收徒的目的是什么,苏清寰都不会由着她当面“诋毁”苏岩默。

玉琳琅见她气得涨红了脸、呼吸急促,生怕她下一秒又犯了咳疾,忙道:“罢了,此事日后必有分晓,我今日不和你争辩这些。”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收徒一事妾身不会放弃——苏姑娘也要想清楚,单凭如今的上官公子,可护不住你。”

说到这里,她的视线在上官棠握住剑柄的手上一扫而过,意味深长地道,“苏姑娘想为父尽孝,妾身自然愿意成全。不过,收徒一事,也请苏姑娘三思。一个月后,玉仙宫会派人来接……我等着苏姑娘的好消息。”

原来,玉夫人竟已看穿了她的伪装和用意!

苏清寰闻言心头一紧,下意识低眸垂首,攥住了手中锦帕,心下狂跳不止。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在玉琳琅这等大名鼎鼎的妖女面前,她耍的这种小心机小算计,还是太过生涩稚嫩了些!

之前她能骗过上官棠,那是有苏玉瑶的记忆打底,加上如今的“邪剑”上官棠尚且稚嫩,在洞察人心方面远不如日后的“邪王”,因缘巧合之下方能得逞,现下面对全然陌生的玉琳琅,紧张之下露怯,也是在所难免。

不过,既然她在这方面有所不足,也合该见贤思齐、救过补阙才是。

……

一个月后。

看着一身素衣、已经收拾齐整的苏清寰,上官棠皱起眉头,神色有些凝重:“师妹,你当真要去玉仙宫?”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玉夫人既然一心收徒,我们一直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与其战战兢兢、避而远之,不若迎面而上、见招拆招……”

苏清寰面色严肃地回视,对上他不赞同的眼神时,眼中满是坚定与郑重,“师兄别担心,玉夫人武艺高强,若真要取我性命,又何必打着收徒的幌子?再者,我并非三岁稚童,笄礼既成,便该有所担当,若是再全无长进、只托庇于师兄,岂非愧为苏家人?”

这一个月的相处,苏清寰可谓殚精竭虑、心神俱疲,既要压抑着恨意、想方设法增进与上官棠的师兄妹情谊,又要每日自省身份小心翼翼、生怕露出破绽引得上官棠怀疑,还得不着痕迹地笼络天一庄的某些人、让他们不至于完全倒戈上官棠……

到后来几日,竟是非常期待玉仙宫中来人了。

毕竟,在生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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