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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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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琥花又拉着姜舒絮絮叨叨了一会子,说的话避重就轻,既不想让姜舒伤心,也不愿意顺了他的心意以防之后的局面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敲门的声音把姜舒出走的灵魂紧急换回,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忘记锁门。

“行了,你先出去吧,今天你也别在医院睡了,看这黑眼圈,千万不要等我好了你又趴下了。”

“嗯,我晚上再走。”

姜舒答应着,看到他妈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心解释道:“我自己住。”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可能是觉得自己有点儿太咄咄逼人了,万琥花又心软地关心道:“你还生着病呢。”

“没问题。”姜舒对他妈无论自己几岁还把他当小孩的观念表示非常的无力但感动,为避免她多想,自觉省去盛佘在家里给他按摄像头这种在妈妈眼里属于严重触犯隐私的监视行为。

两位护工得到允许后微笑着走进来了,她们要帮忙万琥花起床上厕所什么的,姜舒不便继续逗留,便出去了。

走廊只有一两个医护人员来去匆匆,他把手臂搭在窗沿上向下看,过高的高度让他眼前一阵阵的眩晕。

妈妈的病好了,债务就有了解决的渠道。自己的情绪目前控制的不错,能够正常工作。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还是不高兴呢?

惴惴不安的心情总是担心会出现新的麻烦,所以连笑的时候都在祈祷避免不幸。

害怕新的麻烦的诞生,害怕亲人生病,害怕突发的灾难,害怕剪不断理还乱的糟糕情绪。害怕自己会让自己不开心,却没办法去控制自己的大脑不去预设悲剧的发生。

他不想对不起生他养他的妈妈,可是他也不想和盛佘断开联系。两个人都是他喜欢的人,不想跟喜欢的人分开,难道也算是一种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千古难题吗?

盛佘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被他一次一次的伤心,他的坏情绪每一次都有盛佘兜底,但是盛佘并不是他的垃圾桶,并不是他的沙包。

看样子,他不想失去的人,没有他会过得更加轻松。

他想起盛佘不休止的对不起,明明做错的是他,为什么忏悔的却是盛佘?

万琥花会生病,其实怪不到盛佘头上,是他的疏忽是他做了让万琥花失望的事,所以才会使得陈淞礼有机可乘,多米诺骨牌一样引发之后的惨剧。

全部都是因为他。

窗户只能打开20公分的安全宽度无端令人感到被监视被防备的紧绷感,姜舒识趣撤离,重新靠回冰冷的墙壁上。

中午吃饭时食不知味,万琥花见好就收的手段又使他无法将心中的纠结和盘托出请求帮助,当然,就算万琥主动说了,姜舒也不会舍得再让她操心。

回到公寓的时候天还没算太黑,房间里没开灯,安静的诡异。

拉了一半窗帘的窗户像是藏了一块吸铁磁石一般的吸引人,惹得姜舒连鞋都没有来得及换便急匆匆走过去了。

固定纱窗是盛佘找人新装的,影响美观但是足够安全,站在屋内向外看,灯红酒绿的城市热闹的虚张声势。

还是站在这里比较好,不会给任何人造成麻烦,安安静静的,随便想什么都可以。

这里是多少层?坐电梯的速度很快,真要爬楼梯估计腿都要累断。能比电梯还快的速度恐怕只有……这种方式仅适用于下楼。人没有翅膀,谈何飞翔?

姜舒越想越偏,如同游离的一只风筝,精神做的棉线绷得紧紧,只差一枚刀片或者一阵强风的出现。

“——”

熟悉的,厌恶的,能够让人瞬间炸起全身每一根汗毛的铃声陡然响起。对此完全没有准备的姜舒像是被一只大手自深海中拉起,不是得救而是丢进一座无氧的拥挤车厢。

他下意识想要叫出声,喉咙却痛的眼泪飙升,匆忙地转身寻找声音的源头,一边安慰自己只是手机铃声,一边在心底嘲笑自己的小胆量。

手机就在沙发上,没等他犹豫要不要自作主张地挂断便结束了铃声。姜舒如释重负地瘫倒在沙发上,盯着头顶没有打开的吊灯继续放空。

盛佘自隐秘处显现身形,说了句你怎么回来了。

“我妈让我回来睡。”从铃声响起,姜舒就猜到盛佘在或者曾经出现在过这间房子里,并且无线倾向于前者,所以对于他的声音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

“你怎么还没换掉。”

看到盛佘走过来拿手机,姜舒忍不住控诉一句。这段旋律对于他来说与午夜凶铃的区别也就少个时间地点。只要这个铃声一响起,盛佘的脸色总是能更难看一点。这就是不学表演的坏处,说没事的时候笑的比哭还难看。

“忘关静音了。”

盛佘坐下,拨了静音键丢到茶几上。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一处,什么话也不想讲。这不禁令盛佘幻视去年的某一天,睡醒的他和姜舒坐在一起,手边是一碗温热的馄饨。他们不知道之后会发生的一切,一如海滩那一日的轻松愉快,眷恋的温度已经消散,无论做多少遍的美梦都没有办法效仿其中哪怕一丝的真情喜悦。

这才是真正让盛佘感到伤心的原因。姜舒的沉默使他偷听的只言片语变得千斤重,迫使他也产生一些前路一片惨淡的抑郁情绪。

“我先回去……”

盛佘起身,怕自己的低气压波及到姜舒好不容易恢复的状态。不料却被他的提议中途打断。

“看个电影吧。”

姜舒自说自话地走去电视壁柜前,借着找遥控器由头蹲下擦眼泪。

背后逼近的脚步声快到来不及收回手,急迫的关心声如同催泪瓦斯一般的效果显著:“你怎么了?”

以为是自己没有及时关闭的手机铃声影响到他心情的盛佘着急的不行,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发着抖。

姜舒摇摇头,打开电视沉默着坐回沙发。

既然他已经变相留人,担心他那滴眼泪的盛佘更不敢甩手走人了。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他刚才站在窗户边的背影,越想越后怕。

无聊的电影笑点尴尬,各怀心事的两人谁也笑不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目视前方眼神呆滞的姜舒突然起立,把一旁绞尽脑汁想办法打算偷偷跟他们一起回H山的盛佘吓得心里一咯噔,抬头的瞬间手就拽上了他的袖子:“你干什么去?”

见他不解地回头注视,盛佘只好硬着头皮扯闲话。

“这里还是床上?”

姜舒也问他,语气淡定的好像在找东西。

“什么?”盛佘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眼睛瞪得更大了。手掌再也没有力气左右他的行动,就这么呆若木鸡地看着姜舒走到装饰柜那里把摄像头转过去面壁。

眼看他又转身向自己一步步走来,盛佘迎着他起身,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他还是不能相信刚才那句话是从姜舒嘴里说出来的,他承认喜欢一个人是会对对方产生一些龌龊的原始冲动,但是爱会让这份自私的情欲变得乖顺,懂得尊重。

盛佘心里比谁都清楚,姜舒的这句话绝非出自他的本意。

今天早上他并没有走进电梯,他看出姜舒心事重重的脸色,担心万琥花的病另有隐情,便跟着姜舒偷偷回去了,不地道地做了一回偷听墙角的无素质人士。

其实他们母子讲话的声音很小,他站在门后只听到姜舒走近时的零星两句。还不错,是在为他美言。

美言的前提是什么呢?盛佘很清楚,这和他当初跟他爹因为姜舒闹翻有异曲同工之妙。尤其是结合今晚姜舒的种种行迹来看,当初在车里引以为傲的逻辑推理这一次算是栽了个彻底。

“你不要这么冲动。”无论如何,盛佘还是不忘照顾他的情绪,哪怕自己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姜舒在他眼里跟易碎品没什么两样,小心翼翼习惯了,倒是不觉得累。

之前的十年,姜舒不也正是这样陪着他,给他力量给他快乐的吗?

这样公平的事,姜舒为什么要被指责只是被照顾的一方?

不,不能说公平,不能在爱情中提及公平。这不是做生意更不是结伴合作闯难关。爱不需要天平,永远都不需要。

他只会懊悔自己对姜舒不够好,从来不会计较姜舒对自己的付出够不够多。他只觉得亏欠,绝不会感到不满。

姜舒对他的安抚沉默以对,头低下去看不到脸上的情绪。

“你站窗户那里想什么呢?阿姨康复了还不能让你开心吗?”

盛佘一边问,一边敞怀把他抱住,两个人谁也看不到谁,反而能够轻松一些。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不开心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嗯?”

把头抵在他锁骨的人还是不说话,手攀上结实的肩膀,鸵鸟一般的将自己埋的更深了一些。没救了,遇到困难的第一反应还是逃避,懦弱的向身边人索取安慰,没有一点担当意识。姜舒自暴自弃地设想万琥花看到此情此景的表情,对自己的口是心非更加憎恶了。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副不争气的模样,不能让任何人满意,对不起任何对他好的人,失败的一塌糊涂。

甚至还会在一个一心为自己付出的男人面前不断地索求情绪价值,用难看的眼泪换取同情与怜悯。

是不是只有他死了,这些源源不断的苦恼与问题才能彻底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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