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再次淹没众人。

“怎么回事？”

马尔科看向黑桃二人，克安格兰正提着无头尸操作，脖子切口处长出一坨鼓动的肉瘤，依稀可见白皙的脑浆。

克安格兰诊断道“刚才的黑影是那女孩的果实能力”

阿吉尔走近赫西的尸体，确认了死亡。“她死了”

“没死呢，半身杀了半身这等稀奇的事，无论见多少次都觉得有趣”

“自己杀了自己？”马尔科显然在担心什么。“放着不管混乱会扩散，只能追过去了吗”

“吉尔”，克安格兰把染黑的石刀丢给阿吉尔，意思不言而喻。

石刀有半个手臂那么长，阿吉尔接过后颇为轻巧地挽转几圈。那只虫子此时正在他们前方飞着。

“我知道了”阿吉尔看向马尔科，“白胡子海贼团，不死鸟/马尔科。帮助鱼人岛，是吗？走”

鱼人岛对她有特殊意义，她不会置之不理。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船医是个大善人。

...

“那位就是恐怖巫婆/克安格兰，掉了脑袋也能救回来。真神奇，那不老不死的法术也存在吗”

马尔科立刻想到老爹，被誉为世界最强的男人也已年近70。老爹的身体状况确实大不如前，总有一天时间会从他们身边带走他。

但就算真的有机会，老爹也会拒绝吧。

在旁边赶路的阿吉尔瞥了眼马尔科，并未回答这近似自言自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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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人岛/海之森】

一头鬈曲金发的美女按下电话虫，转头向旁边忙活的同伴说道。“费特费尔，你们的副船长已经跟船长汇合了”，女性拥有蛾眉螓首的面庞，美中不足只有左眼上的伤疤。

费特费尔只听见刷地从爬满电路的引擎中探出毛茸茸的头，像两只松鼠。

“费特还认为艾斯老板铁定被龙宫城抓住了。”“哇，那两人的缘分怎么回事”

“还有，七武海·海侠甚平正赶来海之森，推测还有20分钟抵达，在此之前能完成吗？”

“勉勉强强，先通知下威路叔为好”

面庞阴翳的黑皮肤女性游魂般从萨博身旁路过，抱来一堆骷髅女王号的设计图纸。

这位也是费特费尔在锁链岛的老朋友，纸纸果实的拥有者，德尔斯（男）。

骷髅女王号最大输出功率是5000JW，搭载电浆武器的功率最高可达1500JW，足以海之森制造一次毁灭打击。

“根据巴特老板在玛丽乔亚与其交战的记录，它似乎拥有类预知未来的见闻色。”“德老板那边还在不断传来数据，NS也将持续进行推演...”

费特费尔忙于调整系统、修改参数，小小年纪已经头秃不少。

“我不太懂这些，就交给你们了”萨博颇有笨蛋美人的风范，笑嘻嘻地推开引擎室舱门走出去。

要不是碰巧遇见黑桃，他估计还在诺亚里面跟灰色异兽周旋。

那位文雅的剑士，萨博好像总共就见过两次。每次登场都帮了他一把，得知他就是兰斯洛特的时候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

深海一万米的海之森偶尔会出现特别的「天气」，名叫海洋雪。

空中已死和将死的浮游生物、原生生物、细菌、粪便颗粒、泥沙和尘土等随时间推移，形成的由细菌或浮游生物产生的天然聚合物直径可长到几厘米，需要几周时间才能飘到海底。由有机物所组成的碎屑像雪花一样不断飘落，称作海洋雪。

海洋雪可以被视作深海和底部栖生态系统的基础，除阳树带来的丰饶外，深海生物也依赖海洋雪作为能量来源。

海洋雪与黑雪纷纷攘攘地下着，为黑色异兽与白银骑士的对抗构建出充满宿命的背景。

NS制成的战术盔甲「NS骑士/555」，有着不符合工业实用的美学设计，能帮德隔绝海水和猛毒。费特费尔为提高适配性录入了德的战斗数据，但惭愧的是，他仍旧需要时间适应这把新武器。

漆黑的双角，粗壮的尾巴，锋锐的利爪。就连相信祂是某类鱼人都很难。

【咳、咳咳】

耳边传来费特费尔的声音【伤者已经安置在鱼人街的安全位置，电子轨道发射器也几乎调试完成】【预计抵达还有3min。德老板的生命体征已经跌下安全线20min了，立刻撤退】

【请再给我一段时间】

【德老板要是出事，格兰医生会把费尔宰了扔锅里煮了吃！】

从开战到现在一小时就没歇过，德为维持防守阵线蚕尽心力，若非盔甲确实坚固加上电流缠身，他恐怕难以抵挡如此之久。

由于天生疟疾，德的身体难以支撑长期战斗，他的性格与战斗方法却适合延长战。也难怪他不被家里其他人寄予期望。

但如同在香波地群岛与那位天才的对话一样，即便被剥去骑士的荣誉，他仍旧是一名骑士。

【我...会无事归队】

通讯戛然而止，不是系统错误。对面很快传来回答【懂了，德老板好好加油】

“你■■■■死，■■”因疯狂而变形的声音毫无疑问是语言，只有人才会不断用语言向同类表达意思。

黑角异兽没有被近在眼前的疯狂冲走，而是保持自我，付出巨大痛苦作为代价将怨念化作缠绕着憎恨的黑雾，并以令人无暇接应的猛击表现出来。

疯狂具有致命的传染性，德从中感受到此人的哀切、痛苦与怨恨。但...他不曾知晓这人的经历，只能用剑去回应祂的疯狂。

以水来承载理智之舟，对方越是猛攻，他便越是坚韧。这是一柄好剑应具的秉性。

延长战拖垮了异兽的耐性，即便知晓命运，也如人们常说的：人力终有不逮。德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道理。

德看见等待许久转机。或许...他可以结束祂的痛苦。

【呼——】

从起意到下定决心，再到按下肺部的瘙痒、起步，如流水般顺畅没有丝毫破绽。

湖上剑法·破涛

NS骑士/555重振姿势，两米长的巨剑在NS骑士/555手中仿佛没有重量，剑势如惊涛骇浪从各方向扑向敌人。避不可避的一击直中祂的肩膀，祂的肌肤并不坚硬甚至轻如空壳。

黑血般的颗粒从紧紧束缚祂的白布中爆出，再次在空间内炸开。

湖上剑法·断潮

自下而上的一击发出潮涌般的声浪，强如白昼的电光随后刺破黑暗，电流振动海水发出千鼓齐响的轰隆声。

“■■■■！！！”那具仿佛由雾组成的身躯被千束闪电贯穿，祂的生命力看似不如德所知的另一头异兽（猎犬）。

湖上剑法·息浪

借由断潮的收势，盔甲双脚迅速交替，剑刃与胸侧的左腕持平，剑身覆满水光。下一刻，剑刃掠过电离滚泡的海水，划开与水平线同齐的平面。一同被削掉的还有半截白布。

剑身掀起的骇人水波击碎珊瑚群，连斩的一剑并未直接命中异兽，祂拖着身体高跃而起。盔甲站在地面抬首望向他，随后单手举剑瞄准空中的异兽。

大剑在盔甲手中变型，肩甲中飞出六只浮游追踪器，它们贴在变型的大剑上，随着盔甲投掷的动作迸发强光，被抛出的大剑在海中划出幽蓝的尾迹，直击敌人。

黑角异兽甩动长尾击挡大剑，巨剑剑身浮现电路般的纹路在空中解体成七块切片，四只浮游追踪器瞬间剥离、游至异兽眼前、连续爆炸。

盔甲胸前闪烁晶体的光芒，五块切片飞回盔甲手中，组合成新的阔剑。

足部推进器如他心意启动，强大的推力令他形如光束。他换用双手握住剑柄，剑技衔接间浅色加深。

三块剑刃在黑角异兽周围划出流星般弯折绵长的弧线，在德起势时飞向他。

湖上剑法·水起

最初只如飞鸟点起的水波，随后微风卷起波澜，奔腾的万潮汇聚，巨浪裹挟着泡沫拍向黑角异兽。

盔甲背部推进引擎生出羽翅状的蓝白色火焰，切片穿刺黑雾拼装剑身，借助其与浮游器的力量强行逆转剑身，德瞬间再斩了同样威力的一剑。

在海水猛烈的挟持下，黑角异兽甚至没能生出丝毫反抗，便与祂身后数百米外的海底岩盘一同被刻下十字。

德将血水咽吞下肚，他不想费让特费尔之后难以打理。

【德老板，刚刚的动静是你造成的？厉害~】【不愧是NS骑士/555，厉害~】

骷髅女王号已经在视野内。NS骑士/555的智能返航程序启动，盔甲托着德的身体慢慢返回骷髅女王号的B4层。

但——祂还没有倒下。

德望着显示器上放大的画面，汗液逐渐冰冷，双手再次紧握大剑。

一个结论深深刻进德的大脑。

祂是与廷达罗斯猎犬同样的恐怖存在。无论是祂身上的狂病、还是抛却人类的姿态都与接受神恩的副船长一模一样。

德难以想象与失去理智的副船长全力厮杀的场面，不，有个现成的案例——「玛丽乔亚的围剿持续了一天一夜」

黑血并未爆炸，而是飘在异兽的周围。或者说，黑血在重构异兽的身体。那些令万物凋亡的粒子比任何生命都灵活，它们绕着异兽做着复杂、又毫无规律的运动，但又好像循序着某种法则，被异兽牵引着，最终停在某个点位。

不知何时开始，海水中的粒子陡然增多。它们并非来自异兽，但它们同样振动、转动、移动最终到异兽身边。就连海水也清澈不少。

他似乎在看着坍缩星体，整个世界都被祂所吸引。

很快便拥有形无实的骨架、镂空的躯体、黑色巨角。祂躯体的大部分都不存在，只由薄薄几层黑皮俨然紧凑地贴着空间、构成的巨大的空心身体用眼就能数出面数。

但难以解释的是，无论从哪个点观测它，组成它的面都构成一副异形之龙的模样。

——这是费特费尔与德尔斯观测得出的结论。

德尔斯接完电话虫，朝他们说道。“威路叔已经抵达鱼人街外，能拦截海侠。希望不会有人被波及...”

这次换萨博进入「NS骑士/555」，双脚与后背贴进温热的机体内，鱼鳞般的甲片旋即包裹全身，晶状的蓝水银如电路、也如血管般灌入机身。

耳畔传来系统启动的声音，晶屏在眼前展开。

【Cool！】

“哎，队长，注意安全”

德尔斯在情况异变后产生短暂争执，他一嘴说不过费特费尔两嘴，黝黑精致的脸上有种气数绝矣的窘迫。

“没问题，我走了”

NS骑士/555经过短暂调试后，重新出动。

【闪电发射器首次启动。预热、转换、蓄能完成】【舱内除能隔板、电荷吸收膜状态良好】

【请舱内人员前往驾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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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相当距离，某个昏暗房间中的CP0停下手上接抛金币的动作。他将金币放在桌上，从怀中取出、并关掉了滴滴报警的装置。

曾经，兰斯洛特从地底之岛（极乐岛）自带回一个完美果实，经过实验证明它并非完美。

如何强大的力量，无法被人类掌控就不能称作武器。

【幻想种/拉普拉斯妖】

拥有完美果实的人，知晓事物的真理，能预见长久的未来。与其说是得到果实能力，不如说是被果实中的力量所侵蚀，最终，身体被恶魔完全占据。

这就是选择问题了，毕竟就连久经沙场的老将都丧失大部分理性。

中将，为了秩序与正义牺牲吧。

他保证，整座鱼人岛都是你的棺木。

闪烁的影子落在角落，凝成实质的黑暗。

黑暗开口，幻化成女性的身形。通体漆黑，只留一双同鸷鸟般锐利的双眼。

“赫西准将向您汇报，弗拉基米尔长官”

弗拉基米尔算是CP0中任职最久的一批，其他CP0执行别的任务，他征召了一批海军将士执行鱼人岛任务。在选人时，他选择不仅是拥有强劲实力的人。

赫西提起手中的头。“他向敌人泄露机密情报，及时处理掉了”

弗拉基米尔合眼，抬抬手指示意赫西汇报继续。

赫西五岁时就发现自己的善恶观跟别人不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