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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新雪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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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意想不到的,还能有比跟喻识泽假恋爱更炸裂的事情不成?

林嘉鹿不以为然,乐呵呵地去衣柜找衣服。

学弟请的第一顿饭,可不得穿好看点儿。

四点五十分左右,岑青湫跟林嘉鹿说他刚下课,在开过来的路上。林嘉鹿想着不能让学弟等,给自己贴了个暖宝宝,钥匙、手机往大衣口袋里一塞,包也不拿就下了楼。

下了一天的雪仍不见小,夕阳西下,雪景格外静谧。

林嘉鹿走出宿舍区,站在路边抬头望向天空,口中呼出的白雾丝丝缕缕往上飘,半张脸藏在格子绿的羊绒围巾里,有一点雪被寒风裹挟,飘到林嘉鹿鼻尖,翩飞的睫羽一眨间,就消失不见。

一盏路灯暖黄色的光照耀下来,笼罩在他身边,朦朦胧胧的像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岑青湫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林嘉鹿。

雪夜,低调的黑色宾利缓缓压过路面,在清扫过又积起的薄雪上带出两道轮胎印,停在离林嘉鹿不到两米远的地方。大灯自左侧照来,林嘉鹿转头,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到坐在主驾看不清神色的岑青湫,高兴地招招手,三步并两步朝他跑来,头发丝都在雀跃。

这一刻,岑青湫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轰鸣如擂鼓,竟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要是让林嘉鹿看见他此刻的表情,一定不会觉得他完美了。

岑青湫想:怎么办,好可爱……我真的好喜欢他。

林嘉鹿跑到副驾驶,拉了一下把手,没拉开。侧挡风玻璃贴了防窥膜,一点都看不到里面。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没戴手套的手,屈起手指敲了敲玻璃。

车门传来“咔哒”一声,这次再拉就开了。

学弟刚刚在发呆吗?

林嘉鹿坐进副驾驶,给自己系好安全带,才看向岑青湫:“走吧?”

岑青湫温润的声音一如既往:“抱歉,我来晚了。久等了,小鹿学长。”

林嘉鹿在车里闻到一股沉郁苦涩的木质香气,后调却略有回甘,仔细嗅闻,是很清新的佛手柑味。座舱与内饰都是熏橡木棕色,极具质感。年轻的岑青湫坐在主驾,已隐隐能看出他身上那种掌控大局的风范,仿佛什么都不能让他为之失色。

J大开到南湖要经过一条快速路,五点正是高峰期,雪夜的路被车灯照得灯火通明,每个路口都有交警穿着荧黄色的衣服指挥交通,示意车辆慢行。一路上,无论林嘉鹿说起什么话题,岑青湫都能跟他聊上两句,可能怕堵车久了无趣,岑青湫还让林嘉鹿用车内屏幕看会儿电影,不用分神惦记路况。

林嘉鹿觉得这样有把学弟当司机使的嫌疑,但他这么跟岑青湫讲了,岑青湫却说不要紧,既然是他邀请的学长,那当然是学长开心重要,当小鹿学长的专属司机又有什么不好?

如果可以,当多久他都不介意。

这话听在林嘉鹿耳朵里,就是一个字:帅。

可恶,好有风度,这不是比他更帅吗!

他艰苦学习的一百个心动小细节居然就这么输了……!

林嘉鹿这些天的努力毫无成效,暗自低落了三秒,又重新打起精神,预备多学学岑青湫待人接物的作风,早日离自己的目标更进一步。

二十分钟的车程开了四十分钟,两人才抵达岑青湫预定的餐厅。

南湖风景独好,餐厅就建在湖边,往前走一百米就是桥,通往湖心岛。餐厅一共两层,全景落地玻璃窗,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彩,餐厅内外还装饰着许多星形灯串,明亮的灯光将冰冷的雪也映暖。进门,服务生主动接过林嘉鹿二人的大衣、围巾等随身物品,将他们引到二楼靠窗的最佳观景位。

这家餐厅偏向于融合菜,来吃的年轻人比较多,林嘉鹿翻翻菜单,选了几道看着比较合口味的主厨推荐菜品。

跟服务生点完单,林嘉鹿撑着下巴微微侧头,宾客四座,温暖的气氛浮动:“好多情侣啊,不过这家店风景确实不错。刚才你跟服务生去放东西,店长来接待的时候说这些灯串是今天开店前刚挂上去的,肯定是想到雪天会更有氛围感,约会的时候猛猛加分。”

岑青湫顺着他的话看去:“小鹿学长觉得很加分吗?”

林嘉鹿点头道:“加啊,要是菜还好吃,不管男女都会喜欢的吧。”

“唔……那它可要好好努力,让小鹿学长喜欢了。”岑青湫似是而非地说。

林嘉鹿深以为然:“能被我吃到是这些菜的福气。”

去不熟悉的餐厅时,选择主厨推荐的菜品踩雷几率不会很大。前菜的餐前面包和汤品端上来二十分钟后,主菜也一道接一道地上。因为菜色还是偏西餐较多,翻阅饮品单时,林嘉鹿点了较为常喝的干型香槟;岑青湫要开车,不能喝酒,就只让服务生倒了冰水。

岑青湫问:“小鹿学长在朋友间有什么称呼吗,还是叫名字比较多?”

林嘉鹿抿了口泛着气泡的酒液:“我的外号并不多哎,可能名字就很有记忆点了,像学弟你们叫我‘小鹿学长’,我朋友基本也就把学长那俩字省了,直接叫我‘小鹿’。”

“哦,小鹿呀。”岑青湫笑了,“小鹿学长的名字很好听,我非常喜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在想,‘lu’有许多字形,小鹿学长的‘lu’是哪个字呢?等亲眼看到才觉得,果然,唯有这个字才像小鹿学长。”

“‘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取名字的人一定想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不舍得它化身虚妄,才会在名字里也加上这份偏爱。”

林嘉鹿怔了一下,随即神色柔软,似被岑青湫的话带入了一段久远的回忆:“这个名字是我爷爷取的,很多人都以为是家人希望我像林间小鹿一样无忧无虑,其实没错,我以前也这么想,就一直没问过爷爷有什么寓意。直至爷爷去世,家人整理遗物,我从爷爷的日记里翻到其中夹着的,属于我出生那一天的日历纸——它被爷爷保存得很好,拿出来的时候仍旧崭新,而那一页的背面,就写着这句诗。”

他的表情除了怀念,并无衍生的悲伤。岑青湫一瞬坠入这双眼眸中片刻存在的寂静,忍住了想摸摸林嘉鹿头发的手指。

岑青湫没有说抱歉,只是道:“小鹿学长想拥有的一切,都会奔你而来。”

林嘉鹿愉快抬眼看他:“谢谢啦,青湫。”

似乎比平日更多了份亲昵。

岑青湫心中的念头愈发坚定。

一顿饭宾主尽欢。

林嘉鹿发现,岑青湫似乎一直在有意照顾他的感受,今日尤甚,温柔到几乎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这是为什么,难道怕他不熟悉这家餐厅闹什么笑话?还是学弟有事要求他?

林嘉鹿百思不得其解,本能想起杨司年上午说的那句话。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用餐结束,岑青湫起身去结了帐,将衣服拿了回来。林嘉鹿悄悄问了服务生账单,不是一个令人很有负担的价格,让他很是松了口气。

岑青湫整理好大衣,看过来:“小鹿学长,我们去湖边逛逛吧,就当消食。”

林嘉鹿感觉额头在出汗,正好想吹吹风,便同意了。

也许是空调打得太过暖和,也许是酒精上脸,出门的时候,林嘉鹿的面颊浮上一片初绽桃花般纯情的粉红,被岑青湫关心地询问。

林嘉鹿用手背贴了贴脸颊的温度,很不在意地说:“没事,活活血,你小鹿学长酒量还没那么差。”

雪下得更大了。

沿湖边走过半圈,便是通往湖心亭的木栈桥,入口有两名保安,叮嘱了他们小心脚下就放了行。桥上似乎被环卫工人打扫过,桥面很干净,唯有栏杆上还有雪。

林嘉鹿吹着湖上的风,热得有点转不动的脑子终于被寒风吹活络了点,竟不觉身上寒冷,反而有些惬意。

南湖是J市很有名的景点之一,除了游客,常有市民晚饭后来公园运动。然而今夜在南湖散步的人意外得少,走到湖心亭的一路上,居然都只有他们两人。也许真的是雪夜太冷,林嘉鹿若是没有喝酒,肯定也不会在这种天气外出散步。

坐在亭中向外望,沆砀之气弥漫,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化在被风掀起波澜的湖中,成为南湖的一滴湖水。仅有亭子檐角的几盏挂灯为他们照明,林嘉鹿却觉得雪夜晴朗、上下一白,湖光、雪色都清晰可见,连心也随之宁静下来,很有将时光拉长至永恒的错觉。

因为寒冷,林嘉鹿和岑青湫靠得很近,岑青湫将手套分给了他,方便他伸手去接飘落的雪花时不被冻着,自己的手就插在仍旧鼓鼓囊囊的口袋里,静静在一旁看着、陪着。

林嘉鹿凭栏赏雪,独自玩了会儿,回神时略有羞赧:“很冷吧青湫学弟,我好像是有点小醉。你手凉吗?我把手套还你。”

岑青湫摇摇头。

他张了张嘴,又很快闭上,盯着林嘉鹿的脸,好像在做什么决定。

望着对面人嫣红的颊色,短暂的犹豫在心绪涌动间没了踪影,再难开口的话,此时也自然到了嘴边。

岑青湫的手动了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拉过林嘉鹿的手,将其放在摊开的手心。

他的声音清晰,落针可闻,一点都不让林嘉鹿有错听的可能:“如果我很贪心,想离小鹿更近,你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小鹿学长,我喜欢你。”

林嘉鹿眨了眨眼,又眨了眨,才仿佛刚听懂这番话般睁大了眼睛。

林嘉鹿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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