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你会有办法的，对吧。”卫疑期待地问。

枯绝瘾也看向应息元。心说他当然有办法，已经开始不要命了。

“会的，世子他会没事的。”应息元看向昏迷的人：“都出去吧。”

卫疑不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枯绝瘾拉着卫疑：“哎呀，知道你担心，他又不会害你家世子，出来吧。”

“哎！你是何人。”卫疑被拉出来。

“我和应息元是同门。”枯绝瘾关好门，看向周围，上官照的人在窥视你们，知道吗？”

卫疑冷漠脸，沉声说：“自然知道，不过他暂时不会伤害世子。”

“上官照的那个贴身手下，是个窝囊，我今日见了你，你和窝囊简直天上地下。”

卫疑疑惑：“毕云令怎么会是窝囊，他会暗器，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动手，胆子大，也是个狠角色。”

“不不，我比你懂。”枯绝瘾摇摇头。

“毕云令出身槐行平民，他至善，本性难改他虽然跟着恶人做事，但也是为了让他不迁怒自己的家人，为了以示忠心。

他把他的纯良之心埋了起来。他不管后果，不管敢不敢，只要上官照授意，他都会做。我了解上官照也有段时间了。

上官照接下来走的每一步，亦步愈狠。你认为，是他将来会抛弃毕云令，还是毕云令到达了作恶的底线，背叛上官照呢？”

“与我无关，这些也只是你的猜测，你是上官照的人，还不是不要再多说。”卫疑后退。

“啧。一半一半，我只拿好处，我的心可不会偏向任何一方。”枯绝瘾指指自己的胸膛。“再说，我可是应息元带来的人，应息元怎么会害你家世子。”

卫疑看向他，拱手：“还不知如何称呼。”

“枯绝瘾，瘾君子的瘾。”

“名字里带病，没有忌讳？”

枯绝瘾玩味的笑：“人人都是走死路，何必忌讳。”

——

毕云令在暗处窥探着二人，转身消失在那里。

“枯绝瘾和应息元一同来了。”他向上官照汇报。“而且。枯绝瘾和卫疑在屋外聊了起来。”

上官照喝着茶，满意地点头，长长的叹一口气：“找个机会，看看应息元是否真的在练习延命术，如果真的这样，他日后必要为我所用。”

“属下明白。”

——

卿空切醒了过来，看到应息元坐在床边，眼泪滑落脸颊。应息元一直看着他，给他擦了泪，声音轻柔：“哭了，没想到我会在？”

“我梦到你了。”卿空切说。“我梦到我死去化成一缕魂魄，看着你给我送葬。”

“你死不了，我最近修习延命术，很快就成功了。”

“不可！”卿空切拽住他的衣袖，急得坐起来。“延命术我也有所听闻，你不能修习，严重的话会反噬自身，会死的！你停下来！”

“别激动，我可是天下第一巫师，心里有数的。”

“你不能冒险，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能再做伤害自己的事吗？”

“阿切，我是巫师，自残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我们巫师对疼痛本来就习以为常。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应息元安抚着卿空切。

卿空切猩红着眼：“你何必为我做到这个份上呢，你何必拿你的命去赌，我本来就是短命之辈，不值得你这样。”

“巫师放血反复，也属短命之徒。你要好好活着。”

“你练延命术，用在我身上，你可知若是你死去，我一刻都不会快活，我继续在悲痛中长久的存活，和上官照一死一活地斗争，你可知这又是多大的苦楚？”

“但这是最后的办法，可以保你活出这一个月！我心里有数，我不会死的，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卿空切落泪，悲痛地摇着头：“应息元，你不是你了，你不是那个潇洒快意的天下第一巫师了，你被我牵绊住，忘了自己的初衷，你可知，你是要浪荡江湖去的。”

“我的初衷早就变了，从遇到你那一刻就变了。我要的是你平安自在，这是我自愿的。”

“可是我也想要你平安。”

应息元笑着：“我们都会平安的。你信我，好吗？”

卿空切想再说什么。应息元打断他：“答应我，你刚醒，一定饿了，我去给你拿吃的。好好休息。”

卫疑和枯绝瘾在外听着，神色沉重。

应息元开了门，看到二人：“他醒了，在休息，卫疑守着，你跟我来。”

枯绝瘾跟上应息元。

客馆里饭食不是很齐全。二人去街巷的食铺。

“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应息元开口问。

“听到了，他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真可谓，用情至深呐，连我也觉得你真的变陌生了。”枯绝瘾意味深长地笑。“你对他，是我想的那种情吗？”

“哪种情？”

“明知故问啊，是友情吗？当然不会是。”

应息元无所谓地笑：“很奇怪吗？”

枯绝瘾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态：“我好歹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对我而言一点也不奇怪，但若传入有心人眼里，可会翻天的。”

“我心中有数。”

应息元在食铺买了补身体补血的药粥。带回了客馆的房间。

卫疑给卿空切一勺一勺地慢慢喂食。

枯绝瘾坐在桌旁，看向卿空切：“这脸庞，生的如此俊美出众，这身段，如此盈盈纤长的躯体，就是有点瘦了，难怪呢……”

应息元白眼，对卿空切解释：“他是我同门，叫枯绝瘾。中立的，说话不修边幅。别一般见识。

我在宫中知道一点事……”他看向枯绝瘾：“闲杂人等回避。”

“不就天祭一案那点事儿，你知道的我也知道，有话快说。”枯绝瘾不满了。

应息元开口：“已有内部消息。尧旗外族与中原一国因为天祭一案原本敌对，虽然没有战争，但中原处处打压尧旗外族。如今尧旗使臣带着贡品与和亲公主，不日后会亲赴皇宫，意欲和谈。

和亲公主是尧旗族长的唯一亲女，名叫祈临川，芳龄二十八。琴棋书画皆通。

太子若是结亲这位公主，只怕原来的叛国交易继续着，正当的好处也会更多。上官照一定会阻止。估计他一收到消息就会返回。”

“并且啊，裴仇一定会同意这个联姻。上官照若要阻止，说服裴仇不和亲肯定不行，他肯定会对和亲公主下手，加剧两方矛盾。”枯绝瘾补充。

应息元说：“我会回去打探事况，等这边的事情完成，你回释悲居静养，我就回宫。”

卿空切点点头：“嗯。”

——

街上多乞民，萧岌伪装成当地人，穿着补丁衣裳，脸上涂了伤，去往京都槐行边界一带。

“你们，动作快点！耽误了修葺进度，老子把你们活埋在地基里！”监工大声催促。

这一带流民多。

工匠们修葺的是最基本的茅屋用来安置流民，在此基础上砍伐树木开阔地域，用来修建其他城区巷道。

如此一来人口增多，户税人头税等税收便能增多。虽断了一些居民的生计，但也是失小得大。

上官照和裴仇能从中做什么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