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逼我吗？”卿空切不理解。

“没错，你想好，怎么对付我了吗？”

上官照笑着离开，卿空切又忍不住咳了几声。

“阿切……”应息元担忧地看向他。

卿空切手撑着桌子，眼前突然发黑，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世子殿下！”“阿切！”卫疑和应息元同时扶住他，以免他躺倒在地。

应息元这时突然紧闭双眼，像是无数根针扎进眼睛里。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巫师，你怎么了？”卫疑问。

疼痛让应息元根本张不开眼睛：“没事，先送世子殿下去看看。”

应息元站起来，摸索着走出去，萧岌急忙过来扶住：“巫师，您不用去看看太医？”

“我一个人就好。”

好在疼痛没有多长时间，应息元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还没有要变成鱼鳞眼的症状。

他松了口气，去查看卿空切的情况。

还是老毛病，卿空切正坐在床上喝药。

应息元坐在他旁边：“你背上的伤还好吗？”

“还在恢复。”下人过来撤走卿空切的药碗。“卫疑说你眼睛不舒服。”他观察应息元的眼睛：“怎么了？”

应息元避开他的目光：“突然进东西，已经没事了。”

“跟我回释悲居吧。”卿空切说。

卫虚被宣召进宫。

他跪在大殿里。

“私兵被派过去，说是绞杀重犯，实则是清楚叛臣余孽。没想到，你们武门堂发展到如此境地，在我眼皮子下猖狂。”皇帝盯着卫虚。

“皇上，微臣缩居在皇城一隅，一来只想护着世子殿下长大，二来没有做过任何错事，难道皇上您真的相信，安呈侯是居心不轨之人吗？”

“呵，证据确凿，他亲自认罪。你是在质疑我做的所有判断吗？”

皇帝大怒，桩桩件件都是错的，他的脸面何在。

“杀我私兵是真，你们武门堂留不得。”

武门堂位置在碧空巷。

上官照隔日便派人前去抄府，放下兵器着可以被纳入皇帝私兵当中，违反者死。

卫疑收到了消息，和应息元一起去查看情况。

武门堂，没有一个人缴械投降。

卫虚站在上官照对面。

“上官照，我看你不爽很久了，今天，我就替安呈侯报仇。”

“想杀我，你还是太年轻了。”上官照挥了挥手。

毕云令飞出银针。后面的人也冲了上去。

刀光剑影，卫疑拔剑冲上去，两方很快厮杀在一起。

上官照武力值也很强，甚至不输卫虚。卫疑要杀的第一个人，是毕云令。

毕云令防御能力很□□疑连连进攻都被躲开，中途飞出银针也一一被卫疑抵挡。

卫疑出剑速度之快，划伤了毕云令的肩膀，本来向卫疑飞出去的针偏了方向，朝没有防备的卫虚刺过去。

应息元冲上去拿剑劈飞。

山司月带着一批人手，骑着一匹黑色骏马，飞快往武门堂赶去：“驾！”

上官照拿着剑，接连不断地冲卫虚挥过去：

“我一代文臣，也略懂武法，卫虚，你不是我的对手，卿空切又怎么可能打败我？”

卫虚腹部中剑，强忍伤痛退后几步。

“父亲！”卫疑冲过去，向上官照进攻。

毕云令银针用尽，拿着地上的一把剑对准卫疑。

应息元在一旁对付着上官照的人。以一敌十，山司月下马挥着长刀手刃几人脖颈。

卫疑招招进攻，打的上官照没有退路。上官照也意识到卫疑这个人实力不容小觑，虽然是个侍卫，若不是在卿空切身边，此人定会成为一方武侠名者。

就算是和毕云令上官照两人同时对打，也能丝毫不慌甚至还能护住卫虚。

但是上官照带来的人绝不是吃素的，他们都是皇帝的私兵，人数多于武门堂。

卫虚恨上官照这个伥鬼，一心奔着杀死他而去。

是啊，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只要能杀死他，世子殿下就能脱离他的威胁。

只要能杀死他，一切就都会结束，一切，都是因为他。

上官照能感受到卫疑的杀意，这种杀意让他很不舒服，他今天在卫疑这里受了，日后会还给卿空切。

他们的目的是杀死卫虚。于是毕云令很快不在进攻卫疑，趁着卫疑无暇顾及，冲着卫虚杀过去。

卫疑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被上官照牵制住。

眼看毕云令要出手，应息元又挡下一剑。

毕云令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泄了一丝气后退几步。

“枯绝瘾和我们都议论过你，说你是内心纯良，跟着上官照不得不作恶。”应息元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枯绝瘾算何人，他不了解我。”

毕云令没忘记手里的事，他的实力不及应息元，好在会暗器。

针用完了，还有箭。

措不及防之间，他飞出了袖子里的暗箭，趁着应息元抵挡的空隙，转头去刺杀卫虚。

卫疑以一敌多，上官照趁他无暇他顾，冲过去趁着卫虚伤中能力较弱又是一剑。

他疼痛不能起身。

卫疑冲着上官照杀过来。

“卫疑小心！”应息元大喊，挥剑朝毕云令劈过去。

毕云令飞出一箭，卫疑躲闪，还是被划伤了脖颈。

山司月飞出一剑，毕云令躲避不急腿部中箭，伤的不轻，跪倒在地上。

武门堂被剑伤到的人，过不了几分钟突然纷纷吐血，倒地而亡。应息元看在眼里，很快意识到上官照他们全部在剑上涂了毒。

上官照看了一眼卫虚，他已经支撑不住濒临毒发。

目的达到，上官照带着人撤退。

卫疑还要追，被应息元拦下来。

毕云令腿上受了伤跑不成，跪在地上疼的抽气。

卫疑看向毕云令。毕云令也看着他，忍不住心头颤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从心里生出一种自卑感，二人都是贴身侍卫，毕云令却觉得自己比卫疑低一等。

他垂着头，挺直了背，以一种很不屈的姿势跪着。

“上官照在剑上下了毒，快去看看。”应息元说。

卫疑急忙去查看卫虚的伤势。

“上官照要歼灭武门堂，从而把云潮阁也拉下水，你为什么还会来？”应息元问山司月。

“武门堂和云潮阁，是一体的，从来不会分开。”山司月说完，也去查看卫虚的伤势。

卫虚嘴唇乌黑，双眼充血，他手撑着地面，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站起来。

卫疑悲痛不已，落下眼泪：“父亲……不可能，父亲，你不可能会死……”

“命里有一劫，我也早该知道的。卫疑，父亲对不起你，我的命，是安呈侯救下的，所以我此生不能辜负他，我一直注重世子，忘了对你的陪伴。把你安排在世子身边，我知道你从小有怨言。

可我只能这么做，才会放心，只有你保护他，我才放心……卫疑，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卫虚流下眼泪。

“我不怪你，父亲……”

“保护好世子殿下，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他是安呈侯最后的希望……若是世子殿下有什么闪失，我对不起安呈侯，对不起我这一辈子啊……

我所能做的，不多……”

卫虚的口中突然涌出鲜血，再不能说出一句话。

“我会的，我会的！父亲……父亲……你别离开我……”

卫虚闭眼，再没有生气。

卫疑抱着卫虚的尸体崩溃大哭：“父亲……你再看看我……不要！”

应息元突然注意到卫疑的伤口。

卫疑沉浸在悲痛里，哭的胸口闷痛，喘不过气来。他的脖颈被微微擦伤，干涸的血渍发紫。

“卫疑，你也中毒了，快跟我离开！”应息元急忙说。

“不，我不要离开！……”卫疑抱着卫虚的尸体痛哭。

应息元点了他的几处穴位：“再不医治你也要死！”

他强行拉着卫疑回去。

山司月走到卫虚的尸体旁边，看着卫虚的尸首，把他抱在马上，策马离开了武门堂。

毕云令看着他们离开，最后独自一人跪在那里，疼痛让他站不起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