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一条缝往外瞅了眼,挡风玻璃外是一片森林,橙红色的晚霞天。
轿车车头跟护栏只不过两三米的距离,安全地停在那儿。
beta因过度害怕而当场晕死过去,司机傻坐在驾驶座上,心跳得很快,咚咚咚个不停。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一道带着戏谑的笑声响起,“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见过安罗尼奥的脸吗?就是让你办事儿的那位。”
司机回神,下意识转头一看,发现副驾驶座上空无一人,就连他的枪也不见了,顿时惊悚了。
“这、这这这……你人呢?”声音都颤了。
“我在车顶,先回答问题。”项樾冷声道。
啥?那男的在车顶?什么时候跑上面去了?
“说话。”
司机惊得浑身一颤,立马答道:“我见到的是那个黑t黑裤的男人,应该是保镖什么的吧。”
说到这里一顿,声音有些虚弱,“那个大哥,除了那个像保镖的男人,还有另一个男人。”
“我距离另一个男人比较远,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我觉得,呃,那个男人侧脸有点像某人……”
蹲在车顶的项樾那双眼眸很锋锐,瞳仁映出小小夕阳,自然垂下的手指轻轻摩挲墨镜边缘,声音很轻,很冷。
“像谁?”
司机被他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坐着不敢动一下,只得如实回答了句什么。
“我、我只在财报上见过一次,不敢确定是不是他,求大哥饶了我这条老命吧……”
等了好一会儿,车顶没再传来声音,猜测着那男的应该走了。
卧槽,真的是见鬼了?
beta悠悠转醒,闻到一股难闻的尿骚味,立马捂住口鼻,满脸嫌弃地偷看了一眼驾驶座的司机,才发现绑住双手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
撕掉封住嘴的胶带,趁着司机还没反应过来,捏住鼻子拉开车门赶紧溜了。
车顶上,不见人影。
另一边,简阔已经追上前面那辆迈巴赫,突然看见有只手从副驾驶的车窗里伸了出来。
五指很修长,小臂肌肉线条很流畅,在橙红色夕阳照射下,浅麦色皮肤散发出淡淡的健康光泽,富有生命力的蓬勃感。
简阔一怔,那个小臂怎么看着有点熟悉?
只见那只手握着的那把枪翻转,枪口对准后面,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一声枪响。
简阔见状立马往旁边挪,轻易躲开子弹,又见那小臂再次扣下扳机,连续开了好几枪,低骂一声拧紧把手。
摩托如蛇般灵活躲开突如其来的子弹,摘下头盔拿在手里,疾风将额前发向后吹,露出野性十足的英俊脸,小臂肌肉绷紧着高高举起,倏地朝那辆迈巴赫扔了过去。
头盔狠狠砸坏车后面的玻璃。
有人从后座的车窗里探出半个身体,金色长发随风而动,面容冷酷,抬起手连开了好几枪。
看一眼便知道对方是谁。
是头号通缉犯安罗尼奥。
终于见到真容了。
简阔眼神一冷,发动摩托再次灵活避开子弹,突然听到身后响起连续不断的枪声,无数道子弹从身边掠过一阵凌厉的风。
他知道是项樾来了。
简阔没回头,专心追上那辆迈巴赫,腾出手掏手机打开相机app想拍到正脸。
结果对方狡猾得很,迅速缩回车里,简阔拍了个寂寞,气得大骂一声操,只好把手机重新揣回裤兜里,继续加快速度飙车追上。
前面有两个路口,用垂柳树隔开的。
迈巴赫驾驶座的车窗里又伸出一条非常粗壮的小臂,手里拿着颗什么东西,很黑的小球。
简阔神色一沉,急忙刹住摩托,果然就见前面扔了个东西,落地瞬间爆炸。
路中央一片浓重的烟雾,没法看清那辆迈巴赫去的是哪条路。
“妈的,让他们逃了。”简阔恨得咬牙道。
“没事儿,我们已经见到安罗尼奥长什么样子了,总比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强多了。”
项樾的声音在简阔耳边响起,随即发出一声轻笑,“咱俩这一趟算是没白追。”
简阔盯着前方一片浓重烟雾,想起那只浅麦色小臂,眉头紧蹙。
他还是觉得那个小臂哪哪都透着一股熟悉感。
简阔下意识攥紧右手,小臂肌肉线条漂亮流畅,浅麦色染上一层淡淡的橙红色。
“阔阔,该回去了。”
简阔随口应了声,发动摩托调转方向往返开回去了。
骑了差不多半小时的摩托,才感觉到有人坐在身后。
项樾从后搂住简阔,顺便把墨镜给他戴上防风,半张脸埋在那温暖颈窝里蹭了蹭,环抱着腰身的双臂收紧,闷声说:“我真的很想吃冰糖草莓串,阔阔。”
“好,到地方了给你买,”简阔说:“好久没听到你在我耳边说话了,上一次还是高中的时候。”
项樾声音闷闷的,很不开心,“本来这十年来咱俩有很多机会可以一起并肩作战的,是你非要放弃,缺失了十年时间。”
“虽然不恨了,但每次想起来还是好恨你,恨死了。”
简阔啊了声,难得有些心虚,小声说:“抬下脸。”
项樾抬起脸,简阔迅速转头在他侧脸亲了一口,“以后机会多着呢,缺失那十年时间我给你补,别恨了。”
项樾笑了一声,暂时忘却司机说过的话,重新把脸深埋在简阔颈窝里,“去我开的那家俱乐部看看,你都没参观过我的俱乐部呢,你不好奇我给俱乐部取什么名吗?”
“好啊,”简阔扬起不羁的笑,“陈柱还在俱乐部里吧,我要是去了,那家伙估计得疯。”
“上次杨石都见过我了,让陈柱见一见现在的你,”项樾冷笑道:“他就算疯了也得见一见我男人,见完了再疯也不迟,反正那家伙会拉杨石一起发疯,那俩就这德行了。”
简阔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咱俩看热闹去。”
“好耶,看热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