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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吗？”黑绝随口说着，对此并不抱有期望。

就算是想要相信，也有切实的证据摆在他们面前，更别提那个从自己身上分裂出来的家伙在不断地拖后腿。

在他不动声色收拾东西的时候，又将其余地方放置的药剂带给亮晶晶那家伙。

明明只差一点点，事情就可以避免发生，也能够全部揭过。

药剂被全部收缴，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有一点，是与预想中的不同。

他没有被训诫，只是收获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叭”。

虽然也可能是语言不通的缘故，但是总觉得自己的心上压下一块更大的石头，无法呼吸，更难以理解。

那个窝在一边，窝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的黑色泥团，是他分裂出来的产物，勉强能够算作是另一个自己。

傻兮兮的，很蠢笨。

怎么能够安然地待在这里，一出现就理所当然般接受了他才有的待遇。

——他讨厌这个「自己」。

“为什么？”黑绝发问，金色的眼睛有一瞬变得通红，又很快消散。

“……为什么不说我，也不教训我？”

不知道该怎样去辩驳，黑绝索性破罐子破摔放任名为“厌恶”的情绪蔓延。

“你知道的，全是我收走的。”

“我可是会拿着它们去对付别人，不管他们对错与否。”黑绝一句一句说着。

「所以，讨厌我吧，再讨厌我一些。我就可以……我就可以，放手去做一些事情了。」

「即便是半身，也不会容忍欺瞒吧。」

「换做是他自己遇到类似的事情，一定会那个胆敢欺骗他的家伙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会迎来什么？一定是……」

光之子缓慢抬手。

黑绝:“？！”

所期待的事情将要发生，并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黑绝睁大了眼睛，慌乱地退后两步，漆黑的面上是惊恐与茫然。

「如果是母亲大人，她又会怎么做呢？」

降生时的弱小无力只能在绝对力量面前躲藏的模样再次萦绕心间。

黑暗植物铺满了树屋。

“叭……”光之子摸了摸黑绝的头。

恍惚中，黑绝听到一声近乎于无的叹息，循着声源望去，黑绝对上光之子睁开的眼睛。

「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家伙，好像也不是很呆。」

药剂的效果解除，黑色团子消失，黑绝陷入久违的安眠。

光之子重新闭上眼，轻轻拍着黑绝的背脊，慢慢安抚小黑漆漆。

黑暗植物也变为烛火，漂浮在夜晚漆黑一片的树屋之中。

「……错觉吧。」

＊

神社

大陆上不知名国度的一处神社内，醒来的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便转过头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除他们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的踪迹。

偌大的神社里，只留有附近山林中鸟雀的声音。

空白的绘马漂浮在两人身边，等待着两人书写。

离开的办法或许就在其中。

……

＊

白光闪过，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回到了忍宗。

“愿望实现了啊。”

两名婴孩面色红润，安睡在摇篮中。

“兄长的愿望呢？”

大筒木羽衣:“……”

＊

过了许久。

大筒木羽衣皱眉:“有人来过？”

“说不定是好心的「付丧神」哦，兄长。”大筒木羽村不做回答，轻轻抬手戳了戳安睡的两个孩子的脸颊，“因陀罗和阿修罗被照顾的很好。”

“不管怎么说，只要结果是可以接受的，那些细节也不需要再去深究。”

“不是吗？”大筒木羽村抬眸，看着高高悬挂的「月亮」，“我想兄长也一定和我想的一样。”

“即使不相信我，相信预言也……”

“羽村，我没有不相信你。”大筒木羽衣从沉郁的情绪中走出，止住大筒木羽村未尽的话语。

所有的话都摆在明面，有些东西不需要去破坏就变得松散。

虽然是被坚定选择的那一方，但是总觉得所抓住的一切会如流沙一般从指尖溜走开来。

“兄长看上去很紧张，”大筒木羽村笑了，“我只是随口一说。”

「羽村从来都不会说无用的话，他在提醒什么？」

突如其来的「天降之物」，计划完完全全地被打乱，散落一地无法拼起。

「被众人祈愿祝福……虽然少了这一步骤，但他仍像母亲一样生下孩子。」大筒木羽衣闭眼，混乱的思绪在脑内翻滚。

“那两个孩子，兄长也该作出决断了。”

“如果兄长实在无法接受他们的存在，我会带他们离开。”大筒木羽村等待着大筒木羽衣的回答。

大筒木羽衣睁开眼，揉了揉额角:

“他们是我的孩子。”

“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放弃他们，也不会动用力量像母亲那样去伤害普通人。”

“我相信兄长。”大筒木羽村注视着大筒木羽衣，一如往昔。

“羽村……”

“兄长？”

“没什么，一起回去吧。”

＊

忍宗外围

“……要去找到他们。”大筒木羽村凝望着「月亮」，想到了一明一暗的两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