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又临摹了一张挂到了网上。
彭思齐不解道:“为什么还要重新临摹一张?”
“画是你画的,不过我想让一个人看出来这张画是我画的。”
“从哪儿可以看出来?”
“如今你也懂一些了,说说看从哪里能看出来?”
彭思齐仔细观摩后,笑道:“说不上来,就是若隐若现的线条看着出自你笔下。”
“因大量练习的缘故,我的线条极少修饰断开,虽临摹你的画,熟悉我画的人还是能看出来。”
“那个人是谁?”
“是一个同时了解你和我的人。”
“哦。”
彭思齐上船时,船身晃了一下,船是四人游船,他其实不想挨黑衣男子太近,但只有他旁边的位置外挂着一个已经皴裂残破的船桨。
黑衣男子往灯光照不到的湖面划了划,彭思齐顺势拿起船桨道:“我帮你。哥,别划太远。”
“好。”
与此同时,城西公园程煜一杯咖啡下肚,等来了画的买家。一个30岁左右的青年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裤,黑色高领毛衣配深灰色大衣看起来谦和有礼,他径直走到程煜对面坐下,笑道:“你们也太没诚意了。”
程煜认得他,是何肃。
“怎么说?”
“我昨天留言,交易的要求是想见见画的作者,别告诉我这幅画是程警官你画的。”
“呦,知道我是警察啊,看来也知道作者是谁了。作者委托我来交易,要看委托书吗?原梾去过疗愈馆几次了吧,你不是早见过了吗?”
“如此说来也算有诚意?”
“自然。”
何肃从兜里取出一幅白手套,边戴边道:“那我们废话少说,验货收钱?”
“你还挺专业,怎么不问原梾为什么委托我来送画?”
“我拿比特币买画,不管价高多少,都属于民间交易行为,哪怕对面坐着总统也跟我没关系。”
程煜递过卷轴,开门见山:“你替谁买的画?”
何肃将桌上的陶瓷糖罐挪开,将画徐徐展开道:“没替谁买,我买来收藏的。”
灯光有些昏暗,何肃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型电筒,细细查看。
“你一个心理医生,哪来的那么多钱?”
何肃并不抬头,自然道:“开疗愈馆只是我的兴趣爱好,谁规定我必须靠它发家。”
“你钱包地址里有大量比特币,怎么来的?”
“比特币第一笔交易,一万个也才买了两个披萨饼,我入圈早。”
“你帮林跃买的画。”
“林跃是我的患者,我和他并无深交。”何肃关掉电筒,卷起画轴捆好,莞尔道:“原梾这小子的确未来可期,画我收了。”
“你也喜欢原梾的画?”
“喜欢。”何肃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6点我已经通知矿工交易了,还有10分钟交易完成,有什么想问的您尽管问。”
“交易完成,我会用涉嫌洗钱的罪名调查你。”
“随你怎么查,比特币在某些国家合法,在咱们国家有些人用它进行灰色或者黑色交易,您调查是应该的。不过我还是得解释一句,这画仅供本人收藏,不作其他。”
“你有一处产业,城西《山有木兮》画馆,馆里的画我看过价值不菲,有出售过吗?”
“有。”
“很好,画是你用比特币淘来然后用来变现的?”
“您可以查,出售的每一笔都有清清楚楚的账单。”
“疗愈馆里的对话屋十分先进,造价不低吧,我看过你的收益情况,几乎不怎么赚钱,你靠什么维持?”
“患者公益支持,我行医多年有几个有钱患者不奇怪吧。”
“哦?哪个患者?”
“匿名捐赠,不便透露。如经营有什么违法之处,程警官尽可以查。”
这时,程煜兜里的电话响了,程煜起身,看来电显示是萧行,他沉声道:“怎么了?”
电话那头,萧行语无伦次,几乎要哭出来:“程教官,原梾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