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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玩具情人(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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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到此介绍结束,11幅深陷泥沼的油画悬在空中,无依无靠地浮游,无形给人很大的压力。

绵绵想象中的最完美情况,就是所有人都齐心协力想要赢,奔着一个目标去。

此时,鬼就要避免选走神的画,而神最好留到最后再发言,这样存活的概率较高。

这不可能做到。

大家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神是鬼,谁知道该早选还是晚选?又到底选什么?

绵绵费劲想了好几条方案后,有点泄气,悄咪咪对着减虞努了努嘴。

这儿有个聪明人。

11幅画都是家喻户晓的名著中的场景,减虞绝对如数家珍。

他可能是唯一一个上帝之眼,仅通过描述就能将11个“舌头”跟11个“瞳仁”联系起来。

只要他出手,为“神”保驾护航,纠正所有人的错误,那还不妥妥是一场智商碾压局?

可是不管她怎么明示暗示,减虞都纹丝不动。

她快速从包中掏出手机,鼓捣着给减虞发通敌情报,然而信号条却显示红X。

被屏蔽了?

绵绵感觉后脑勺有点发烫,回头,发现旗袍美女就在她身后微笑。

想到女侍知道一切,还有权利宣告谁“死亡”,绵绵抖了抖,讪笑着把手机扔回去,拉上拉链,腹诽道,这不是佳人,这明明就是刽子手嘛。

“诸位消化好了吗?”万阙问道。

白蕴短暂地“呃”了一声。

“小白?”万阙侧头。

白蕴懒散地躺坐着,像是陷在椅子里边,腰下边还垫了一个圆筒包,是孟擎随身背着的,装训练衣物和运动监测工具。

“没事,等我想想。”

白蕴摸着下巴,手心握着他的“舌头”,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

灯火葳蕤,柔和圣洁却杂糅着叫人心怦怦跳的艳丽脸庞像是上帝赐予人间的礼物,稍不珍惜就会无情收回。

孟擎坐在旁边,双手交叉放在后颈,大拇指摩挲纹身,颇感无聊,他的眉眼始终萦绕着散不去的阴郁,习惯性皱着,眼角往右一瞥,却全是不加掩饰的贪恋。

白蕴闭眼长舒一口气:“开始吧,阙哥。”

拉灯前,减虞恰好观察过所有人。

对于这场生日宴,大家都抱着不同的心态。

方君正闲适,方润娥无聊,白栾看热闹加端水,白蕴心事重重不知气从何处来,孟擎无视一切眼里只有一个人,绵绵则单纯紧张。

孔天为自不必说,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裘徽保持淡然冷漠,跟队友白蕴关系也不热切,古德可能年纪大了,坐镇在餐桌边,看似什么都不管,但只要陷入僵局他就会开口。

万阕不可能闲来无事玩这种没好彩头的游戏。

他想通过这个游戏,遴选出一个人。

结果不重要,过程才重要。

而这个人,一定会在游戏失败后被他“随机”选中。

这个人会是谁?

**

第一轮,从万阙开始,依次发言。

万阙举起手腕:“如大家所见,我拿到的是一条丝带,没什么特别,很普通的丝带,非要形容样式——两种颜色,银色和玫瑰色,裁剪处有精心收边的痕迹,或许是女士专用的发带。”

方君正端正坐着,雄厚的腰背微弯,将彩蛋打开了一条缝。

“我不用形容那么具体,是吧?”他问。

“随便。”万阙说。

硬硬的木质小方块躺在彩蛋里,方君正看不明白。

两块拼合的,像一扇门的微缩模型,他用食指在上边摸了摸,木块比他粗糙的指腹要光滑,一丁点起伏都很明显。

的确是门,在对合处有两个小小的把手,但奇怪的是,中间好像贴了封条。

即使是微缩,封条起码也是张小纸条吧,可那封条极其细,并非木块用阳刻技法雕刻出来的。

摸着像一根头发。

“我拿到的是贴了头发丝的门。”方君正说。

万阙还承担着游戏引导者的角色,问道:“是什么样的门?防盗门?头发丝怎么贴得住?”

方君正道:“不是一人一句吗,还能小组讨论?”

万阙被他问住了。

方润娥用力拍了下哥哥。

“你就是脑子太小,怕信息量越大越难猜吧?”

总归方君正没文化,他这两轮游戏都只能猜,智慧是发挥不了一点余热的。

万阙道:“好吧,随你,我只能提醒大家,也许你描述得越模糊,越容易暴露你的意图和身份。”

方君正大喇喇摊手道:“小阙,你说说看,我有什么意图?”

“对不起,这不是小组讨论。”万阙唯独有心情跟方君正开玩笑,“真要讨论的话,留到第二轮再说吧。”

“好啦,轮到我了。”

方润娥不让他们继续“打情骂俏”。

她在彩蛋中央摸到东西时,几乎霎那间就明白了是什么。

一双小红鞋。

游戏么,丰富多彩才有意思,她思忖着该如何描述。

模糊关键信息放烟雾弹?

可关于对应的画作,她仍毫无头绪。

早知道留学的时候文学基础课就不跟金发碧眼小帅哥去市政厅广场喂鸽子了——

这样想着,她捋了捋鬓发,清嗓说道:“我的‘舌头’是一双普通的鞋子,没有根,造型很可爱,是一双童鞋,颜色嘛——”

她勾起唇角。

“容我卖个关子,因为它太好猜了,所以,我只能透露这不是一双绿色的鞋子。”

这是事实不是么。

古德不玩那么多花招,他干脆说道:“我拿到的是一个冰箱贴,上边画了耶稣,我猜测,这也是一幅画的缩小版,四周都有浮雕画框。耶稣站在海上,有一艘船,船夫在甲板上举着煤油灯,耶稣在往海里走,就这样。”

他说得极其详尽之能事,大家也知道,这位老教练一心想把游戏赢下来。

但并不是为了万阙,而是为了白蕴。

古德的现役大弟子裘徽一直话很少,或许这样的场合,他只需要尽力扮演教练的挂件就好了。

万阙和他没有龃龉,甚至从未一起踢过球。

互不相干。

“我的是两颗门牙。”

大手双双放在大腿上,桌子挡住了,看不清他的动作。

暗影中,他冷静的侧脸与耳后闪电发型纹路有着相似的倨傲,方润娥百无聊赖地隔着古德看他,蓦地发现,那条闪电好像是疤……

耳后的疤痕,难道是手术疤吗。

又一想到裘徽的职业,门将,便也不稀奇了,

球场从不讲手下留情,能踢废一个是一个,门将常常要飞身扑救,迎面撞上对手大脚的鞋钉很容易伤到面部。

裘徽并不在意方润娥那赤裸裸的直视,他还在想打开彩蛋的那一刻。

题面如此简单。

牙齿,甚至还是门牙。

但他并不打算含糊过去。

猜出来了又怎样呢?

他淡淡垂眸,单眼皮收敛了他那颇感孤吝的目光。

前后才几分钟便轮到孔天为了,这多少让人感觉游戏的进度太快。

孔天为才不嫌快,他重重握着手中的徽章,在骨瓷碟上一划,声音很刺耳。

减虞不悦地抿了下嘴角。

“我是一枚徽章。”孔天为冷声道,“哼,万阙,你说你不是刻意安排的彩蛋,我看又在撒谎,否则,怎么偏偏我拿到的徽章上画了骷髅头跟骨头?你想暗示什么?”

万阙不客气地答道:“暗示你是个恶毒的人。”

“你!”孔天为气得肺要炸了,“我看你就是不安好心,你……”

“说完了吗?”

减虞不耐烦道。

孔天为一怔,不解这文文静静的作家为何突然发难。

别人说都没意见,偏偏自己说,他就抢着跳出来。

对,这人也是万阙找来的,他是帮凶!

孔天为忍下一口气。

减虞道:“我拿到的是一本微型盲文书,《圣赫勒拿岛回忆录》,谨防对部分人来说太难,补充一句,这本是拿破仑亲笔回忆录。”

万阙赞道:“不愧是作家,博览群书还能读懂原文,这游戏对你来说恐怕很无聊了。”

减虞礼貌道:“还行,比看人表演地板绝活有意思点。”

绵绵对孔天为也很有意见,一听,就知道减虞是在阴阳孔天为。

她可不想听孔天为咋咋呼呼找减虞的麻烦,刚想说话,忽然想到什么,赶忙捂住了嘴。

好险。

一秒,两秒,三秒,大家耐心等待。

白蕴率先惊奇道:“啊,原来你就是‘人’!”

绵绵猛点头,手还捂着,露出一双欣喜的圆眼睛。

只要白蕴跟她说话,她都幸福疯了。

可惜她抽中了唯一的“人”牌,没法表现她聪明伶俐的口舌,唉。

方润娥道:“哇哦,怪不得刚刚白栾哥说你暴露了。”她挑衅朝亲哥抬下巴,“服了吧?你还说她是鬼。”

原来绵绵刚才故意提问,就是为了提醒大家别都按“瞳仁”选。

方君正道:“附和我的还有你男朋友,骂我就是骂他。”说罢指白蕴。

一句话成功令方润娥和孟擎双双变了脸色。

方润娥咬了咬牙,在桌子底下狠狠拧方君正大腿,方君正保持微笑,装模作样的,孟擎靠在椅子上,抬头,目光阴狠,与方君正短兵相接。

谁都看得出来,孟擎对白蕴是来真的。

也许那场惊天动地的BE只是障眼法吧,孟擎喜欢白蕴,几乎无遮无拦。

关键是,白蕴真的喜欢孟擎吗?

或者是,白蕴还喜欢孟擎吗?

白栾又被迫做了那个破局的人,他咳嗽两声,孟擎才不情不愿地扯了扯嘴角。

“到我了,我刚仔细看了下‘舌头’,确定是一卷残缺的钱,英镑,至于真钱□□,我也分不清。”

他耸耸肩,干净利落的描述。

倒也没人嫌他说得太简单,钱么,除非是很特殊的面额,否则无论哪幅画都能套进去对应。

就算白栾是故意不说,那也没办法,难道就能直接猜出他是神是鬼?

还不如等孟擎和白蕴说话,赶紧进入第二轮。

孟擎道:“我是一缕长头发。”

白蕴见没人出声,迫不及待紧接着说:“我是一个很小的马鞍,嗯,应该是马鞍吧。”

孟擎奉承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白蕴烦死了:“滚滚滚。”

“马鞍?马鞍很大的,你也是等比例缩小的吗?”

白蕴摇了摇彩蛋。

“也许是,我不确定,是一个很小铁环,嗯怎么说呢。”白蕴面向方润娥,“造型像你前几天扔沙发上的三角内裤。”

孟擎彻底脸黑了。

绵绵心死了。

减虞:?

白蕴后来回过方家?

白栾心知白蕴也没见过世面,虽出身贫穷,却没干过苦力活,意思意思上了几年学就去踢球了,很多东西都不认识。

说白了,跟孟擎半斤八两,

唯一比孟擎好的,是白蕴还会努力买点钻石名表,顺带了解些奢侈品的历史。

并非为了装逼,而是为了熏陶一下土狗细胞。

而且,白蕴隔三差五还得买点昂贵的礼物送给方润娥——

这可是孟擎的逆鳞,一提就翻脸。

听说他的工资都固定打给白蕴,由理财顾问打理了,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要回来。

结果白蕴自己作死非要说这么引人遐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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