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白自沉提议画个全家福,正好人差不多齐了,至于乌生,等下次有机会,把他再补上便好。
正巧南摇认识一个画匠,就住在在街西处一条小巷子里。
南摇打算一个人去拜访下,让他们先等着。
——
这间小屋被挤压在其他的房子中间,若是不注意看,一定不会注意到这里还有间小房子。
南摇轻叩了两下门,却无人应声。
奇怪呀,他又不聋。
“吱呀”一声,南摇推开了木门,发出刺耳的一声响。
房间重中坐着一个人,他仰脸看向屋顶破开的洞,阳光从缝隙中奚落。
他好像在思考怎么把洞补上。
他应该是听到了门响的,不过却并未转头,南摇走进一看,才发现这人已经睡着了。
这小小的屋子里几乎挂满了画,南摇找了处地方坐下,静等他醒。
好一会儿,对方才睁开了眼,南摇开口道:“阿顾。”
阿顾揉了揉眼,眯着眼好一会才认出南摇:“阿摇?你好久没来过这里了,有什么事吗?”
南摇道:“你知道的,我与白师兄他们很难聚在一起,于是白师兄提议为我们几人画幅画,以后想留个念想。”
阿顾笑道:“我记得阿摇的画技比我的还要好,为什么要找我?”
“几个人聚一下嘛。”南摇道。
阿顾歪身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画纸和笔,道:“这么多年没出门都忘了南莞在哪了,你带我去吧。”
见他又开始到处找墨,南摇道:“南莞有墨的,走吧。”
一路上,倒有不少人跟南摇跟南摇打招呼:“是摇公子嘞?好久不见哦。”
南摇已经忘了这位是谁,只得道:“前些天有些事情。”
到了南莞,南摇带着阿顾到众人面前,道:“顾南星,叫阿顾便好。”
顾南星抱着一堆画具,规规矩矩鞠了个躬,道:“大家好,我是阿顾,大家叫我阿顾便好。”
小石遮嘴对南摇小声道:“他怎么傻傻的样子。”
南摇笑道:“不过有些怕生人而已。”
几人搬了椅子,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来,顾南星便开始作画。
经王前燕的强烈要求,南摇与杜川甫坐在最中间,自己和君歌坐在一起,白自沉一家坐在一起。
几位姑娘扒拉着门框:“我们也要~~”
姑娘们后面又探出几位男人的脑袋:“我们也要——”
不得已,南摇让他们另起了第二排。
小石道:“这位阿顾看起来傻傻的,真的能行吗?”
南摇:“信我。”
王前燕:“挺俊。”
杜川甫:“……”
小石拿胳膊肘捣了杜川甫一下:“杜兄,你觉得他怎么样?”
杜川甫:“我刚刚已经发表过意见了。”
小石有点怀疑自己:有吗……
很快,顾南星搁了画笔,道:“好了。”
南摇过去接了画纸,赞道:“这么快?阿顾的画技又涨了啊。”
顾南星的脸微红:“哪有……”
王前燕也探过头来,道:“真的挺好欸,人是真的不可貌相。”
顾南星的脸更红,他手指向角落里的一人,道:“画的时候贪心了,给我自己也画了上去。”
王前燕道:“你怕是?自己没有个清晰的认识,你明明那么帅,非得画成个丑的。你坐下,我给你也画幅。”
闻言,顾南星老老实实地坐下。
王前燕道:“脸有点红,很热吗?”
南摇道:“我去拿些冰球来。”
王前燕:“快点昂。我先画个轮廓出来。”
南摇很快便带来了冰球,王前燕接过,道:“张嘴。”
顾南星的脸越来越红,他道:“我自己来就行。”
小石几人正讨论着那画,小石道:“杜兄,你觉得这画怎么样?”
杜川甫撇了一眼:“不过如此。”
小石很是不信的样子,道:“你会?”
杜川甫冷冷道:“世家子弟,哪有不会的?”
小石将画递给白自沉拿着,道:“那你画啊。”
只见杜川甫拿起画笔,在画纸上勾勒出一个人形,明显是顾南星的样子,然后在他的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王八。
小石先是一愣,随后爆笑:“你怎么这样画人家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此时的顾南星——“公子把我画得好漂亮。”
王前燕“嘿嘿”笑道:“那可不,我从小便学画画。”
南摇笑道:“那杜川甫会吗?”
王前燕笑道:“有些惭愧,我画的其实还没他好。”
南摇笑道:“可以让他也为你画一幅,我去叫他。”
南摇去找杜川甫,还未开口,目光便落到他手里的画上,顿时笑道:“这是什么?”
杜川甫慌了,有些磕巴:“这是……是是君歌画的。”
小石急了:“什么我画的,明明是你画的!”
顾南星被这面的声音吸引了过来,道:“什么?”看到画上的东西,顿时愣了一下,又笑起来:“其实寥寥几笔就能把乌龟勾勒成这样,也是极具天赋的。”
杜川甫去看南摇。
南摇也看向他,道:“人家都不在意,你丧着个脸干什么?”
杜川甫道:“你有没有白色的衣裳?”
南摇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件青色的。”
杜川甫虽然嘴角未动,眉眼却是弯的,南摇知道他现在应该已经是非常高兴了,便听他道:“去了军营,你可能天天都能看到我父亲。”
南摇温声:“好。”
杜川甫又道:“不过军营目前没有空房,你到了可能会与我暂住同一屋。”
南摇道:“好。”
杜川甫终于是勾了嘴角,道:“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可加紧盖房。”
南摇知道他方才心情不好,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心情不好,但是哄他就对了。
小石道:“你俩搁这啥啥呢?”
王前燕:“什么啥啥?”
小石转头跟王前燕聊道:“杜兄说要跟南摇住一屋。”
白自沉道:“南莞就几间空房,是得挤挤。”
小石道:“不是这么个事。”
几人问道:“那是什么?”连桑云枝都探了脑袋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小石遮住嘴巴,幽森森的,道:“我怀疑,杜兄喜欢我师父。”
南摇无语。
众人道:“为什么?”
小石接着说:“昨晚的时候,杜兄说他是断袖,而且他平常只对我师父有好脸色。”
众人哗然。
南摇翻了个白眼,道:“那我看他还只对你一个人冷眼呢。”
小石道:“不可能!明明还有阿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