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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又又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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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伊,我们现在……该往哪去?”日月大将飞船设定为自动驾驶,来到后方,果不其然,众人气氛低迷。

莱伊静静坐在椅子上,搁在膝盖上的手臂不住地微颤,想打开广播,又害怕在新闻里看见关于布朗的报导。这一瞬间,他又变回了当年整日坐在酒馆买醉,拼命装没事的少年。

尤清木看不下去,一把抓起沙发上的遥控器,在莱伊慌乱的神色中,毫不犹豫开启了太阳系可视广播。

莱伊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一想到布朗烂成碎肉的尸体,可能会被毫不保留地展示在公众之前,莱伊心痛如绞,都是因为自己的,才让布朗连死也得不到体面。

“……可见变异人的人体实验几乎从未停止,跟随摄像机,我们可以看到,上百名变异人此刻正强行闯入联邦政府,要求总统给出说法,众多网民也冲入了联邦政府的官方账号,大骂政府毫无诚信。据光明影院相关人员透露,事发期间,《倾城之恋》主演员亚克斯曾被恐怖分子威胁,变异人与火星人间的矛盾已在边缘,一触即发……”

“没事,连布朗一个名字都没提。”尤清木关了广播,缓缓叹了口气。

莱伊比起刚才已经平静了许多,只是撑着头,把自己埋在臂弯的阴影里。

尤清木又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日月大,主动继续刚才的话题。

“只是,我们总不能一直在真空里飘吧……飞船能源有限,滤析器的寿命也是……”日月大如实汇报着这艘飞船的状况。能源最少还能够他们再飞十几光年,可一旦滤析器不再工作,没有了更多的供氧来源,他们四个人用不了多久都得死。

“滤析器最多还能用多久?”尤清木问道。

日月大抿紧了嘴,顿了顿,眼里闪过丝丝气馁:“最多三天。”

“喂,你想把你的位置让给我吗,你的指挥权。”尤清木毫不客气大力拍向莱伊,不料他整个人一推就倒,像桩离了土地的稻草人,奄奄一息又死气沉沉。

半死不活的样子,尤清木第一次见。

“地图。”尤清木烦躁地轻啧一声,摊手而招,语气比起一开始更低沉了。

日月大还想说什么,游粼则是听懂了尤清木话里的含义,眼观鼻鼻观心。

“难道你们真的要在这耗着,指望他自我调整好,然后再以一个崭新的面貌作为指挥官来做决定?又或者你们觉得我刚加入你们还不够格?”

在地球上生活了十几年的人,相较于在场的任何人,论生存能力,她绝对敢称第一。而如果他们的答案是后者,她不介意在这里做个断离,宇宙这么大,她并非非要呆在这里不可。

尤清木没再寻求莱伊的意见,也不想看见那副丧气样。把自己当做敌人的人,任何安慰都是耳边风。

布朗之死,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结果,但正因为已经是改变不了的结局,莱伊又有什么资格将布朗的死全部归咎于自己,更没资格一蹶不振。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发令,可现在的情况,他们等不起。

听她一席话,游粼很快便想好了,开口指路:“驾驶室一般都有,为了方便驾驶员随时矫正轨迹。”

日月大站在一旁没有异议,默认了游粼的选择。

“那么日月大,麻烦你先把他带走后再来驾驶室,我认为我们需要协商。”尤清木看了眼除莱伊,似乎并没有多大波澜起伏,“至于他。什么时候能重新参与进来,我说了才算。”

总统办公室内。

“既然事情已经了结,也该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普莱尔·诺端坐在办公桌前,桌上的屏幕正显示着来电方的音频信号。

他十指交握撑着下半张脸,军帽檐下是看不出情绪的,狠厉而冷漠的蓝色眼睛。

“别告诉我你忘记了?”对面的声音颇为戏剧地高高扬起,又仿佛是在嘲笑诺的不堪“那么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如何……”

“废话就免了,我希望你没有忘记上个月你才拿走了一颗边远星球。”诺冷言冷语,并不太想给对面多少亲和。

“哈哈哈哈,那是告诉你那群小蚂蚁恐怖袭击计划的报酬,不是吗?我要的算的账,是最新的一笔。”

“我当然明白。只不过想告诉你一句,人心不足蛇吞相,一口气吃成大胖子只会撑死你。”

“废话少说,给我边缘星落的一个星球。”对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不可能。”普莱尔也不轻易妥协。

且不管边缘星落对于新人类的军事意义,光是星落上各方势力扎根,随便找一颗交出去,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允许他上任总统的最大条件便是不碰军权,明晃晃地把手伸过去简直是愚蠢。

“别忘了!你的把柄我随时能捅出去。”

诺不自觉攥紧了手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三言两语:“星落里的绝对不可以,外围外的星球任你挑,再过分,我不介意和你来个鱼死网破——听说你那边的恒星爆炸期很快就要来了?”

对面轻啐一口,草草挂了通话,临走前不忘撂狠话:“希望下次你再跑过来要情报的时候,是跪着求我的。”

嘟嘟嘟嘟……

普莱尔·诺皱着眉,按了按狂跳的太阳穴,良久才缓缓抒出一口气。

【今日热搜】

#归安梨再次失踪

表面平静如常的归家,实则上上下下慌忙不已,据可靠消息称,归安梨为逃避与普莱尔家族的联姻而落荒而逃。

【白白白河豚】

什么情况,又又不见了,上次不见不还是几个月前,这位二小姐可真是命途坎坷啊。

【螺蛳粉复古绿】

喔吼,有点硬气啊。她这一走,归家不被普莱尔质问才怪,妥妥打亲家脸啊。哈哈,怎么有种班主任面谈家长的既视感。

【不布步部不】

服了,嫁给普莱尔·诺哪里不好了。两家一联姻,强强联手哪里不好了。就这么丢下自己的家人,自己是远走高飞逍遥自在了,让家人面对舆论压力,真是有够不负责任的。

【就爱喷】

别说她负责,她们家都是个没良心的狗屎,前几天还试映会上被爆出来,还在搞些子人体研究,她们一家没一个好东西@#%!*%*!#%***

【。】

啊?还在搞?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想吃瓜,求指路~(跪地流泪.jpg)

……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

归安梨捂着头,强忍着头痛感慢慢从地上坐起来。伴随着席卷全身的饥饿感,她只觉得喉间发苦,胃里止不住地翻滚几欲作呕。

好半天才适应了刚醒来的各种难受的症状,归安梨突然想起来了昏迷前的记忆。

原本自己不过在漫无目的地走着,想过流浪他乡,也想过跳江一了百了。只是还没等她彻底做出决定,便被一伙人围住了。接着被迷药迷晕,中途陆陆续续醒来过一两次,但每一次又被重新迷昏迷,以至于现在醒来脑子还有点不清醒。

这是昏迷了多久?归安梨用力按压住了饥肠辘辘叫个不停的肚子,这样才会好受一点。

刚适应黑暗不久,随着吱呀一声,某处铁门从外面被打开,泄进来不少光亮,归安梨被晃地闭了闭眼,有些许不悦。

“醒了?那就过来把字签了……会写字吧?不会就按手印,麻利的。”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捏搓了搓自己的八字胡,见归安梨没动静,心下了然,朝后边歪歪头,“把她带过来。”

男人背后一左一右两个女人走进,二话不说架着她就往外拎。

“饿了吧?只要画上押,丰富的晚餐就会朝你招手,别硬抗了啊。干什么也不能委屈自己不是?再说,这里全都是我们的人,希望你不会犯蠢,动些什么歪心思。”

软硬兼施的话术确实有用。

归安梨被强按在地,双膝硬磕在地上,现在才渐渐冒起了痛感。她平静地看了眼地上的纸张,卖身契三个字大大地印在上面。

“请问,这是什么?”归安梨闷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想起当初归星河扔给她的那张婚书,相似的被动,相似的不知情,相似的,任人摆布。心中仿佛有什么快东西欲要喷涌而出,归安梨闭上眼,将那种冲动重新压了回去。

八字胡捻了捻胡须,得意一笑。他专门用搜罗到的小众语言来写这份卖身契,为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发挥作用,因为这点智慧,他可是在老大那边立了不少功。白纸黑字写的那叫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公正合理,看不懂也只能怪那些奴隶没文化。

“啊,这个啊,你填了就行,保证吃喝不愁,百利无一害。”

确实不假,归安梨暗暗冷笑。当了人家的奴隶,手握人权的奴隶主,张牙舞爪地驯养家畜都来不及,还会担心不管饭吗?

归安梨勾了勾嘴角,礼貌道:“请问笔在哪。”

八字胡倒是没料到这人会反过来笑脸相迎,只当她傻得可怜,却丝毫没注意到她眼神里近乎虚伪的温度。

“请便。”八字胡递出一支钢笔。

确认无误后,八字胡便打发人带归安梨去吃饭了。毕竟是商品,没照看好反而会亏损盈利。

前面有一个人带路,后面另一个跟着,中间的人根本没有做小动作的机会。

归安梨后知后觉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着痕迹地垂眸,看了看手里半截藏在衣袖的钢笔。

几分钟前,她先是小心翼翼把笔藏进衣袖,然后开始装肚子疼,硬是让八字胡连忙把她赶到食堂来。

左手握得更紧了。她可以自我了断,但绝不允许其他东西来干涉她的决定。

归安梨已经尽可能地表现出自己不识字的样子,所以比起透露个人信息的指纹,她更倾向往卖身契上写一个假名。这种行为不排除有先例,如果被发现,这帮人也必定会有相应的措施。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坐以待毙。得主动出击。

所谓的丰盛的晚餐,也只有脏旧断了半截腿的木桌,和上面一盘已经没了热气的馒头。归安梨拿起一个,已经冷得硬邦邦了,也不知道放多久,有股隐隐的酸味。

再三犹豫,她还是放进了嘴里。毫无属于食物的味道,又面又噎,呛得她一阵咳嗽,牵动着许久没进食的胃部,顿时难受得没了食欲。

“请问有水吗?”

“好像D区有……”身后的人刚说出口便被领路的人一个眼神打断。

领路人倒是毫不客气,“娇生惯养的人我见多了,到了这里不会还以为别人是你的管家吧?不过嘛……要是钱到位,一切都好说,就算你想吃山珍海味,睡软床,给钱我们哥俩帮你安排。”他搓了搓手,丝毫没有在八字胡面前严肃的模样。

“可是我没钱。”

领路的人狐疑打量了她一圈,越发肯定她是有钱人:“不可能,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哪个穷人像你一样?我劝你快点拿出来,还能免去些皮肉之苦。”

见她面露难色,身后的小弟不免出声劝道:“说不定她身上真的身无分文了,那些负责搜刮的人估计早把值钱的私吞了,怎么会留到现在让我们来拿?”

“蚂蚁再小也是肉,懂?那些眼高手低的家伙,谁保证他们全都识货,万一被我俩捡到漏了呢?再说了,老子辛辛苦苦跑一趟,赚点小费也是应得的。”

说着就要动手搜身。

归安梨神色微变,默默握紧了兜里的钢笔。用来写求救信号也好,用来防身也好,早早暴露总归是不值得。

“等等!我招,刚刚骗你们是我不对,我确实有钱!你……你们不要过来。”

领路的人这才停下,阴笑两声:“要不说我更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呢,早这样不就好了,要是把你弄伤了,卖出去的价格也是要半打折扣,上头会怪我不说,对你我都不好。”

归安梨咬咬牙,佯装摸索的样子:“你别激动,我现在就把钱给你……”说着,暗暗暗暗在心底做打算。

“倒是快点啊,你她妈藏金呢?”

归安梨抄起手边的盘子就朝两人扔去,硬物对准面部直直飞来,他们连忙抬手去挡,找准机会,归安梨撒腿就跑。

来的方向肯定不能回去了,过来的这一路上,全是带有铁门的小黑屋。那么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往前走。她有注意到前面的门经常有人进来,只不过看到自己以及旁边的两个人,不敢惹事多留,又退了出去。

脚下全速奔跑,只希望前面人足够多,那两个人不敢明目张胆地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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