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皖鱼和鲢鱼,就是七月份下雨多,水涨上来了,跑了不少鱼,到年底也只能捞个本,是赚不到什么钱了。”
在村里干什么都是靠天吃饭,尤其像粤区这种气候,雨季长,年年洪涝,水库鱼塘里养的鱼虾都会跑出来,更别说地里种的东西了。
阿喜说今年雨水多,村里的荔枝也没有收成,沙田柚沃柑这些也不知道怎样,多半是不容乐观的。
梁昭从原身的记忆里知道梁妈种了不少沙田柚,还有两山荔枝。
六月份梁妈就给原身打过电话抱怨,说今年雨多,荔枝花刚开就掉了,没结多少果。
梁昭也出身农村,小时候干农活干怕了,长大了就想到外面闯,后来家里出了事她就又回老家,一住就是好几年,还开了家农庄,生意还不错。
听着阿喜讲村里的事,她又看向病床上的梁妈,心脏还时不时抽一下的疼,让她不得不考虑另一种可能性。
麻烦阿喜留下再帮忙照看梁妈,她骑上阿喜停在外面的电车凭借记忆回到了鹤岭村的老房子。
原身老家的这座院子有百来年历史了,小两层的结构,外墙是灰白色,瓦片是深灰色,里面由厅堂、天井和数个小房间组成,窗户和门都是雕花的木制,刷了漆。
只是因为年代久远,又没人修缮,就显得破旧,只留下岁月长河的痕迹。
记忆中这座院子不独属于原身家,百年前梁家也是大家族,她们这一脉的都住在这座大院子里,后来那什么的运动开始,最先挨批斗的就是原身家。
族人为了避祸,都坐船去了南洋,再没有回来过,以前还有联系,这些年因为梁母太混账,南洋那边的亲戚也渐渐都不跟她家往来了。
这座院子倒是在梁母名下,谁让当年就梁奶奶坚守在这没离开,运动结束后祖宅归还,梁奶奶百年之后梁母又继承过来。
屋里漆黑,显然梁母还没有回来。
梁昭将电灯都打开,里里外外转悠了一圈,对这个有年代感的院子还算满意,就是太破太乱了点,修缮修缮就好了。
原身的房间在二楼,上锁了,钥匙在梁妈那。
这次回来的匆忙,她也没打算住,搬了张竹椅到大门口等着,她就不信原身的老母今晚不回来。
包里有一盒上车之前买的烟。
挤在脑海的事情一多她就想来一根,于是她拆开烟盒抽了根出来放进嘴里叼着,掏出打火机——
啪嗒!
烟草的浓烈瞬间冲进鼻喉,呛入肺管。
她满足的呼出一口烟雾,尼古丁让她这两天很积郁的五脏六腑舒坦了点。
院子前面是一口荷塘,枯枝烂叶都没人清理,池水也浑浊。
这么好的风水宝地硬是这样被糟蹋了。
她盯着荷塘出神,直到夜空的星星逐渐朦胧才听到摩托车的轰鸣。